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佩服地看着庄老,对于他睁眼说瞎话的功法五体投地。
李落寒见不得有人凶他师父,立马顶嘴,“庄老您就在学院里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还胡说,让我来告诉你们!”
他扯了把椅子坐在青烟身边,说话前先喝了一大壶水。
“第一场考核沈林他们被冰雹打得头破血流,满地找牙,人家奕君子临危不乱,照样玉树临风,你们说师父要是投给沈林,不就明摆着偏袒,要让人背后戳脊梁骨,说我们小临山输不起!”
“沈林?是大临山最厉害的那个沈林吗?”
门外围观的小弟子们窃窃私语,沈林可是伍仙最顶尖,修为最高的弟子。
他可是金丹修为,这么高的修为竟然被冰雹打败了。
小弟子们也觉得不太可信,当听到李落寒说冰雹比鹅蛋还要大,咻咻咻密密麻麻砸下来,一个冰雹就把一瓢的脑袋砸了一个大窟窿,他们就相信了。
这哪是冰雹啊,这分明就是大石头!
噼里啪啦地下大石头谁受得了。
“老祖琮里更惨,沈林和江碧直接被大蟒蛇给生吞了,要不是师父武功盖世,他们早就死了!巨蚺!巨蚺懂吗?这么大这么大的蛇……”
他站在议事厅的一角比划到另一角,想让他们知道巨蚺有多大。
“哇!这么大!”小弟子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傻帽样。
这次连几位老师父都觉得心惊,这世上竟有如此庞然大物。
更让他们难以置信的是,没想到青烟丫头竟然能把这么大的蛇给砍了。
庄老转头看向青烟,见她翘着二郎腿,斜靠着蜚兽,懒散地剥核桃,顿时就不相信了。
“有点夸张了。”他说。
说得唾沫横飞的李落寒一顿,有点心虚地瞥了眼青烟。
见师父半点不在意,瞬间又无比自信,“没看到过不代表没有,不信您去问问沈林,他是不是和江碧被大蛇吃进肚子里了。”
庄老不吭声,这种事还是不要问了,感觉不太好。
老祖琮说到一半,李落寒直接略过,开始着重描述践行时他筛查染疫病患的事,宣扬他的丰功伟绩。
他喝光了青烟的茶,又把几位老师父茶几上的茶也喝完了,才把院际交流的前前后后说完。
虽然侧重点偏向他自己,过于啰嗦,到底是让小临山的大大小小了解了院际交流的经过。
青烟昏昏欲睡,小崽子偷摸摸在啃核桃,它头顶上的七星射芒高兴地摇啊摇。
李落寒说完一转头,气得两手一叉腰,“师父!您有没有在听啊!”
歪到一边的脑袋猛地一抬,青烟回神,见李落寒瞪着自己,连忙鼓掌,“说得好!”
李落寒:“……”
庄老盯着她嘴角的口水,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对着她咳了咳。
青烟尴尬地擦掉,端着长老的架子说道:“落寒说的都是实情,现在你们都知道了,就不要管什么流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在门口排排蹲着的小弟子见她站起来要走,也赶紧站起来,恭敬地看着她。
青烟刚走到门口,一个小弟子冲出来扑到她脚边跪着。
小弟子未语泪先流,“长老长老,弟子马当有错,请求长老责罚。”
青烟踢了踢他,“你有什么错?”
马当哭哭啼啼,“弟子在院门巡守就听见大临山的人胡说八道,弟子明知长老刚正不阿,不可能因为私心偏袒外人,可是弟子胆子小,弟子不敢揍他们,弟子有错啊……”
他说着,相继有人跪下,“弟子也有错,弟子当时就应该把大临山的阿毛打一顿,让他含血喷人!”
“阿毛没脑子,也许是被骗了,我觉得狗蛋才可恶,他老大一瓢都参加院际交流,他不可能不知道真相,他还胡说,他肯定是故意的!”
青烟偏头,看见说话的是洁癖小弟子,“你说一瓢?”
洁癖小弟子被长老点到了,心里激动的呀,忽然就感觉内急了。
“是长老,狗蛋就是一瓢的狗腿子,院际交流的事一瓢肯定会告诉他,他还说师父偏袒外人,放浪无度,他们传的原话比这个还难听!”洁癖小弟子替她气不过。
青烟挑眉,“放浪无度?我就说是谁闲得没事找事,原来是他。”
如果是一瓢,说出多难听的话她都信。
她看向小弟子们,“这件事你们就不用管了。”
她回头面对几位老师父,皱眉深思,老师父们还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交代,没想到她却说。
“元宵节弄点肉馅汤圆,芝麻馅太甜了。”
几位老师父:“……”
谁跟你说汤圆的事了,流言一发不可收拾,你还有心情吃汤圆!
青烟说完就走了。
小弟子们想到肉馅元宵,开始吸溜口水。
长老真的太贴心了!
青烟离开议事厅经过训练场,看到扫地老翁胳肢窝夹着扫帚,一脸谄笑地搓着手。
“嘿嘿,青烟啊。”他笑眯眯地说。
青烟一把揪住他,“干什么?你是不是又偷吃大娘给我准备的东西了?”
老翁笑着拍拍她,“没有没有,我刚刚听到你说想吃肉馅汤圆,是不是?其实山楂汤圆,荠菜肉汤圆,还有那个辣椒花生汤圆,也都挺好吃的,嘿嘿嘿。”
“辣椒花生?能吃吗?”
说实话,她就想吃实心肉汤圆,实心肉!其他什么也不要。
扫地老翁猛点头,“好吃好吃!”
青烟冲他一笑,老翁觉得有戏,也回以诚心一笑。
嘴角刚扬起一半,就见她突然板起脸,“不要!”
轰隆隆!
犹如五雷轰顶,老翁瞬间蔫了。
“哈哈哈……”
青烟仰天大笑。
老翁瞪着她的背影。
难受,想哭。
青烟先去了一趟院舍拿从风的衣服再回山腰小楼。
门一开,跟在她后面的李落寒和兰深站在门外探头,看见松鼠挂在树上,才敢进去。
从风穿好衣服出来,拿起葫芦瓢就开始浇水。
一瓢一瓢全泼在松鼠身上,泼得院子里又是汪洋一片,泼得青烟发飙,他才肯停下。
“你可知错?”清冽的声音比冷水还冷。
松鼠一个劲摇头。
“不说话?”寒气更重。
松鼠拼命“唔唔唔”。
她不是不说,她是说不了,没法说。
可从风气得忘记了,以为她嘴硬,在无声地反抗,漆黑的眼珠子瞪着她。
松鼠觉得自己好委屈,她的屁股都快被他瞪穿了。
青烟想去东厨,经过他的时候瞥了他一眼。
李落寒好奇地凑过去嘟囔道,“她的屁股大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