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吧!”
苏强在屋子里直接尖叫了!
张瀚文两口子也奇怪的看了过来。
这两口子一辈子都没怎么出过从化县,除了张瀚文为了工作偶尔出差之外,基本常年在从化。
哪里懂得这些包装上的英文字母是什么意思。
那块表张瀚文也问了王国庆,怎么金灿灿的。
王国庆和他解释说是黄铜的,国外品牌,和中海牌手表价格差不多,他也没再多想。
包括薛丽霞, 也没觉得那些香水多么的不一样,她一度还认为这是国外什么先进的洗衣水……
此时此刻,两口子一看母子俩被震撼的模样,不禁奇怪的走了过来。
张瀚文率先开口:“小强,什么假的?”
“这块表吗,没觉得是假的啊,上头时钟和分钟不是在走吗?”
“怎么能是假表呢,国庆这孩子诚实,不可能拿一些假的东西来糊弄我们。”
苏强根本没心思,赶紧拿起了包装,以及各种证书,以及那块表仔仔细细的看。
看了好一会儿后,他又满脸的震惊:“真的!这是劳力士真品。”
“他么的,这是劳力士金表,一块表都特么快小十万了,现在全国上下都没几个人拥有这种金表!”
“老子准备买的夏利车也不过七八万,这块表比老子一台车还要贵!”
“这小子到底是干嘛的!”
压制下了心里很多的嫉妒心思后。
他压制下了各种思绪,笑了笑:“没事,是真表,不过价格也不是很贵,和中海牌手表的价格差不多。”
“不过,小姨父,这个王国庆不顾在外面搞投机倒把吧。”
一听投机倒把,两口子脸瞬间就黑了。
可能是以前知道王国庆经历了太多这种事,加上现在也认可了王国庆这个未来女婿。
所以他们比谁都心疼王国庆。
张瀚文当即冷冰冰的开口:“你刚才不是在说,现在社会风气变了,脑袋活跃的人才会过得更好吗。”
“你在南方开厂给港城人代加工,赚的钱也是你自己拿了没交给国家?”
“如果要算,难道你不算投机倒把?”
“你赚钱就是正当的,我家国庆辛辛苦苦赚几个钱,就是投机倒把了?”
反应有点大,几句话就把苏强问的哑口无言。
边上大姨一看妹夫真动了气。
赶紧打圆场:“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你家这个女婿这么一麻袋东西,不要钱的一样的往你家提东西。”
“你们可得要注意啊,别让这孩子走了歪路了,我们这也是关心……”
“不劳关心!”张瀚文铁着脸:“国庆承包了我们县里的红星厂,他赚了多少钱我不知道。但这孩子的奔头,让我们很放心他。”
说完去了屋子里。
没办法,总得一个白脸,一个黑脸吧。
不然大过年的,脸拉的太难看不太好。
自己老公已经发了脾气了,也只能装着责备了张瀚文几句,然后招待着这母子两个坐下。
……
王国庆带着张小浅到了集市里。
只要王国庆在她身边,她就像是那林中欢快的百灵鸟儿。
在人群中拉着王国庆钻来钻去的。
不停的买东西,全部王国庆一家人要用的,买来买去,也没见给自己买一个东西。
最后他们把这些东西放在了二八杠的后座上。
后座放了东西了,张小浅只能坐在前面的横杠上。
两人脸贴着脸,骑着二八杠回红星厂。
一路上小妮子叽叽喳喳的讲了很多她外婆一家人的德行。
她外婆特别的重男轻女。
以前小时候他们一家还在从化县生活,那时候张小浅特别的不受待见。
她外婆是无论有什么,都会留给她的外孙子苏强。
每年过年的压岁钱,给苏强的都是崭新的块票。
给她和她一个表妹的,都是那种皱巴巴的一分两分。
老太太以为他们两姐妹听不懂,所以每次给他们后还会嘴巴很讨嫌的说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都是赔钱的。”
为了这事,当时他们两家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后来爷爷调任到了南方,就这样,他大姨和小姨一起跟着去了南方。
至于那个王国庆还没见过的小姨和这个大姨也搞不来。
听说去年在南方开了个早餐店,生意勉勉强强还过得去。
两人单车穿过了这人间烟火之地,张小浅叽叽喳喳的,显得特别的欢乐。
时不时的会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亲王国庆一口。
快到厂门口的时候,王国庆突然想到了什么般问。
“你刚说,你还有个表妹?”
“对呀,怎么了,以前我没跟你讲过,你不会怪我吧。”小妮子很在乎王国庆的任何感受。
王国庆摇了摇头:“我有什么好怪你的。”
“只是小浅,这时候别让李赖子知道。”
原本以为张小浅会问为什么,结果张小浅一脸很懂:“我知道,所以我才连你都没敢讲啊。”
“李赖子在厂里的时候总是问我有没有表妹,我要是说了,这个家伙估计马上会上我小姨家认丈母娘去了。”
“咳。”王国庆无奈的笑了下:“这个骚货,现在整个从化都快知道他的骚了。”
“他还在幻想着在从化找个女孩认真过日子,就他那个德行,谁家会把女儿嫁给他。”
就这样,两人到了后边的宿舍区。
王丹丹一看哥哥回来了,屁颠屁颠的小跑了出来。
王运也赶紧走过来背着麻袋就走,还有张慧霞站在外面笑容满面的喊着他们快回家吃饭。
好温馨的场面,王国庆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之所以还住在工厂宿舍这边,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现阶段并没有商品房,所有的房子都是单位分给员工的房子。
也不能买卖,加上这两年农村里进城的人越来越多,住房紧张。
所以哪怕你有钱,也难买到一套城市里的房子,要碰机会。
再者工厂宿舍区这边都是厂里的人,也能帮他关照点家里人,所以他更加放心。
……
这个春节。
终归还是过了,这年代的礼节情义重,所以年味儿也特别的浓。
苏强一家也是在张家过的年。
有一个事,让张小浅特别不舒服,那就是他总感觉这个表哥,对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