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之前和太史慈闲聊过一些太史慈的过往。
毕竟太史慈此人,是袁耀在汉末群英之中,比较喜欢的几个人物之一。
特别是那句,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太史慈年轻的时候,就习得一身好箭术,因此担任了本郡的“奏曹史”。“奏曹史”是个什么官职呢?“奏曹”是官府中主持宣讲的议事官,“奏曹史”则是“奏曹”的副手,很明显,这是个文职。
其实古代人是文武不分家,并不是说一个人擅长政治就只能担任文职官员,如果擅长武略,就只能从事武将职业,而更多的是既可以担任文臣,同时也可以兼任武将。
在太史慈担任“奏曹史”的时候,已经是东汉末年了,朝廷昏聩,各地官员腐败不堪的时期,甚至于到了郡府和州府出现了矛盾和嫌隙纠纷时,上报到了上级,上级领导或者主管官员不愿意费事派人前往调查搜集证据辨明是非真相,而是不分是非曲直。
那这些上级腐败官僚怎么结案呢?他们想出了一个简单愚蠢而不负责任的办法和原则,就是谁先上报到有司那里,就以谁说的为准,结案判罚自然也就对谁有利。
太史慈任职的时候刚好赶上一件事,州府的奏章已经写好,率先派人向上级送去呈报。郡守得知之后因为担心呈报落后而对自己不利,因此十分着急焦虑,于是便寻求能赶在州府使者前面的人担任使者前往呈报。
当时太史慈刚刚二十一岁,正值青壮年,于是便将他选为使者。接到任务的太史慈日夜兼程,赶往洛阳。
那时候不像袁耀所处的时期,有地图软件,有导航,哪儿有拥堵,哪条路近,怎么选择路线都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那时候只有地图和驿站,太史慈想要赶在州府使者的前面,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除了日夜兼程之外,太史慈还特地在吃饭的时候找了驿站中熟悉地形的人问清楚了官道的大道之外,还有哪些小路方便骑马还能抄近道快速到达。
为此还特意花钱雇了个向导和自己同行,给自己带路。同时,太史慈还在途经的几个大的驿站都更换了马匹,终于赶在州府使者的前面率先到达了洛阳。
然而太史慈抵达洛阳之后,并没有径直前往呈交奏章,而是想到自己并没有比州府的使者快多少,州府的奏章应该很快也能送到了,在洛阳有司官员那里,很可能是同时看到州府和郡府的两份奏章,那样的话有司官员先受理哪份奏章还是不一定。
想到这里,太史慈心生一计,索性不再先行进入通报奏章,而是在有司衙门的门口等候。
果然,没过一会儿,州府的使者就到了,州吏下了马车自报家门,然后请求进府通报奏章。太史慈听到后,知道此人正是自己等的州吏,于是假意询问州吏,问道:“你也是前来要通报奏章的吗?”州吏回答:“是的。”
太史慈又问:“奏章在哪里?”州吏道:“在车上。”太史慈又问:“奏章手续都全吗?题署的地方和落款都准确无误吗?可否取来一看?”
这几句话把州吏问懵了,因为太史慈先在衙门门口站立等候的,所以州吏不知道这位是什么人,以为是上级为了避免麻烦特地新增设了这么一位来检查的,于是便从车里把奏章取出来交给了太史慈。
哪知道太史慈事先在怀里藏了一柄短刀,在接过奏章之后,太史慈从怀中拔出短刀几刀就把奏章毁掉了。州吏一见大惊,赶忙高呼:“来人呐,有人毁坏我的奏章!”
话还没喊完,太史慈伸出手捂住州吏的嘴把他拖上了车,对他说:“别喊,也别害怕,我是郡府的使者,特地在此等你的。刚才你要是不把奏章拿出来给我,我也不可能将其损坏不是?”
“所以我们的吉凶祸福恐怕都会是一样的,谁都免除不了罪责,不见得只有我独受此罪。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我们一同出走逃亡,既可以保存性命,也不必无谓的受到刑罚。”
听太史慈这么说,州吏感到疑惑不解,问道:“你为本郡而毁坏我的奏章,已经成功,怎么也要逃亡?”
太史慈答道:“我初时受本郡所遣,只是负责来视察你们的州章是否已经通报上去而已。但我刚才一时冲动,做的事太过激烈,以致损毁了州里的奏章。”
“如今即使回去,这么大的事,恐怕也还是要自己背锅,会因此受到谴责刑罚,而且我此次必然得罪了州府,以后哪里还有前途可言?因此希望一起逃走。”
州吏听太史慈说得在理,便信以为真,于是当即便和太史慈一起逃出了洛阳城。
出城以后二人各奔东西,然而太史慈与州吏分开后,却又悄悄潜回洛阳城,回到有司衙门通报了郡府的奏章,完成了郡守交给的任务。然后太史慈回去复命,并如实禀报了事情的经过。
然而,州吏久去不回来复命,州府觉得奇怪,怎么派出呈交奏章的人不见了?
于是派人到洛阳有司和州吏的家中进行调查,结果洛阳回来的人说有司没有收到州吏的呈报,州吏也没有回家,而是给家里写了封信,讲明了事情经过和不敢返家的原因。
这件事便被州府所知,赶忙另派一人赶往洛阳重新通报奏章。但是洛阳的有司衙门却因为先得到了郡府的奏章而不再受理州府的呈报了,更不会复查这件事,而是按照郡府的呈报予以处理,这次州府便因此吃了郡府的亏。
这件事后,太史慈则因此名声大噪,成为了州里的知名人物,但他也同时成为了州府所仇视的人,为免遭州府打击报复受到无妄之灾,太史慈便独自去往辽东躲避。
在辽东一呆就是六七年的时间,练就了一身精湛的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