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手中的动作顿了下,连耳根子都红了,头都不敢抬。
“你不也用心帮我照顾收拾家里?”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如果凌雁不注意听,都要听不到。
“姜容,你是不是……”
“轰!”
凌雁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晴天中响起一声轰鸣。
两人同时抬头,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却已经乌云密布。
“死了死了,要下雨了,赶紧收衣服。”
凌雁大叫一声,跳起来冲到院子里收衣服。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她刚收了两件衣服,大雨已经下来了。
姜容大步走过来,将她往屋檐下推去。
“你回去,我来收。”
凌雁没有理会他,快速将衣服全部扯过来护在怀里往屋檐下冲。
虽然两人的反应与动作都不慢,但身上的衣服,仍然被淋湿了。
“这雨,来得也太快了吧?”凌雁抬头看天,再看怀里的衣服,赶紧往屋里走去。
“姜大哥,你把那根竹竿拿回来,有些还得再晾晾。”
本来已经晾晒得差不多了,还是被雨淋湿了。
姜容又冲出去,将竹竿拿出来,左右看看搭在屋檐靠里的一角。
凌雁没有急着晾衣服,竹竿已经淋湿了。
“你身上湿了,赶紧回去把衣服换了。”姜容看着她身上的湿衣服,眼眸微深,别过头去。
凌雁低头看看,衣服确实有些湿了。
她将衣服先放在椅子上,转身回了房间。
月月与小文耀都被雷惊醒,小家伙在哭,小丫头揉着眼睛,想哭不敢哭的样子。
“月月不怕,只是打雷下雨了呢,赶紧哄弟弟一会。”
凌雁找出自己能换的衣服,走到浴帘后快速换上。
“小姑姑,我要尿尿。”小丫头道。
凌雁快速走出来,把月月抱下地,让她先出去,她赶紧抱起文耀给他把尿。
月月穿着草鞋,紧紧挨在她身边,随着雷声,还会瑟缩两下。
姜容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轻轻道:“有一回打雷下雨的时候,月月被她娘推出去淋了雨,那次之后她便怕打雷了。”
凌雁倒吸一口凉气,哪怕不喜欢女儿,也不用这么折腾一个孩子吧?
不过,想想原主小时候的遭遇,她似乎又有些了解。
原主姐妹多,家里的吃穿用度都极为困难。
那时候的刘李氏也是可着劲儿折磨她们,恨不得她们赶紧死,她能多省出两口粮。
给文耀把完尿后,她伸手拥着月月轻轻安慰:“不怕呢,小姑姑在。”
“我们去外面玩积木好不好?”
平时她都是让她在房间里玩的,怕突然有人来看到不好说话。
现在下雷暴雨,肯定不会有人来,她可以带她到屋檐下玩。
月月抬头看她,然后乖巧地点头。
“姜大哥,你搬一张小桌子出来。”
凌雁让月月自己搬她的小盒子,她抱着文耀一起走出去。
姜容果真搬来一张小桌子摆在屋檐下,然后看着月月玩积木。
他自己坐在旁边继续缝衣服,凌雁抱着文耀坐在旁边看。
小子看得可精神了,也不停地伸手去抢。
这段时间因为喝奶粉的原因,又因为抓着奶瓶自己吃,他的小手也有劲儿了。
不过,这套积木是孩子玩的大积木,他的小手还拿不稳,急得他哇哇乱叫,小手也一阵乱挥,简直一个捣乱的。
月月初时还会叫两声,后来也不叫了,他弄倒了,她扶起来继续堆砌。
姜容不时抬头看看她们三个,这种感觉很温馨,比以前的大嫂,更像两个孩子的亲娘。
“阿容,你在家吗?快,你大伯摔伤了,你赶紧去帮忙。”
这时,一道急切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是大吼出声的。
姜容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将手中的衣服放在凳子上。
正想往外走的时候,他又看向凌雁。
“赶紧去看看啊,拿上蓑……衣。”
姜容已经冲进雨中,往外面冲去。
凌雁的话也掩没在雨中,再也看不到人影。
她的心有些瞅紧,也不知道他大伯伤成什么样子,这村子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大夫。
只是,她还要看望两个孩子,这狂风暴雨的,她也没法过去看。
关键,她也不是医生,手里也没有药物,去了也没用。
月月抬头看看她,轻轻问道:“小姑姑,小叔叔怎么了?”
孩子还不懂太多,也没有弄明白姜容那样冲出去是什么意思。
凌雁抬手揉揉她的头,轻声道:“没事。”
“雨太大了,我们把桌子往房间里搬去好不好?”
因为风势太大,雨水往这边洒进来。
月月乖巧地点头,凌雁帮着搬桌子回房间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里漏水。
不但房间里漏水,床上也有一个位置漏水。
她连忙拿出两个胶盆往漏水的地方接水,可这么一会,床上,地上都已经湿了一大半。
她想到什么,将孩子暂时放在床上,快速出去,走进何氏的房间。
果然,里面也是漏水的。
所幸的是何氏眼睛看不见,所以她也大方地拿出盆来接水。
堂屋也是,杂物房里也同样如此。
最后,剩下姜容的房间她不好进去。
但想想,如果她现在不进去,万一也是床上漏水,等他回来,早已经水漫金山了,还能睡吗?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走进去。
姜容的房间倒是不乱,看得出来他是收拾过的。
凌雁快速检查一遍,只在地上发现有漏雨的,床上倒是没有。
她放下两个盆子后出了房间,还不待她走回房间,却看到院门外,似乎有人影在晃动。
姜容走得匆忙,并没有关上院门。
因为雨太大,她也没有过去关门,所以此时被风吹得两扇门摇晃打开关合,她也隐约看到外面有人影。
她双眼微眯,莫非又是陈家那些人?
知道姜容不在家里,又来找事情了?
要真是那些人送上门来,这次绝对不会再轻绕他们。
只是,这两天因为郁闷李安的事情,她都没有时间练枪。
果然,三名披着蓑衣的男人从门外冲进来,看到她站在屋檐下的时候,到底有些忌惮,没敢直接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