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和大师姐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我去看看!”
青烟刚走出去几步,见蓝菖在打量独南行,催促道:“还不快走?”
“来了。”蓝菖跑到前面去带路。
青烟嘱咐独南行不要随便出来,便快步离开了。
走到门口,她交代蓝菖,“你去钟楼,敲三声短促的钟声,让落寒他们下山,让庄老把弟子都集合在一处,不能落单,顺便再把沈林放回去。”
言罢,她和大师姐朝大临山飞去。
顺便?蓝菖头大,这么多事情怎么个顺便法啊!
大临山的所有长老都聚在议事厅里,闭关修炼的院长也被请出来了。
他神情沉重地看着并排在地上的五具尸首,听到声音,看见青烟和大师姐。
“你怎么来了?”他问的是大师姐。
大师姐简单地说:“魔族动乱。”
院长了然。
参加过院际交流的中义和中智认识这个琴画的大师姐,疑惑着她说的魔族动乱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回来之前,就听到消息说她下山了,说是有事处理,到现在还没回琴画,看来事情非常棘手。
魔族平静那么多年,怎会突然动乱呢?
陆总都没有去查看尸体,就指望青烟,“用你的回溯之法看看是何人所为。”
青烟走过去在第一具尸体上用回溯之法。
虚晃的影子出现,逐渐清晰,现出一张熟悉的脸。
青烟愣了一下,手一抖,虚影顿时消失。
“是谁?”离得远的几位长老焦急地问。
而那些围在青烟身边的人却都看得清清楚楚。
青烟转头看向大师姐,见她也蹙着眉,想着自己刚刚没看错吧。
“不急,我再看看这个人。”青烟捏了捏手,走到第二具尸体旁边。
仍是那个虚影,顶着一张熟悉的脸,弯下腰,用禁锢之鼎吸食了死者的魂魄。
中义觉得诧异,“这是……从风?”
“对,就是他!”中智点点头,一双眼睛却是贪婪地盯着那个禁锢之鼎。
这就是传说中的可助修炼成仙的无上神器!
玄清上仙以古生代斑岩铜石铸就,又以珍奇仙草日夜不息地烹炼,方才铸成。
得到此鼎,便可轻而易举地突破巅峰,化神成仙!
从风虽然只是小临山的小小弟子,但这里的人都认识他。
尤其是上次退出学院一事,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怪不得他要退出学院,原来竟是魔族中人!”
人群中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惹来青烟的冷眼。
“呵!”小姑娘看着漂漂亮亮,板起脸还挺吓人。
青烟每具尸体的都看过,除了从风再无别人。
那是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就连她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现在只能肯定从风被人陷害了,却不知如何打破僵局。
青烟站起来,扫视一圈,“这是有人假扮的,我相信他!”
几位长老心中有疑虑,纷纷看向院长。
陆总摸着他的胡子,沉吟了一会儿,“把人带来。”
青烟没有作声,不管是不是冤枉,肯定都要让他们亲自问问。
否则这群人,不会善罢甘休。
她走到一个空位上坐下,思索着该如何证明从风的清白。
其实独南行说得也有道理,从风我行我素,的确容易得罪人。
但为什么要陷害他?
青烟忽然记起之前独南行说是一个形高挑戴着面纱的女人灭了契阔楼。
“谧儿,夜阑呢?她是不是逃了?”
大师姐点头,“好像前阵子给她溜了,你怀疑是她?”
“从风跟魔族唯一的联系就是夜阑,我看那个女人看到从风就像猫见了鱼,眼睛发绿光!”青烟咬牙切齿地说。
大师姐笑了,“你吃味了?”
青烟哼了一声,“不值当,我就是看不惯有脏东西觊觎我的人!”
很快,从风就被带来了,手上拿了件披风,后头跟着李落寒和兰深。
不远处还有一个扫地的老头,拿着秃了的竹笤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
中智看见他便呵斥道:“大胆妖孽,还不给我跪下!”
大师姐好奇地看着这个发量稀少的人,心里嘀咕。
什么人,架子比陆总还大?
从风像是没听见,将手上的披风交给兰深,眯眸看着坐在一旁喝茶的小女人。
她随意慵懒的样子一如既往,小脸蛋也依旧是粉面桃花。
唯独白皙的脖颈上那道淤痕过于触目惊心,坏了整体的美感。
青烟用眼神说:你惨了。
她不知道,其实是她惨了!
李落寒连忙走到她身边,着急地问:“从风犯了什么事?”
大师姐手一摆,是以他稍安勿躁,“没事。”
李落寒一听她说没事,整个就放松了,笑眯眯地对兰深说,“我就说嘛,大临山就喜欢小题大做,故意吓人。”
兰深嗯了一声,站在青烟身后。
一瓢见他如此羞辱大临山,早就快压不住火气了,看到中智的眼神,凶神恶煞地冲过去。
“什么小题大做!他杀了我们大临山五名弟子,难道在你们眼中是小事?”
一瓢指着青烟的鼻子,气愤地继续说:“师父,小临山的人变得如此无法无天,草菅人命,定与她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青烟本就讨厌他,只想把他当一颗老鼠屎一样忽略掉,没想到他偏偏要故意挑事。
“我都没说话,轮到你说话了吗!”她猛地站起来,冲他大声呵斥。
一瓢被凶得一怔,一双粗眉气得竖起来,牛眼瞪得老大。
中智没想到这女人如此狂妄,院长面前也敢称大。
中义一副公正的样子,站了起来,“青烟长老,我们体谅你是个女长老,带着小临山不容易,你别蹬鼻子上脸,在院长面前大放厥词!”
青烟做了几个深呼吸,克制着要揍人的冲动。
“女长老得罪你了?我还嫌弃你是个男长老呢!”
不是她想吵架,而是这群人实在欠骂,话里话外非要贬低女人。
多生了那么点肉就了不起了!
就不能好好说话了!
在场的男长老都没有好脸色,有几个冲动的,已经摆出要打架的姿势。
中义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也不让他们退下,冷着脸坐下来不管了。
李落寒看他们一群男人欺负师父一个人,巴巴地问大师姐,“你能帮帮师父吗?”
大师姐摇头,“我一个外人,怎么能管得了你们学院的事。”
而且青烟看着也不需要。
李落寒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既然他不能靠嘴巴讲道理说服这群老男人,那就来点实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