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进入第二阶段,站在传送点前等待的玩家少了很多。普通玩家绝大多数都已经被刷下去了,剩下的人要么就是运气极佳,要么都是有点本领在身上的。
血之刃本来还打算邀请郁笛去公会基地传送来着,被她婉拒了。她只想安安静静走后门,赶紧找到沼泽巫师,拿到强力武器。
不过,估计正是因为人少了,郁笛反而没法很好地隐藏。
站着站着,又碰到个熟人。
“嚯,巧啊。”疏狂背着一把剑,从不远处走过来。
“你好。”郁笛礼貌地点了点头。
“是来参加第二场比赛的吧?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实力。”
“运气罢了。”
疏狂笑了笑:“快开始了。加油啊,希望下一场比赛也能见到你。”
“你也是。”
待所有玩家都传送完毕,郁笛才踏进专属于她的点位。
依旧是一条长长的白色光带,郁笛循着它走,脚底开始慢慢下陷。一晃神,周遭景色骤变,一团如云般的黑色吸血蝇轰隆隆地朝她扑过来。
对付蚊虫,她倒是有些经验。像这种程度的成群结队的虫子,除非你用专业的除虫车来,否则普通的瓶装喷剂起到的作用会很有限,甚至会激怒这些蚊虫,引来它们更加疯狂的攻击。
而最好的方式便是用火攻。燃起一个火把,在身子周围挥舞,用烟把自己给围起来。蚊虫既怕烟,也怕火,它们会下意识地远离郁笛所在的位置。
郁笛早就准备好了火把,还用驱蚊虫的植物给包裹了起来,一边挥舞,一边开路,淌着泥水往地图上标记的地点而去。
沼泽内的减速状态已经开始叠加。她看了看地图,沼泽巫师所在的地方离她并不远,找到她之后再解除,可以节省一些药品。
只是,虽然郁笛已经很谨慎地隐藏自己的行踪,却还是有人跟上了她。
在进场时,太易为她模拟了玩家们统一最初始的模样。这一场结束后,从第三阶段开始,便不会再隐藏外观,一切争斗将会被摆在明面上。
基数减小后,每个玩家的战斗风格与行事风格都会更容易被他人记住。这时候考验的就不再仅仅是个人实力了,如何利用环境与他人合作,周旋于各个玩家之间,也成了考验之一。
有人质疑过这样的设定是否公平,但水滴给出的答复是,第一二阶段的比赛过后,剩下来的玩家基本上都是水平相当,亦或是实力超群者。他们这样的做法也是为了弥补一些战斗力稍弱,但脑子灵活的玩家。
赛场上人人都是敌对,越到后面,击杀怪物和玩家所获得的积分占比越高。如果真出现独虎斗群狼的场景,要么一虎通吃,要么群狼平分,谁的积分点数高,还真不一定呢。
郁笛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猎物。她正跟一窝水蛇战斗。
这窝水蛇的毒属性不高,但攻速极快,会叠加流血的状态。郁笛不得不耗费大量的体力,来避免被过多咬伤,导致无法正常活动。
她好不容易砍下了最后一条蛇的脑袋,啪地一下,肩膀便传来一阵剧痛,她的身体也瞬间僵硬,不能移动。
郁笛瞬间意识到,这是有玩家对她发起了攻击,还带僵直定身效果。
为了避免后续的伤害,郁笛重心前移,直接倒进了水里。淤泥湿滑,她偏离了原来的位置,后续的攻击只给她带来了轻微的冲击伤,还解除了她不能动的效果。
她闭着眼睛在水中往树丛中游,利用树枝和涂在身上的淤泥隐藏自己的动作。
进攻者以为郁笛已经死了,前来摸她的尸体,却扑了个空。
郁笛只在水面上露出了两只眼睛,盯着周围发生的一切,此时自然是看见了那进攻者。
她抽出刀来,屏气潜泳,悄无声息地游回去接近对方,猛然用手捂住对方的眼睛往后一拉,长刀横上去抹他的脖子!
脖子也算是与头部一样脆弱的部位,这名玩家瞬间进入了重伤状态。
但他反应很快,立刻用道具止了血,回复大量生命值,胳膊往下一压,将郁笛推开寸余,随后持枪对她发动了近距离攻击!
郁笛抓住对方的枪口往上一抬,用肩膀将他顶翻入水中,手起刀落,直直捅进他的后心。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对方化作白光消失,她才停下了动作。
湿透了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让她非常不舒服。按照上一个地图地时间流速比例,现在已经过了快一天了。
随着被探索区域的扩大,他们或早或晚都会遇见沼泽巫师。
郁笛必须加快速度。
若她能选,她下辈子都不愿意再进到这种破地方来!又臭又满是蚊虫,还有蛇和鱼动不动就来骚扰她。
软烂的地面逐渐变得坚实起来,终于不会走一步陷一步了。
沼泽巫师留下的蛇头骨痕迹散落在周围,暗示郁笛已经进了她的地盘。
郁笛举起了新的火把,驱赶愈发大只的毒虫,眼瞧着前面就是一个低矮的小木屋,她加快了脚步,却毫无征兆地一脚踩进了陷坑。
很显然,这不是地形上本该有的陷坑,因为这里看上去和坚实的地面没什么不同。它将郁笛吞下去一半,便停止下陷。
一头巨大的蛤蟆蹦过来,它的脖子上还缠着一条花斑矛头蛇,虎视眈眈地冲郁笛吐着信子。
金属球嗡嗡震动起来:“快把水晶球拿出来,不然会被吃掉!”
郁笛闻言停止挣扎,费力地在泥巴中挪动胳膊,将水晶球拔出来,递给了蛤蟆。
蛤蟆吐出舌头,直接将水晶球吸走,一蹦一蹦地去了小木屋旁边。它脖子上的矛头蛇没跟着去,而是留下来守着郁笛。
奔跑的脚步声急匆匆地传来,郁笛扭过头去看,竟是一个玩家被人追杀至此。
地面不优待任何人,直接将冒犯者吞噬,同样只留了一半身体在外面。追杀她的人也没逃过,都像秧苗似的插在了泥巴里。
“艹,这破玩意儿!”
这声音有几分耳熟,像是那位三少爷何奈我。
“真不长眼睛!妈的,老子要把这儿全铲了!”
郁笛有些无语地想:“这货居然也晋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