古墓大门处,众弟子皆负伤倒地,若云和若冰这个时候才赶到现场,却是晚来一步……
“这是?!——”若冰看着一众师姐师妹负血倒地,不由紧张喊道。
“若瑕——”若云看着若瑕受伤最是严重,连忙跑过去关问道,“若瑕,你身体不要紧吧?”
“若云……师姐……”若瑕强捂着渗血的腰腹,坚忍说道,“我们……没能……拦住莫秋兰,让她给……”
“莫秋兰人呢,她去哪儿了?”若云又急着问道。
“她挟持……燕儿为人质,然后……往什么古墓派遗址的方向去了……”若瑕回忆着说道。
“遗址,那是什么地方?”若冰一边照顾其他受伤的师姐师妹,一边问道。
“难道是那里……”若云则好像有什么思绪,默默喃喃一声。
“怎么了若云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若冰看着若云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问道。
“我大概清楚她要去的地方是哪儿……”若云微微站起身,紧紧握拳道,“不仅如此,她还挟持了燕儿做人质……莫秋兰五十年前大逆不道欺师灭祖,如今又伤害同根门下,我绝不会饶了她!”
“可是现在,先照顾受伤的师姐师妹们才行吧……”若冰望着满地负伤的一众姐妹,不禁担心道。
“可恶……”一时脱不开手,若云心情也很是焦虑……
然而正在这时,从坡道一侧赶来两人——是洪济风和百里玉笙,看来他们已经帮前面的梦雪等人缓解了伤势,正好赶往了古墓大门口这里。
“是洪前辈——”若冰一眼认出来了,不禁呼喊道。
“可恶,果然又来晚一步……”洪济风看着古墓大门这里,也倒下了数不清的门下弟子,不禁忿忿道。
“洪前辈,您为什么会在这里?”若云转头问道。
洪济风将药箱递给身后的百里玉笙,随后表情严肃道:“我听闻峰泠镇那头莫秋兰出山,心想着古墓派会是下一个遭殃的地方,所以就赶紧赶了过来……果不其然,莫秋兰已经开始动手了,刚才我在前面碰到了你们的师妹梦雪她们,我替她们疗伤了一阵,现在伤情暂时稳住……”
“梦雪也遭殃了吗?”若冰惊讶一句,但还是谢声说道,“谢谢前辈照顾她们,谢谢……”
若云想了想,随后俯身请求洪济风道:“洪老前辈,念在我们一面之缘,还请前辈救救我们师姐师妹——”
洪济风连忙扶起若云,诚恳说道:“不用客气,救人治病乃是老身的天职……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保证你们古墓门下弟子,伤情都无大碍——”
“那就多谢前辈了!”若云听到这里,激动谢道。
“百里姑娘,还要再拜托你了……”洪济风回头示意百里玉笙一句,随后指了指倒在古墓门口面前的若瑕等人。
“好——”百里玉笙点头应道,经历了前面治疗梦雪等人,百里玉笙对自己的医术也渐渐有了信心,内心开始活跃起来……
“这里拜托了洪老前辈,该做我们自己的事了……”若云转过头,握拳振振道,“莫秋兰犯下如此罪孽,我饶不了她!——”
“若云姐,你该不会……”若冰似乎是猜到了什么,隐隐喃声道。
若云点了点头:“啊,燕儿还在她手上,我这就去跟她做个了断——”
“可是若云姐,你知道那个‘古墓派遗迹’在哪里吗?”若冰又继续问道。
“我知道,曾经师尊有跟我讲过,那个被遗弃的荒地……”若云十分肯定道,“莫秋兰作为古墓派的老前辈,一定经历过那里的风霜,她想要寻找所谓的‘古秘剑法’,一定会去那里——”
“若云姐,我陪你一起去教训那个老太婆!”若冰振振说道。
“嗯……”若云点了点头,冲若冰会心一笑。
“师姐,你们……一定要小心……”正说着,若瑕突然艰难起身道,“那个莫秋兰……武功超乎常人,要是小看她的话……”
若云回头劝慰道:“放心,我心里有数,知道该怎么对付何种棘手的敌人……若瑕你好好养伤,不用太担心我们……”
“师姐……”若瑕望着若云坚定的眼神,似乎看出了对方内心的决意。
“我们走吧,若冰——”若云最后冲若冰喊道。
“好——”若冰没有犹豫,二人遂施展轻功,往古墓派遗址的方向奔去……
而此时此刻,古墓派遗址的地道……
赵成安和林霜儿还被困在里面,不过沿着之前的方法,二人寻找光亮的足迹,似乎是有些着落……
“光亮好像越来越强了,看样子出口应该就在不远处……”赵成安一边护着林霜儿,一边自信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当年古墓派前辈留下的另一个出入口,用来躲避战乱和转移之类……”
“嗯……”林霜儿只是不停在旁边应和,紧紧抱着赵成安的手臂,心里还显踏实。
“对了,霜儿……”赵成安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边寻路一边问道,“之前在地牢里修行剑法,墙壁上的剑诀,你真的都记下来了吗?我同样也在那里呆了许久,感觉文字甚是深奥,好像一点印象也没有……”
林霜儿笑着说道:“文字深奥是因为你的记忆是刻板印象,而我正如你所说,是影叶村族系的后人,对招剑诀练习剑法时,靠的是肢体记忆……上面文字的叙述,我的肢体记忆已经很牢固了,就算把这个地道全部拆了,我也能完完整整背下来……”
“这么厉害?……”赵成安回头道,“可你不是说,你只领悟了第一式‘苍白神剑’吗,后面两式剑法,你还是没有习得……”
林霜儿嘟了嘟嘴说道:“后面两式剑法,虽然肢体记忆是记下来了,但如何连结我的‘灵朔’剑法运用,似乎是个难点……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好像差了什么关键的要点,亦或者缺少机缘……”
“缺少机缘?”听着林霜儿说得越来越玄乎,赵成安疑声一句。
“对啊,就是机缘,亦或者说,是实战的经验……”林霜儿想了想,随后打从比喻道,“就好比公子你的‘影灵刀法’,以聚合招式为主的武功,在你刚学会的时候,你就学会了里面的所有招法了吗?”
“嗯……并没有……”赵成安含指答道。
“是嘛,不同的路数能够聚合成不同的刀法,这也是公子你身经百战过后,慢慢领悟习得的……”林霜儿伸指说道,“那我想,可能‘魂法神剑’也是一样,单单只是学习剑诀,根本不能练成什么,只有经历了无数的实战和磨炼,才能慢慢领悟其中的精髓……”
“照你这么说的话,二妞教给我的‘精法’,其实也是一样的道理……”赵成安回忆着自己的情况说道,“她嘴上教我的技法,无论我怎么练习,都没法达到成效,直到我面对与慕秋雪的生死之战时,才在逆境中领悟出来……那后面‘精法’的第二层境界‘斩双刀’,会不会也需要实战磨砺呢?……”
“你说二妞姐教你什么?……”赵成安一直自言嘀咕,林霜儿在一旁没有听清,不禁复问道。
“啊没什么,我随便说说的……”赵成安连忙搪塞一句,生怕让林霜儿知道自己和二妞曾经发生过的点滴摩擦,会让林霜儿多想……
二人沿着地道的亮光走了许久,仿佛快要到达目的地了,前面的光亮越来越强……
“好像就在前面了——”赵成安兴奋一句,挽着林霜儿的手向前跑去。
然而来到了亮光口,二人不禁一阵失望,原来亮光的出口是在天顶,而天顶的位置,至少有半截山那么高。
“哇这也……太高了吧?”赵成安抬头望着顶上,不由惊呼道。
“天顶的山口距这里垂直,怪不得亮光会这么透……”林霜儿歪了歪脑袋,不禁调侃道,“但是这也太高了吧,要沿着石壁从这里爬上去,也得费不少的力气……而且我怎么觉得,上面那个出口好小,顶多只能探出半个脑袋……”
“可这是我们唯一能找到的出口了——”赵成安可不想再回头寻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像样的“出口”,怎么说也得试试,“再高也只能试试了,反正攀爬岩壁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赵成安刚刚说完,林霜儿就一耷拉扒在了赵成安背上。
“喂,你干嘛?——”赵成安突觉像是一块“石头”压在身上,不禁冲问道。
“呜……练剑太累了,我不想攀爬,你背我上去……”林霜儿两手挽着赵成安的脖子,故意撒娇道。
“喂,让我背着你上去,你好意思吗?”赵成安这会儿可不管什么男女谦让了,林霜儿累自己也累,继续调侃道。
林霜儿却只是一个劲儿地撒娇道:“哎呀,你就背我一下嘛,看在我这么娇弱的份上,而且你自己也说攀岩不累的……”
“豁,半座山这么高,背一个人上去,你试试?——”赵成安不服气道,“而且你最近是不是又变胖了,压得我身子好沉啊……”
“你才胖了呢——”好家伙,林霜儿反手就是一巴掌拍了上去,忿忿说道,“我都两天没吃饭了,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二人在下面斗嘴了许久,最终赵成安拗不过,只能忍气吞声背着林霜儿攀爬,心里却是不停犯嘀咕……
而此时在遗迹地牢外,莫秋兰已经押着林燕儿来到了这里……
望着破败遗迹满地的枯草,以及正中心圆盘的石碑,莫秋兰仿佛梦回五十年前,不禁感叹道:“想不到五十年过去了,这里已经变成这副模样,泥土的味道记忆犹新,只是眼前的一切,却不再是那年的风景……”
林燕儿看着这个地方,想着自己和姐姐曾经来过这里,内心不由惊异:“奇怪,这个地方不是……”
“曾经这里可是我们古墓先辈习武的圣地,没想到如今荒废成这等模样……”莫秋兰继续感叹道,“要我说古墓派这几十年,弟子武习落后如此之多,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里是……圣地?”林燕儿疑声问道。
“是啊,想当初我和我姐姐,也在这里修行过……”莫秋兰感叹道,“只可惜物是人非,姐姐不在了,这里的神圣亦然不在,真是太讽刺了……”
“你带我来这个地方做什么?”林燕儿斗胆问道。
莫秋兰笑着说道:“当初听闻我姐姐英年早逝,可她这个人固执很深,不会带着自己赖以成名的剑法入土,一定会把剑法的遗秘藏在某处……几十年都没有被你们发现,那么这里是她唯一可能藏匿的地点,加上荒废了许久没人打理,更有可能藏在此处……”
“那你为什么要带着我一起来?”林燕儿继续问道。
“因为你和我很像,对自己姐姐的怨念之深亦然,从你身上我看到了我过去的影子……”莫秋兰莫名冷笑道,“我想让你和我一起见证,五十年后我的复仇;我想让你继承我的衣钵,把这股复仇之血流传下去……”
“你做梦——”林燕儿这会儿倒是毫不畏惧,在莫秋兰面前振振决绝道……
“呼——”“呼……”然而风吹草动之响,头顶两个身影施展轻功而至,抬头既望正是若云和若冰二人,她们果然找到了这里。
若云和若冰落至遗迹阵中,与莫秋兰对目相望。
“若云师姐,若冰师姐——”林燕儿看到了两位师姐,不禁大喊道。
“燕儿!——”若冰看着林燕儿果然被莫秋兰挟持,担心呼喊道。
“豁,想不到你的师姐居然会追到这里来,看样子这个地方并没有被所有的后生给遗忘嘛……”莫秋兰望着面前的二人,冷笑调侃道。
“你就是莫秋兰?”见到了莫秋兰本尊,若云持剑凝声道。
“啧啧啧,对我这个老前辈这么无礼不太好吧……”莫秋兰似乎根本没把若云放在眼里,冷眼戏谑一句。
“你身为古墓派的前辈,欺师灭祖大逆不道,我对你又有何礼相待?”若云也毫不畏惧,在莫秋兰面前振振指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