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罐并不大。
也就比吃饭的碗，稍微大一点。
夜倾寒眯着眼睛，从罐口看下去。
他本以为，能直接看到底。但没想到，入眼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夜倾寒拿过旁边的铁疙瘩，冲着罐口比划了一下。
这么大，能放进去吗？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铁疙瘩刚刚靠近罐口，就直接被吞噬进去了，毫无压力。
夜倾寒再次眯起眼睛，往里看去。
仍然是黑乎乎一片。
他晃荡一下罐子，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系统对‘紫阳罐’的介绍是：可提炼百物，提炼纯度由时间决定。
这说得很笼统。
具体功效如何，还需慢慢摸索。
铁疙瘩丢进去后，便没有动静了。夜倾寒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操作，是等紫阳罐吐出来？还是自己动手倒出来？
他决定，先等等看。
不行再倒。
这一等，就是一炷香时间。
——没有任何反应。
夜倾寒没耐心了，拿起罐子，翻过来一抖搂。
咣当。
一块拳头大小的铁疙瘩，便跌落在桌上。
夜倾寒好奇地捡起来，这，就是自己刚才丢进去的那块？除了大小缩水了好几倍之外，看不出丝毫奇特之处。
他想了想。
又重新丢进去，继续等待。
倏忽，又是一炷香过去。
他再次一抖搂。
啪嗒。
铁疙瘩只剩手指盖儿那么大了。
夜倾寒捏在手上，感觉就像一颗巧克力球似的。有点重，密度应该挺大的。但却并不是太硬，甚至运起功力捏一下，都能让它变形。
经过两次试验，确实证明了……提纯时间越长，纯度越高。
只是不知，一直放在里面提炼的话，最终会变成什么样？
虽然好奇。
但夜倾寒并没有那个闲心去验证。
他回到商铺，又拿了一块铁疙瘩，向水明哲问道：“水伯伯，这是什么东西？”
水明哲抬头一看。
“这个呀，它的名字叫‘涅灵金’，是软铁的一种，专门用来打造软兵器，增加其柔韧性。另外，就是具备防锈的功能。”
“值钱吗？”
“很便宜。”
“我是说，纯度很高的那种。”
“纯度很高的……”水明哲露出一丝思索之色，随后，摇摇头：“似乎也不是很值钱，这就是个辅料而已，需求量并不大。而且，对纯度也没有那么高要求。”
夜倾寒听完，略感失望。
他打量一番整间铺子，这玩意儿是最多的，满地都是。
算了，就当拿你测一测‘紫阳罐’的尿性吧。
他这次直接搬走了一大堆，反正水伯伯说不值钱。
回到房间。
他一块块往里丢，看你能盛多少。
最终。
令他目瞪口呆。
紫阳罐竟然全部‘吃’下去了，‘食量’还真是惊人。
夜倾寒一挥手，将紫阳罐收回系统物品栏，让它慢慢提炼吧，明天再看。
次日。
夜倾寒感觉时间差不多了。
把紫阳罐取出来，往外一倒。
咔嚓。
桌子被砸破一个大洞。
一颗气球大小的黑疙瘩，静静躺在桌底。昨日那么一大堆，如同小山一般，现在，就剩这么点儿了。
如果再丢进去，还能继续压缩。
但没那个必要了，因为……不值钱，还费啥功夫。
不过，他至少验证了，紫阳罐还是很给力的。不可能所有材料提纯之后都不值钱吧？以后挑值钱的搞就是了。
夜倾寒弯腰捡起那颗高纯度‘涅灵金’，琢磨着，该怎么废物利用一下。
少顷，他嘿嘿一笑，终于想到用它来做什么了。
——店铺牌匾。
现在门头上悬挂的那块，已经破损得不成样子了，挂和没挂基本没区别。
再看看周围商铺，一个个收拾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尤其是门头位置，极尽奢华。客人一看就知道，这家店铺有实力，好东西多。
这就是包装。
水氏商行虽然跟他们没法比，但也不能太寒碜了。
就从更换牌匾开始吧！
而且，水伯伯也说了，涅灵金还有个作用，就是防锈，不正适合用来做牌匾吗？撑得久。
说干就干。
以夜倾寒化龙境的修为，也不需要什么专业工具，徒手捶打揉捏成型，然后再用‘鬼曜’修饰细节，很快，一块造型独特又精致的牌匾，便出炉了。
他挥起长剑，刷刷刷在上面写下‘水氏商行’四个大字。
字体龙飞凤舞，夺人眼球。
完美！
弄好之后，夜倾寒把水凝裳拉过来，让她看看如何。
小妮子美眸发亮，嚷嚷着立刻就挂上去。
“好。”
夜倾寒扛着牌匾来到门前，准备更换。
水氏夫妇坐在铺子中，看着忙活的两人，脸上挂满笑意。
“唉，怎么就是姐夫呢！”水母幽幽一叹。
水明哲瞥了妻子一眼，摇摇头没有说话。
啪！夜倾寒先把旧的牌匾给拆下来，然后，从水凝裳手中接过新的，挂上去之后正好严丝合缝，仿佛量身定做的一样，极为和谐。
他下来拍拍手，仰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口中啧啧不已。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
“漂亮，真是漂亮啊！”
夜倾寒一愣，转头望去。
只见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儿，衣着打扮邋里邋遢，看起来并不是很讨喜的样子。
此时，他正和夜倾寒一样，仰头盯着牌匾，连口称赞不已。
呵呵，眼光不错……夜倾寒内心想道。
水凝裳笑着说道：“这块牌匾是我姐夫亲手制作的。你看这独特的造型，整条街都找不到第二块。而最绝的，还是这手书法，就算赤莲岛最顶级的书法大家来了，也得甘拜下风。您说是吧老人家？”
“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夜倾寒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垃圾。”
“嗯？”
“我说造型、书法，都是垃圾。”老头儿脸色逐渐变冷。
“把这样一块涅灵金，弄成这个样子，还在上面涂涂画画，简直是对它的亵渎和侮辱。”
“小姑娘，你姐夫是谁？把他叫出来，老夫要敲断他的腿。”
水凝裳：“……”
夜倾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