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默听秦冰这么一说,看了眼担架上的人,粉嫩的面颊透着两团酡红,轻微而平稳浅薄的呼吸,如同婴儿一般安静无邪,纤细的小手跟葱段似的手仍紧紧拽着他的衣襟。
确实很奇怪。
“那倒也是,我也不懂给人看病的事儿,也不清楚她在这里躺了多久。依你的判断,她应该在这里多久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至少一个月。”
“一个月?”褚默摇了摇头,一个月不吃不喝不动弹,还能活着,那真是有超能力了。
“我只是猜测,但我拆测的十之八九,不会有多大误差,具体她怎么活到现在的,我也很好奇。”
“回去看看能不能救活,等醒了好好问问她。”
山上条件艰苦,医疗条件有限。
秦冰给她检查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外伤,只好给她输了些营养药。
“老褚,你有没有发现,她的头发很干净,脸也很干净,按说一个人在这里躺了那么多天,身上脸上都会有许多灰尘,可她身上干净的,好像刚沐浴过一样,真是邪门了。”
“她身上有股浓浓的橘子味道。”这个褚默不用靠近都能闻到,沐白净的脸颊泛着一层柔嫩的粉色,分外柔美无瑕,身上散发着橘子香气的味道也是特别的浓郁。
“是呀,那山上咱们看了,一棵橘子树也没有。”
“是挺邪门,先不管了,这样给她输着液,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谁知道呢,这事儿已经和领导回报过了,领导已经派人去周边打探了,看看有谁家丢了女儿,看她年纪也不大,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应该还在上学。”
他们猜测,这女孩肯定遭遇了什么不测,遭人陷害,或者遭人绑架之类的。
不过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来,已经是万幸了。
还有人说,这这种躺在上面没碰坏一族草的情况,有些像祭祀。
当然,现在可是新中国,不相信这些,不过他们不相信,不代表有些人不会做。
队里的领导也非常重视,但找了十几天也没找到附近有人家丢孩子的。
本在这附近就人烟稀少的,也没什么人家。
附近找不到,领导昨天上报了县城的警局,过来看了一眼,做了个记录,回去查去了。
...
“我儿命苦,和你那死去的娘亲一样,这一生都在为情所困,为那不爱你的人花心思,不值!
我儿至此犯下滔天罪孽,为父之过,今日,为父用毕生修为,为我儿化一方净土,历百世人生,走上正途,往我儿珍重。”
人生在世,命运多舛,爱情是她一生的劫。
林禾萧,历经万年,看那百世人生,终是明白,不爱你的人,在怎么努力,还不会有结果,她更明白:不爱就不爱,不要舍不得离开,没有他的日子,或许生活的会更精彩。
一世只怀一种愁,一生只爱一个人。你活着,我用一生去爱你,你死去,我用一生记得你。
可自己的死,能有几人记得?那些生死悲叹,你以为是人生一世,但月亮见过太多,知道这只是尘埃一瞬。
她喜欢自己的大师兄,喜欢到以至于把自己弄丢了。
可大师兄的眼眸从来没在她身上停留过,美美看到他的时候,她的目光总是在她的小师妹身上。
对她总是彬彬有礼的淡漠,而对她的小师妹,总是柔情万分。
她的爱得不得回报,被拒绝的疼通扭曲的不像话,以至于也扭曲了她的心。
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她杀了好多人。
在看到小师妹鲜血淋漓的躺在她脚下,大师兄失去挚爱心寒意冷的模样,她只觉得畅快。
但他也闯下大祸,大师兄原本是天上的人人敬仰的流云仙人,下凡历劫,来还了小师妹的一世情缘,却被她这个歹毒心肠的给杀害了。
大师兄在杀了她后,悲伤郁郁而终,从回天位后,也不肯罢休,要把她的魂魄锁入炽烈炼狱之中,受七刑之苦,这炽烈炼狱的七刑,至万年来,没有一个仙人能受的住,多半在第六刑就魂飞魄散了。
那般疼爱她的爹爹怎么肯。
为了保护他,甘愿放弃所有修为,只为她这个女儿留得她这残缺的魂魄。
她爹爹修仙几十载,一生错爱她人。
她爹爹说的对,自己和她娘亲一样,错爱他人,执着一生。
却不知,只要一转头,那个当她是掌心宝的爹爹一直在原地等她。
她又何尝不是,掌门之女,身份不不凡,追求的人自是不少。
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那个俊郎的人曾经对她说过:我原本只想希望你幸福。
没有人不想好好的,幸福着。关键是,不幸福的时候,我们如何选择?
她林禾潇失去了生命,失去了父亲,体会百世,才明白,该如何选择。
可惜一切都晚了,吊坠破裂,她再也回不去了。
原本以为自己魂飞魄散了,谁成想,会出现在这里。
那人告诉她,她从被救回到醒来,已经一个月了。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是什么年代。
不过看着他们身上穿的绿绿的军装,变知道,这里已经是万年后了。
她的意识在空间里,这百世拥有空间的人,她都能看见,也了解了很多他们这边的东西。
最后面的几世,好像都是一个年代。
“她从醒来到现在已经两天了,一口饭也不吃。你猜她说什么来着。”
“说什么?”
“说她不需要。”秦冰当时直接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三四天不吃饭就已经是极限了,具他推测,这女人已经两个月不吃饭了,这一个月全靠她的营养针,马上都快成皮包骨头了,竟然还说自己不需要。
褚默皱了皱眉,透过门缝往里面看了下,之见她背对着门,面朝窗户,背影纤细,那一头柔顺的头发,都堆到了腰见,背影单薄的一阵风都能刮走了。
褚默身后的二流子几个人也来了,听秦冰说他们救的人醒了,就像过来看看。
不料这时,身后几位领导也走了过来。
“褚默,秦冰,你们也在呀。”
“首长,指导员。”
“嗯,人怎么样?有说是哪里人么?”
“首长,这下可难办了,她好像失忆了,只知道自己叫林禾潇,自己年纪多大,人是哪里的,一个也说不上来。”秦冰也是很着急,他们部队弄个身份不明的人,也是一种麻烦事。
领导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声音犹如微雨中的深港,灵空,不带一丝杂质。
这个声音要是去电台主持情感节目肯定会带来不错的反响。
“林同志,你好,我张时往,这里的总负责人,最近我已经让人帮你找你的亲人了,自己是否想起来什么?”
林禾潇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她来自一万年前把,从醒来后,那个大夫问她了好多问题,她只道了自己的姓名,别的什么也没透露。
因为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和他们说。
一旁的指导员也问了两句,这今天一进看,发现这女同志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这样,我先给你安排和住处,等等消息,顺便学些东西。”张时往听说她什么也不会,最近两天都没吃饭。
以为她连吃饭都不会,话说到一半,对指导员道:“老王,咱们队里有没有女同志。”
指导员瞪了他一眼:“你忘了,咱们队里唯一的女同志,因为受不了着艰苦的条件,上个月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