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手段,觉得我又输了一筹啊……”
马仙洪拍着炉子,有些无奈地笑道,而那母子二人也是相拥在一起,抱头痛哭。
结果到最后,自己的修身炉反而一点儿都没有派上用场,合着自己真的是白忙活了啊,看来这东西还真的没有太大的存在必要。
世间并非没有它存在不可。
不知不觉间,似乎自己的念头真的有些被转变了,但是也并没有完全将自己过去所作的完全否决掉。
只是莫名多了这么个念头而已。
黄成则是拍了拍手,掸了掸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想要拉人出内景对于自己来说确实也就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对方是陷入了离喜妙乐的贪禅,这个状态虽然对于静功修行不到家的人有极大的诱惑,但是其实这个状态并不是十分稳定,十分容易受到影响,而影响到灵魂乃至内景的手段,自己手上掌握的可不止一种啊。
不过对于自己来说,用的最顺手的还是先天化魔咒了,随着使用频繁,这门术也用的越来越熟练了,不知不觉间甚至有了几分依赖。
即使在面对那几个公司大区负责人的交战中进一步察觉到了它的不足,初见时的出其不意确实难以防御,但是只要被琢磨透了,对于一些高手来说,它的威胁已经不是那么大了。
即使如此,依旧不耽误它成为自己的得力手段之一,毕竟它的效果也不只是用来打架而已。
高效,快捷,副作用小。
这种好东西希望下回还能遇上……
黄成看向那个已经恢复了状态的赵念,眼看着它一点点眼神恢复清明。
在将其意识拉出来之后顺带的对于他的记忆也进行了部分的修改,至少让他不会在有继续钻牛角尖想要陷进去的念头了。
那种贪禅状态,确实不是三言两语的规劝就能戒除的。
相比之下,还是直接对于记忆的修改比较方便一些,能够事半功倍解决这种问题,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戒断使其愿意奇门这条歪路。
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学奇门的材料。
一眼就看出来了。
“谢谢,大师,谢谢各位大师……”老妇人跪在地上向着几人鞠躬,之前的怨气在见到儿子恢复之后自然是消散一空。
知道那时大师的手段,哪里还会有什么埋怨。
而赵念虽然还是有些没有缓过神来,但是也被按着头鞠躬,却也没有反抗,只是任由对方如此。
等到终于消化了脑海中的记忆,知道自救到底是经历了什么,知道自己的母亲究竟为了自己做到了什么地步,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愧疚,同时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一次陷入内景的经历有些骇人,让自己下意识不敢再去接触奇门了。
只是这种想法出现的有些突然,但是终究自己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念头牵引着,顺从着它。
这一幕落在了站在一边的陈金魁眼中,却是另外一番景象,隐约之间似乎在对方的身上看见了自己,原来自己曾经是这个样子啊。
但是陈金魁心中却是也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这样默默看着,似乎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至少双方的目的并不同,对方只是因为想要入门而误入歧途,而自己是明知道前方是条绝路依旧没有选择回头,他的执念没有自己的深啊。
陈金魁想着,又看了一眼黄成的背影。
虽然对方将自己带到这里之后并没有特别吩咐自己该做什么,只是用行动告诉自己少说少问,多看多听,而自己也却是如此做了。
眼前的这一幕或许也是他想要告诉自己的东西……
或许自己若是陷入了那个更大的漩涡之后,就不是一个耳光就能打的醒的了,或许这也是对方想要教自己上的一课。
“魁儿爷,送两位出村吧。”
“啊?啊。”陈金魁听到对方只会自己,勐然从思考中恢复意识,但是还是对于对于突然吩咐自己做事有些奇怪。
因为这样的情况还是很少见。
大多数情况下,对方都是几乎将自己忽视了,而自己也一直站在对方的影子里,默默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想要从中参悟到对方想要自己学习到的东西,那对自己来说格外重要。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行动上自然不会怠慢。
又何况着确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陈金魁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请二位跟随他一齐往外走,虽然不能行炁,但是只是带个路而已,自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等到出村自然有另外的人带领。
三人就这样前后离开了屋子,而那两位临行前还是再次表达了感谢。
马仙洪自然是坦然受之,黄成也没有多客气。
而毕渊则是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了几分疑惑,不过到最后依旧是一言不发,直到三人已经彻底走远。
“教主,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就走了,你多保重。”毕渊揉了揉眼睛,起身告辞。
马仙洪点了点头,简单致意。
有些后知后觉,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而黄成也随之起身,冲着马仙洪微微一笑,“那马村长,这里没有什么事了我也先走了,你自己留在这好好琢磨这玩意吧,不过也没有必要花太多的功夫在它上面了。”
黄成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落在那座修身炉上,一切都在话语之中,但是看对方的眼神,显然是没有听进去。
“另外,记得我们约定的时间。”
“明白了,不会耽误太多功夫的。”马仙洪叹了口气,再次拍了拍修身炉,心中依旧是有些感慨。
对方既然将自己的所有需求都实现了,那自己就不应该食言了,看来的确得多花一些功夫在布置自己离开碧游村的事情上了。
可是这完整的修身炉放在眼前,却也没有不研究一番的道理,毕竟为了这东西,自己追寻了十余年。
即使它或许不能够为自己实现那个理想。
……
黄成与毕渊二人并肩出了屋子,拾级而下。
两人都没有率先开口,但是显然双方都知道对方想要跟自己谈什么。
最后失去了耐心的依旧还是毕渊。
“龚庆,真的死了?”
“死了。”
“那,那是谁……”
“一个,学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