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时间过去了,沈贯鱼看着灵气漏斗灌下,灵雨刷刷的下,十分替弦歌高兴。
但是一切归于平静之后,不仅是她,连翁笛都脸色紧张,“开明,你算算。”
开明真君拒绝:“前辈见谅,弦歌小友很明显已经丹成,但心魔劫不是我能算出来的。”
沈贯鱼问:“已经几息了?弦歌必须在二十息内醒来。”否则陷入心魔劫内再难醒来。
修仙界成功结丹却没渡过心魔劫的,大有人在。
开明:“十二息。”
翁笛盯向沈贯鱼,“走,我们进去,到二十息她若不醒,你强行叫醒她。”
沈贯鱼瞳孔微缩,此举惊险无比,一个不好弦歌就会修为跌停,从此再难结丹。
翁笛等不及,拿住她就进祭坛:“不进阶总比丢命强。”
他们却是不知,弦歌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结丹,飞舟被爆炸的气流推出,颠簸飞行中,她听到一声厉喝:
“想走?”
“不。她……”看到那人头顶魔角,眼神凌厉的指挥人围攻飞舟,弦歌心跳如鼓。
无数条妖藤似蛛网般张网以待,船上好些元婴境飞出来:“杀!”
弦歌也要飞出,花盏却抓住她:“不到时候,我们结丹期的任务,是护住筑基。”
她一怔:“结丹?花师兄,我结丹了?你什么修为?”哪里不太对,船上的人怎么都模糊了?
花盏理所当然道:“对呀,你都快结婴了。
我原来结婴了,可极渊之战时伤重又跌回结丹。”
“我结丹了?”她有些混乱。
花盏推她进房:“你先去休息……”
可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看到奚师姐,展师兄,祝师姐,夏师姐,阿潇还有魔门元婴等诸多天南修士同时燃烧丹田,以己身为阵撕开一片天空。
“快走!”
“师兄,师姐。”他们身后是那魔角之人的黑色利爪抓来。
飞舟被投入撕开的空间,弦歌眼里全是那些师兄师姐的血。
她自己也被空间乱流震的倒地,心口好疼。
“弦歌,你最喜欢吃我做小混饨,一会儿我给你做好不好?”
谁?不是奚师姐。
“弦歌,别偷懒啊,起来帮我擀皮儿。”
这个声音好耳熟。
“弦歌,小琉璃都等不及帮我烧水了。”沈贯鱼尽量放低声线,以魂力喊人,她还让扶桑木悄然放出富有生机的木灵力。
她自己也运转法诀,释出更多混沌之气围着弦歌,并且将身上所剩不多的功德橘光推向她眉心。
身旁在火炉里烧水的琉璃火,嗖的飞向弘歌,帮沈贯鱼把功德橘光推向好伙伴的眉心。
翁笛巫锤两个离的近,都忍住了想抓取那些橘光的欲望。
而弦歌疼痛的心被一股柔和的木灵包住,又有一片和阳光一样温暖的光落在识海。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识海和丹田,忽然看到一颗火红中带着莹绿光茫的金丹。
不由回神:我在结丹!
可,琉璃呢?在哪儿?
她赶紧的找。
众人见她眼皮微颤,都随时准备打出木灵力。
“弦歌。”沈贯鱼这边甚至取出了以前包好的馄饨,一个个下入锅中,不一会儿煮好盛出加入各种佐料。
鲜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咕噜咕噜,弦歌听到肚子响,她记起来了,刚刚小鱼姐姐说做馄饨来着。
她心里饿了!弦歌终于醒来。
唳!
一声清脆的凤啼响起,雄雄烈火之中一只漂亮的青鸾展翅飞舞向天际,整个祭坛火木灵气异常活跃,几息后,青鸾回落没入弦歌体内。
烈火焚天劫!
众人一喜,立刻把木灵力以最温和的手法打入她身上。
沈贯鱼更是把一碗馄饨端来,“快吃。”
修士尽管辟谷少食,但未曾到元婴化神,每月就不能完全不吃一点灵食。
鲜美而又热气腾腾的一碗灵食馄饨,佐以灵界东海的鲜虾,香咸可口温暖非常。
弦歌一碗吃完:“还要。”
翁笛深吸一口气:“回头再吃,你们现在马上离开,你不到元婴不准回来。”
说着就和巫锤一起,分别飞向黑白石柱拍下一掌。
弦歌还端着碗呢,人就被送出了幽香谷,琉璃嗖钻入她丹田。
沈贯鱼只来的及端回了锅:“我的火灵炉。”
简武很无语:“再买就是。”
丹徒子则道:“那是上品金翅矿石和极品五行粘土所制,鲁缶星君每百年只炼一个。
卖价一百上品灵石,还抢不着。”
“抢钱啊!”换算一下就是一万下品灵石,简武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假的亲传弟子。
沈贯鱼心疼不已:“是我师祖专门请大师打制送我的。”她法体双修,并不全然辟谷。
“别说炉子了,总盟的人接我们了。”开明卜幌一展,把众人全部带上飞离。
谷内,巫锤叹息:“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翁笛:“留下何用?”
“可七始……”
“七始已经是七界,两族多年来不过妄想。”
“唉,也是,族人都不知自己是巫族传人了。”巫锤落寂的坐在黑柱下,“我们要等到他们下次来,再去地府吗?”
“有我在,你不会独单。
来,下盘棋。”翁笛拿出棋盘,巫锤更加沮丧……
沈贯鱼没有想到,灵船上来接大家的是谈业星君。
他道:“翁笛都和我交代过了,这里有几张浮灵云海,你们戴上后化神大圆满也难真容。”
几人一一接过薄如蝉翼的面具,开明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谈业星君微微颌首:“界主之事,突然风传二十八界,说但凡界主,虽少一半寿元,却得继一界财富,知本界所有矿脉及秘境所在。
你们几人的,包括七始七位界主的画像传遍各界,好些人都在探访。”
他一招手,出来两个黑衣化神,“我派两个化神和你们随行。
他二人分别是甲七甲十。”
几人压下纷乱心思见礼,两个化神略一颌首就隐身起来,神识中再难看到。
沈贯鱼:“星君可知何时何人放出的消息?”
“昨夜最先在天南界传开。”
“戍时以后?”沈贯鱼不得不怀疑。
谈业挑眉:“你知道?”
沈贯鱼道:“那时,我发现有人盯着幽香谷,就几息。”
“现在那里?”
“我们不知。”几人被送出来,再也看不到山谷。
谈业沉吟片刻,道:“先找到仙器,找到五位界主再说。”
灵船快速飞向界域传送阵时,天南界太乙宗和归元宗的坊市,挤入好多修士。
常居宗主早知师侄此事,除了恨散消息的人,就是加强戒备。
但烈阳宗主却羞忿至极,“便宜都让别人占了。”
在殿外值守的展晨,听见皱起了眉头,弦歌有了消息是好事,但这么被各界修士找,师父就不担心他通缉弦歌之事,会被修界翻个底朝天吗?
当天下人都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