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老孔——”
青烟绵绵地叫了一声,扑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天哪,发生什么事!
孔群倒抽一口冷气,不敢动了。
这是怎么了?
他是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竟然把她惹哭了!
要不是青烟抱着他,孔群可能要当场挥剑自刎,以死谢罪了。
李落寒和兰深也吓坏了。
师父哭了?
师父以前从来都不哭的!
都怪孔群!
李落寒揪着孔群的后领子,“我管你是什么长老,惹哭我师父我就打死你!”
素来冷静的兰深也冲了过去。
“我就是想安慰她一下,我……”孔群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冤。
他前面的衣服被丫头拿来擦眼泪,后面又被她的两个弟子一顿乱打。
他当上长老以后都没这么狼狈过。
星火懵了。
师父什么也没做,怎么就变成罪人了?
大师姐提醒李落寒,“你打到烟烟了。”
李落寒和兰深这才收手。
老孔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他们就是给师父出出气。
两人刚停下,青烟也坐直了,眼睛红红的,还在吸鼻子。
“老孔,没想到你的遭遇这么惨,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
所以你突然哭是在同情我,不是我做了丧心病狂的事?
孔群:“……”
打错人的兰深和李落寒:“……”
兰深和李落寒:同情地看向孔群。
不是我们要打你,完全是师父误导我们!
孔群吃了哑巴亏,又不能打回去,他只好说,“嗯,我听了也想哭。”
他是真的想哭。
青烟看着他的衣服,“你好脏。”
孔群没好气,“怪谁?”
青烟又去大师姐怀里求安慰,把后脑勺留给他。
她憋得太久了,哭一场,发泄出来后心情舒坦很多。
大师姐想抱小孩一样拍她的背。
蜚崽子还要凑热闹,拱她的屁股。
她哭的事有很多人看到,很快就传到了卫籁耳里。
卫籁对于夜阑害死从风一事满怀愧疚,他从大师姐那里打听到她想要四个传音器。
“这么多?”
普通的传音器他们琴画有很多,可是她要的是最好的,影音同传的传音器,整个琴画学院就没几个。
卫籁为难,不过见大师姐神情凝重,他没得法子,一咬牙一跺脚,凑了两个又从院长那里厚着脸皮讨了两个,连夜让大师姐送过去。
青烟突然收到礼物,“你动作这么快?不是说只能弄到三个吗?是不是不舍得缺了落寒的呀?”
大师姐丢给她,“老卫给的。”
“你自己不想给就去坑老卫?”青烟鄙视她的塑料情。
大师姐哼了一声,“我是看他愧疚难安,给他个机会补偿你。”
“嗯,他是该愧疚。”青烟理所当然地全部收下。
她把传音器分给李落寒和兰深,还剩一个用绳子挂在从风的腰带上。
大师姐伸出脑袋看她绑蝴蝶结,绑了又解开重新绑。
“你干嘛?”
“你不知道,这小子很注意仪容仪表,我得给他绑得好看一点。”
大师姐坐在一旁摸她的头,“你对他可真好。”
青烟咧嘴一笑,“他对我也挺好。”
大师姐不打扰她绑蝴蝶结,走出去看见李落寒在等自己。
“你喜欢睡哪一边的房间?左边还是右边?”
大师姐看他,对他猛眨眼睛,“我一个人住吗?”
她这样问他一定能听懂吧。
李落寒以为她不想和人同住,连忙说:“嗯,一个人,我看过了,两边都很安静,应该不会有人吵的。”
她的院子安静地像没人住的一样,李落寒就觉得她喜欢静谧。
刚才特地去看了,还问过店家。
“那你们呢?”
李落寒没想到她在关心自己,憨憨地笑了起来。
“师父说她要照顾从风,他们就在这里,我和兰深一间房。”
“哦,那我有个意见。”
“你尽管说。”
“我觉得兰深一个人一间房比较好。”大师姐对他眨眼间。
这么直接肯定能听懂了吧?
兰深一个人一间?李落寒真的不懂。
“你的意思是还要再开一间房?这么晚了,不一定有房间。”
大师姐板起脸,“笨蛋!”
他脑子怎么不开窍的?
李落寒急忙解释,“我不是不开,我就是担心太晚可能没有了,你别生气,我这就去问店家。”
眼看着他就要往外跑,门板砰的一声合上。
差点毁了他英俊潇洒的脸。
她这是不要他去?
李落寒在心里各种猜。
猜来猜去,女孩的心思真难猜。
“你是不是害怕有魔族来?那不开,我们不浪费钱,我就一个人守在外面就好了,你安心睡觉,我帮你守着……”
他絮絮叨叨抓不到点子上,大师姐一直冷着脸,还是屋里面的青烟听不下去。
“守什么守?你们两睡一间!睡一床!好了,别废话了,快走!”
她出来赶人。
大师姐主动往外走,李落寒被动被踢了出来。
房门再次合上。
兰深在外面等他们,他都听到了。
看见大师姐朝左边走去,他就自然地朝右边走去。
李落寒站在中间发呆。
过了一会儿,兰深打开门,“你晚上是不是不进来了?”
李落寒红着脸,“我不知道。”
难道真要像师父说的那样,睡一屋睡一床?
想想就觉得好激动好紧张,紧张到喘不过气。
他的手开始打抖,脚也开始发软。
他赶紧扶墙,他觉得自己要软成一摊烂泥了。
兰深:“哦,那我把门锁了。”
然后他真的关门上锁了。
两扇门都锁了,只有一扇还开着。
他要和喜欢的姑娘睡一块了!
老爹美娘要是知道,肯定要大摆七天七夜的流水席,普天同庆。
李落寒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到达巅峰。
他全身都在发光。
他极力回想曾经的年少轻狂,想要找一点经验应对今天晚上如此重要春宵。
听说第一次非常重要,他一定要一举成功,在她心里留下完美形象,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要不然以她的作风,第二天可能就要换人了,自己就得滚蛋了。
李落寒想到头皮都抓破了,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经验。
他玩的都是骑马斗鸡,提笼架鸟,捉弄夫子,小姑娘的手也没摸过。
那今晚怎么办?他该怎么做才好。
里头传来声音,他不能再拖延了,他拖着软绵绵的两条腿艰难地走进去。
“要要要……要关门吗?”他颤抖着轻轻地声音问。
大师姐皱眉,“你喜欢开着门?”
李落寒就怕她不开心,连忙摇头,“不开不开我不开。”
他赶紧把门关上,“那我锁了?”
锁上是不是谁也进不来了?
他们是不是势在必行了?
她逃也逃不掉了?
李落寒想到了邪恶的念头,刚要咧嘴笑,就听见身后冷冷的声音。
“你不锁难道我来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