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白棠眉宇间含着一抹愁绪,“我听说南边有一位神医,医术十分高明。”
“等会儿,你把药喝完了,我就收拾东西去南边,亲自去请他过来给您瞧病,您放心,您这病他一准治得好。”她轻声安慰道。
“不必大费周章,”白老太爷虚弱的笑笑,“大夫都过来瞧过,没什么大事。”
“这还不叫大事,祖父都卧床几天了,您如此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叫我怎么能放心离开,”
白棠神色焦急,忙道,“想必是周爷爷请的那些大夫不中用,这么多天连一点小病都治不好,我亲自去给祖父请大夫,他若不肯来,我便跪在他面前。”
白老太爷一时语塞,呐呐道:“说不定那神医也只是虚得其名。”
“听说那人妙手回春,只剩一口气也能救得回,再说他若不行,我寻遍大燕的名医总会治好您的病的。”
白棠语气十分坚决,似乎不查出白老太爷的病因就不罢休。
“好了,”白棠目光微动,“我现在就该启程了南下了,祖父,这两天你好好照顾自己。”说着,白棠就作势转身离开。
见白棠要走。
“棠棠,”白老太爷急忙的唤了一声,着急地抓住她的胳膊,“我刚喝了那药感觉好多了,不用去了。”
他那双眼透着精光,反应迅速,全不似一个重病的人。
“祖父,您现在确定病好了,”白棠只好停住,有些无奈,“您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若不是我要启程给您找神医了,您还要继续装病吗,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被孙女发现装病,白老太爷一时也有点尴尬。
“我也没有办法嘛。”
“您就算不愿我去西北,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白棠皱眉。
“棠棠,你就当真下定决心了,西北是什么地方,祖父心知你有大志向。”白老太爷静静凝望着白棠。看着这个越发出色的孙女,他只剩下满满的担忧。
只从白棠说要去从军,他每日吃不好睡不好,生怕孙女有一天瞒着他去西北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留在燕都怎么不行呢,我已经跟圣上禀告了,圣上也发现密摩的狼子野心,也会自己的部署,你何必搭上自己,战场刀剑不长眼,若你真有三长两短,叫祖父怎么办。”
“祖父,你看。”白棠轻轻的笑了一下,从瓶子里取了一根竹枝。
只见她轻轻对着那个大理石桌案一划,停了两秒,再去看时,那坚硬的石板已经从中间断成两半。
“你.....”饶是白老太爷见多识广,也被白棠这一手弄的目瞪口呆。
“你是棠.....棠,”白老太爷不敢相信。
“这也许对他人是难事,但对我来说不难,祖父,你忘了,”白棠自信的笑笑,“密摩那勇士天生神力,还不是败在我手里。”
这也是她要去战场的原因,在练习剑法的时候,系统给了她一套心法,她花费时间练下来,颇见成效,一身如此出色的功夫,自然要发挥它的作用。
知道孙女勤练武艺,直到她在宴会上打败密摩人,白老太爷也当她只是运气好,远没有今日她流露的这一手让他震惊。
“罢,罢,罢,你要去就去吧。”事到如今,白老太爷知他再也劝不动了。
“祖父何不与我一起去。”白棠提议,“我现在去西北,等过一段时间,便在那里买一所合适院子,祖父也可以随时过去住住。”
白老太爷眼神一动,反而流露出几分神采。
“好啊,你竟然让我这老头子跟着你去西北吃黄沙。”他中气十足的喊道,脸上却有些期待。
原主的心愿是让白老太爷安享晚年,但白棠想,如果她真远走西北,留下白老太爷一人在燕都,老人家难免会忧思,还不如把他带在身边。
看白老太爷的意动,白棠就知道这个提议对了,那里虽辛苦,不如燕都环境好,但有孙女在身边,白老太爷怎么都是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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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军中有女大夫,但已经很久没有女将领了,更没有女子从军的规定。
当听到白棠要去从军,众人都十分震惊。
这不是乱世,有人不理解,觉得她是自寻苦吃。
但白棠毫不放在心上,宴会上,她早已在圣上那里留了姓名,又有白老爷子和黄师傅给她作保,圣上见她颇有胆识,剑术也出色,便破例给她封了一个百户。
到了出发这一天,庆山书院的学子都来送别。
盛映岚眼泪婆娑的望着白棠道,“早知道,我便不和你吵架了,这一别还不知该等到何时才能见你。”
长亭中,谢希吹起了笛子,他眼神复杂的望着那位即将远去的姑娘,笛声悠扬婉转,带着几分依依不舍。
一曲毕。
姜明达笑道,“如今后悔了吧,早叫你去白府提亲,这样她就不会走了。”
谢希却摇摇头,立志要做雄鹰的姑娘怎么会甘愿做一只小家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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