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卖不出多少钱,她真要直接买半扇猪,能给他省下很多时间。
屠夫的动作很麻利,快速将半扇猪收拾出来。
猪头,四只猪脚,猪下水等,这些东西都送给凌雁了。
在他收拾的时候,凌雁不经意地问道:“大叔,我们家里准备做宴席,需要大量的肉,你一天最多可以提供多少?”
屠夫咧嘴直笑,道:“你们想要多少?要多少我都能提供。”
姜容看了凌雁一眼,问道:“你们住在哪里?我们到时候派人去拉,也不用再到县上来走一趟。”
“这个好说,我就住在县郊外的村子里,你们哪天要,提前与我说,我给你们杀好,你们直接拉走就行。”
“你自己养的猪?”
屠夫脸上的笑容稍有收敛,瞪了姜容一眼:“这个就不用你管了。”
这两人问得这么仔细,不会是想抢买卖的吧?
姜容淡淡道:“那行,明天我们去找你。”
反正凌雁有仓库,弄进仓库中想什么时候吃都可以。
屠夫微愣,又凝了他一眼:“明天就要?”
“弄不出来?”
“能行,保证给你弄出来。”
屠夫又咧嘴笑了:“现在是冬天,早些杀,应该不介意吧?”
“嗯,给我们先弄三头吧,如果不够,后面再说。”
做宴席请村民,也不会全村人都请,至少,陈家的人他不会请。
其余的村民,有些有过节的,也没有必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其实,半扇猪就差不多了。
只是多买些放在仓库中,后面自己慢慢吃。
姜容他们买得多,还有明天的大单,屠夫也大气,四百多个铜板,他抹了零头,只收了四钱。
收拾好猪肉离开,转进一条巷子,凌雁便将肉全部收进仓库中。
之后,她们去买布料,与一些日常用品。
两人怀里抱着好几匹细棉布从布店里走出来,听到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呼声。
“容哥哥,是你?”
凌雁与姜容同时抬头看去,竟是许久未见的陈菊香,姜容曾经的朱砂痣。
姜容下意识看向凌雁,后者只是淡淡地挑了下眉,没有太多的表情。
他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容哥哥,你这是……发财了,来买这么多布料?”
陈菊香比起半年前,憔悴了很多。
雁荡村消息闭塞,她这半年时间不好过,也没有回过娘家,并不知道娘家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那时候陈振滔是去找过她的,被她夫家挡下来了。
她夫君纳了好几门小妾回家,说白了,也都是那些吃不饱饭的乡下女子,被她男人买回去的。
她恨得要死,好几次声讨,结果反被打,还被关了一段日子。
现在她之所以能出来,是因为有一名妾室怀孕了,要她来给置办东西。
说得好听,她是正室要大气,为夫君纳妾是理所当然的,在她看来,却是折辱她。
她气得想买一副毒药将那些女人全部毒死,怎么可能乖乖为妾室置办东西?
但她在家里没敢说,决定回娘家搬救兵。
她父亲叔伯兄长,都是村霸级的存在,肯定能为她做主的。
姜容冷了她一眼,淡淡应了声:“嗯。”
说完,他招呼凌雁,往另一边走去。
陈菊香见他这样的态度,气得要死,冲过去想将人拦下来,更想顺手把凌雁怀里抱的那些布匹抢过来。
她很久没有添过新衣了,这么多布料,她能做很多衣服。
这些东西,本来也应该是她的。
姜容抬起一脚,将人直接踢出去。
陈菊香被踢得往后飞出去,脸上满满的痛苦与错愕。
姜容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对凌雁道:“雁儿,我们走吧。”
凌雁微微点头,与他一起走向下一条巷子。
“姜容!”陈菊香痛得头晕目眩,怎么也没有想到,再见面,姜容竟然会对她出脚。
她一定要回家,一定要让父兄把他虐打一顿,然后再赶出村子。
到那时候,她看看他还如何强硬。
凌雁根本没有把陈菊香当一回事,她转进巷子里,又将布料等收进仓库中。
她有心想买点糕点,但这些东西,真心不是那么好吃。
想想,她仓库中也堆了不少,都是黑妹,易秋生与吴志夷给她带的现代糕点,松软可口,那才叫好吃。
后来问了路人,直接到了县上唯一的一家小钱庄,兑换了大量铜板。
两人又在县上转悠了一圈,买了些琐碎的东西,最后确定没有什么要买的了,这才转身往村中走去。
回到河道前,又遇上正在努力拖拽竹筏的陈菊香。
她被踢那一脚,踢得很重,又走了那么远的路回到这里,痛得面容扭曲,脸色青白。
“容哥哥。”看到姜容,陈菊香可怜兮兮地娇哼。
然,回身看到两人两手空空,那么多布料都不见了的时候,她瞪大眼睛。
“容哥哥,那些布呢?”她还想着到时候让爹爹他们把那些布料都抢过来呢。
姜容没有理会她,自己去拖出一个竹筏,扶凌雁上去。
“姜容,等等我。”陈菊香见状,连忙走过去。
就在她快要走到时,姜容用力一撑竹竿,竹筏便被撑出去了。
陈菊香气得在那里干蹬脚,看向凌雁的双眼里,全是阴毒的光芒。
她要让大哥将这个贱人卖到勾栏院去,就像那个想要勾引姜容的贱人一样。
“雁儿,我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姜容轻轻对凌雁道。
“我有说什么了吗?”
那样一个女人,如果她也要放在眼里,那她不要太累。
“雁儿,有你真好。”
凌雁没有说话,现在或许他是觉得她好,若有一天,因为她而引来大量的侵略者,甚至害了他自己的性命时,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觉得她好?
两人的速度很快,身影消失了,陈菊香才回过神来,自己吃力地撑着竹筏过河。
只是,她受了伤,河水的冲力大,她撑得特别吃力,好几次都差点被冲走。
险险地过了河,下那处断崖时,更是不小心掉下去,在地上呆了很久才爬起来,满身伤痕,面容痛苦地往村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