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凡的回答,女人有片刻的沉默。
似乎是没想到江凡会给她一个这样的回答。
过了会儿,她又接着问道:“你是自己在村里学的,还是在学校里学的。”
这个问题……
又有些模棱两可了。
江凡只能解释道:“大学本科学的是临床医学,中医是回来之后学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初次见面的女人为什么会问这些,但是江凡还是礼貌性的回答。
“中医……能治很多顽疾是吧?”
这个江凡就不好回答了,不管是中医西医都能治顽疾,主要是看医生自己的本事。
但是于他而言,针对顽疾两个字,他还是更加倾向于中医。
毕竟赵老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能治是能治,但也要分病症。”
“昏睡了好几个月的人呢?能治吗?”
说到这儿,江凡已经大致明白这个女人问这些是因为什么了。
是有病人需要他治疗。
但是……
昏睡了好几个月的人,江凡还没有上过手,如果说单纯以他在学校学的那些,肯定是没办法的。
不用想,这个女人口中的那个昏睡了好几个月的人,肯定已经是被各种医生看过了,且不乏经验丰富,医术不凡的医生。
即便是有了百草集和针灸这两本医书,江凡也不敢妄言自己能治。
但是他想要尝试一下。
医者仁心,疑难杂症也是一种挑战。
酝酿一番,江凡说道:“能不能治好我不敢打包票,但是可以试一试。”
这话过后,女人没有再问任何的问题,似乎是在考虑是否让江凡进行尝试。
江凡也没有催促,毕竟刚才的那些都是他自己的臆想,至于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还得女人将情况道明才行。
但是江凡敢确定,肯定是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
总不能是这女人为了和他搭话,故意找的这么个话题吧?
江凡还没自恋到这种地步。
出了土路,骑出乡道,在国道上,早已经有提前过去的人开着车过来等候了。
江凡下了女人的摩托,他得在车上跟着,免得路上余见有任何的突发情况,他也能及时处理。
就此,他和女人分开了。
至于他们后来的人怎么过来,江凡不清楚。
反正带头的那个和意外失手的那个都在车上,他俩跑不了就行。
两个小时的时间,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县医院,余见被送进了急诊。
在下车之前,他脑袋上的银针已经被江凡取了下来,腿上的暂时还留着,等他进手术室之后取下是最好的。
息壤拥挤的县医院急诊科,急诊大夫在看到余见腿上的银针之后,愣了一下,他凑近了些看,待看清银针所扎的那些穴位之后。
脑海里面快速运转着关于这几处穴位用银针联合封锁所能达到的效果。
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
止血!
效果奇佳的止血!
“快去叫王主任过来!”
急诊大夫对着身旁的护士高呼一声。
护士还以为是什么紧急情况,闻声之后,快步奔走。
余见躺着的床位边,这会儿除了那个急诊大夫外,还有他老婆,江凡,以及跟着上车的那两人。
“这银针是谁扎的?”
急诊大夫看向几人询问道,眼中满是憧憬之色。
几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江凡身上。
急诊大夫看过去,微微一愣。
是这个小伙子?
这么年轻?
他在没问出那句话之前,脑子的潜意识里面想的这是什么老中医干的。
可竟然是面前这个小伙子弄的?
“是你扎的?”急诊大夫一脸不相信的问道。
“是我。”
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你这是在哪里学的?”
这个问题,江凡倒是不能跟他说实话了,毕竟这个止血的方法是父亲留下的医书里面记载的,既然父亲把它藏在了房梁上面,那肯定有他的用意。
“跟我爷爷学的,他是村里的老中医。”
一句话,彻底将急诊大夫的疑虑打消。
有些地方,特别是偏远的山村里,有本事大的老中医,一点儿也不奇怪。
这时,带着听诊器的的王主任跟着护士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怎么了,病人出现什么严重情况了么?”
大夫摇了摇头解释道:“腿上被利器伤了,人已经没事了,但是这个……”
他把手指向了余见大腿的位置。
“这是?”
王主任往上推了推带有厚重镜片的眼镜,凑近了看。
和大夫一样,王住任在经过短暂的头脑风暴一样,忽而抬起头来,“是谁做的!”
大夫默默看向江凡。
“是你?”
“是我,你们还是先看看我叔吧,伤口我已经处理了,是被一把带着倒刺的箭矢伤的,取箭矢的时候分割开了很多血管,得赶紧缝合。”
这会儿,王主任两人才把视线放在了伤口上面。
经过了清创和简单的缝合,看起来还像那么一回事。
“这些银针可以拔下来了,既然能够坚持到现在,动脉肯定没问题的。我们去安排手术室,先进行血管缝合,家属跟护士去填手续。”
这些事情对于徐见老婆一个不识字的人来说是比较麻烦的,但是江凡却是轻车熟路。
他帮着忙活完这些之后,将余见顺利送进手术室,随后跟着在外面等候。
至于费用,当然是这两个跟来的人报销了。
两人都没有暴露自己姓甚名谁,都害怕江凡这尊瘟神借此事发挥,到时候牵扯到了家里人就麻烦了。
这群人后面陆陆续续的都过来了,都来齐了,没有谁中途跑掉。
实则也没人敢跑,今天的事情不管是不是江凡旁边这个有些虚胖的人失手了,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有责任的。
谁敢跑?
也不怕被江凡惦记上?
就这样,一大群人都在最外面候着,至于手术室门口,还是只有江凡他们几人。
缝合血管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这种手术对于县医院来说,还是有些吃力的。
能做的且做好的人应该不多。
漫长的等待中,那两人也在和余见老婆商量着赔偿的对策。
他们想要快点将这个事情了结。
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