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清晨,还带有一丝寒意。
由于前一天刚下过雨,空气里似乎能感觉清清冷冷的雾气,和润润湿湿的泥土气味。
白棠这一次是在一间幽暗潮湿的环境中醒来,她刚睁开眼睛,想查看周围的环境,却觉得很不对劲。
几个月前,她在原来的世界突发车祸,本来都准备去喝孟婆汤了,却被一个叫“零柒”系统强制绑定。
它自称来自时空管理局,若白棠能完成收集功德值,将会得到一次重生的机会。
白棠起先不知道什么叫功德值,系统就告诉她,替那些下场凄惨的炮灰达成心愿,她们就会自愿献上功德值。
这样的条件,白棠略一思索就同意了,毕竟她挺喜欢她的那个世界的。
从一个孤儿到娱乐圈人人艳羡的女神,白棠有钱有貌,还有无数人爱,可舍不得这样嗝屁了。
再说,不就是替炮灰达成心愿吗,这种打脸虐渣的事情她最擅长了。
可是,当她完成系统给她安排的那几个任务,只得到少的可怜的,几十点的功德值。
白棠才沉默的叹一口气,发现这是条漫漫不归路。
但系统红着脸告诉她,由于它刚启动,只能带着她往返低阶位面,所以功德值才这么少,这一次,她进入的是一个高阶位面,到时,功德值会不一样。
好吧,为了功德值,白棠打起精神,观察周围的环境。
她撑起身体,手掌触到地面感觉是黏黏糊糊的。
还来不及查看,却直觉到旁边有一道视线。
白棠猛地抬头,只见一个人,背靠着窗户,蹲在地上,见她看过来,脸上露出痴痴地笑容,嘴里流着哈喇子,不住的嘟囔,“媳妇,我的媳妇。”
房间昏暗,窗户上是用破纸糊上的,透着一丝光亮,白棠根本就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不过凭着他的动作和表情,白棠立刻猜到了他是一个痴傻儿。
不对劲,为什么原主会和一个痴傻儿呆在这个破房间里。
白棠的潜意识告诉她,她现在必须离开这里,否则就来不及了。
她目光飞快扫过,这是一间简陋的瓦房,房间地上铺了一层茅草,屋子漏雨,地上长了青苔,湿湿滑滑的,左边是堆积着一些树枝干柴。
她的对面是一扇木门,木门的右边是一扇紧闭的窗,那个傻子就站在窗户下。
白棠的目光轻轻的在那扇门上动了动。
很快,她就迅速爬起来,几步冲过去推那扇木门,那门显然被人从外面反锁,她使劲推了几下,都没有半点松动。
那个痴傻的男人见她过来了,以为他的机会来了,就一脸痴迷的往她身上扑上来。
白棠怎么会忍受这个恶心的男人碰到自己,她早有准备,早就瞄准了门边的那根大木棍。
这个身体干过活,有几分力气,何况白棠一直知道,打哪里,最让男人痛苦,她速度快,使了十成力气,打过去,那个男的立刻捂着下体,疼的哇哇大叫起来。
“哇哇,媳妇,打人好疼啊,我不要媳妇了。”那人竟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白棠冷哼一声,心里泛起一股恶心,这样的男人也配叫她媳妇。
木门被人反锁,出不去,白棠又把心思转移到那扇破烂窗户上,时间等不及,她飞快就拿起手里的长棍,往那上边砸去。
不知是不是这具身体,危急下的本能反应,她几棍子下去,窗户上的那个小锁竟然有了松动的痕迹,白棠心里一动,又使出全部力气。
很快,锁掉了,白棠推开窗户,就要跳上去,她学过舞蹈,这个动作对她来说很轻松。
倒地撒泼的那个男子这时也觉察出她的意图,也飞快的爬了起来。
“不行,你不能走,我娘说过,我们呆一个早上,你就是我的媳妇了,我要你当我媳妇。”他痴傻的脸上露出几分执拗,又要往白棠身上扑过来。
白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注意到他话里的他娘,看来这个男人的妈妈才是罪魁祸首啊。
白棠约摸思索两秒,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在那个男人冲过来之前,双手撑到台上,身子轻轻一跃,就跳了出来。
等出去之后,白棠觉得浑身都放松下来了,心里那股执念慢慢消失了。
她环顾四周,周围雾蒙蒙的,昨天晚上才下过一场小雨,地上满是泥泞。
为了安全起见,白棠赶紧离开这里,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慢慢接受这具身体的记忆。
原主在这个时代,家境也算十分优越,她的爸爸是军人,她自小在军区大院长大,跟同大院另一个男孩许涛玩的很好,两人青梅竹马,小时候,两家的大人总打趣让他们定个娃娃亲,慢慢的,原主就越来越上心。
前年,许涛下乡,被分配到南方石湾县王家村,原主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也闹着跟着一起去。
原主是白家唯一的娇娇女,白家人怎么会看着她吃苦,当时,白父已经给白棠找好工作,无奈白棠死心塌地的要跟着许涛一起去。
没办法,白父只好拜托许涛照顾自己的女儿。
一同下乡的除了白棠许涛,还有许涛家里收养的一个女孩儿陈漓,她是许家保姆的女儿,但十年前,那位保姆已经去世了,许母收养了她,养在家里,当干女儿。
按道理来说,许涛陈漓和原主自小一起长大,本应该互相照顾。
但许涛却是一个妹控,陈漓身体不好,平时他对陈漓疼爱至极,也要求原主和他一起爱护自己妹妹。
下乡之后,陈漓不能干重活,她的大部分农活就落到了原主头上,不仅如此,平时陈漓稍有不适就头疼脑热,原主一边干活,还要照顾许漓。
平时白家寄过来的东西,大部分也先紧着陈漓,然后再是许涛,最后是她自己。
原主也不是没有抱怨过,甚至还怀疑许涛是不是对陈漓有意思,毕竟他们不是真的兄妹,每当这时候,许涛就一脸义正言辞的指责她思想龌龊,他待陈漓完全出于对妹妹的关爱。
“棠棠,漓漓的妈妈对我有恩,她去世前拉着我的手,要我照顾她唯一的女儿,棠棠,以后我们一起照顾漓漓,好吗。”
他这样说,原主心里再也没有怀疑的想法,甚至喜滋滋的为陈漓付出。
如若是白棠听到这话,肯定要当面唾许涛一脸唾沫星子,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明明和陈漓是一对狗男女,还要哄骗涉世未深的娇娇女,为陈漓当牛做马,真是踏马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