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燕正和白棠说着话,那边有丫头过来报说是,白锦江过来了。
安青燕眼里闪过一抹喜色,她还没来的站起来,里面的珠帘却被一个男子啪的一声打开。
进来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他长相清秀,眉眼间有些像安青燕,他穿着一件蓝色的锦袍,走进来的时候,神情极为不耐。
白棠从他虚浮的脚步中,就知道这一位也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母亲,你是怎么管教白棠的。”白锦江一进来还没跟安青燕请安,便直接质问他母亲。
安青燕面对这个儿子,有些无措,“怎么了,棠棠很好,你听谁说了什么。”
她知道白锦江不会无故找她,虽然见到儿子很欣喜,她还是站在白棠这边。
“很好,你知道他把祖母气的晕倒了,莹莹在那里哭的眼睛都红了,母亲,你怎么不去看看。”白锦江的语气很不客气,眼眸下还隐含着一丝居高临下。
安青燕已经习惯了儿子对她的指责,她有些难过的开口,“你怎么不问问棠棠,她才是你亲妹妹。”
“亲妹妹,”白锦江冷哼了一声,“我早就跟你说了,我的妹妹只有莹莹。”
“你.....。”
这话白锦江已经跟她说过,但是安青燕还是觉得心口发疼。
“好了,”白锦江很不耐烦见到母亲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仿佛他犯了什么天大的罪一样,他的妹妹就是应该如白莹那样落落大方,是京师贵女的典范,而不是白棠那个乡下丫头。
“你说我也没用,我只知道白棠这丫头,再不管教,肯定会闯下大祸,我只是看在我是她亲哥哥的面上,才给她一个善意的忠告。”白锦江说的冠冕堂皇,仿佛是真为白棠好。
“白锦江,娘名下的铺子亏损了多少,你还没有跟娘说吧,这多大年纪了,连管个铺子都亏欠,难怪讨不到媳妇。”白棠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嘲讽道,“真是废物,我也有一个忠告给你,替你的莹莹妹妹舔舔鞋底,说不定她会从手指缝里漏下一点赏钱给你。”
“你,你,”白锦江被这话气的直跳脚,他脸色涨红,仿佛要冒烟了,他不能接受白棠说话的语气,尤其这话还戳中他心里最隐秘的地方,在白家他明明是一个主子,却要讨好白莹,才能过得好。
“难怪莹莹说你变得牙尖嘴利了,你果然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白锦江眼眸闪过厉色。
白锦江说这话的时候,明显色厉内敛,白棠丝毫不放在心上。
“白锦江,你说我比不上白莹的手指头,但你呢,白莹手指都没有伸出,你就摇着尾巴撒欢,哈巴狗都没有你这样听话。”
白棠说话的声音很甜腻,像加了蜜糖一样,可是听在白锦江的耳边,却不是那么好受了,他听到那个比喻的时候,胸中的那团火直往上冒,是羞辱,是对他的嘲讽。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夫人会被她气的昏倒。
白锦江的神色变得格外狰狞,“既然母亲管教不你那就让我来管教你吧。”
说着,白锦江扬起手掌,白棠等着就是这一幕,白锦江这个货色,跟白宗义一样吃喝嫖赌,拿着安青燕的铺子去挥霍,最后还要嫌弃安青燕,原主到京师的时候,他也一直对她冷嘲热讽,话里话外都是看不起。
在他扬起手掌的那一瞬,白棠的手就飞快的触碰到他的手腕,只见白棠的两根手指夹住白锦江的手腕,然后轻轻一扬。
白锦江感受到一股锥心的痛从手腕上传来,他疼极了,这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痛楚。
他怀疑他的手废了,他忍不住的望着白棠那纤细的手指,刚刚他一被钳住,就动弹不得。
“棠棠,你,”安青燕眉宇间含着一抹担忧。
“没事的,娘,死不了,一个小小的教训,”白棠笑道,“你若任由他继续这样胡闹下去,他才是真的废了。”
白棠同她说的道理,安青燕其实早就知道铺子的事,只是这个儿子看不起她,从小也不是养在她身边,两人不甚亲近,她怕如果提了,会让儿子更加厌恶她,便也不劝了。
可是棠棠说的不错,不能让江哥儿就这么废了,安青燕眼眸划过一抹坚定,便不去管这件事了。
“我的手,好疼啊,疼....,”白锦江头上冒出了冷汗,脸色也变得煞白。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白锦江即使遭受着极大的痛楚也不忘威胁。
他受的痛楚越大,白棠却笑的越开心,“白锦江,你舔白莹那么欢,她有没有告诉你,不能对我动手,不然下场一定会很掺的,我猜她一定没有告诉你,甚至还鼓动你来找我。”
白锦江心头一跳,确实是他听了白莹的怂恿,才气势汹汹的过来找白棠。
难道是白莹算计他,可是白棠,那个唯唯诺诺的丫头怎么会变得这样厉害。
白锦江心里猜测白棠以前都是扮猪吃老虎,现在才显露他的真实性格。
“我要找大夫过来,若是我的手废了,祖母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他咬牙切齿的对白棠说道,说完他又看向安青燕,“母亲,你还愣着干嘛,是真要我的手废了,你才甘心。”
这颐指气使的语气让白棠轻轻皱眉。
安青燕望着白锦江痛苦的表情,便有些慌乱,接着她对白棠道,“棠棠,江哥儿的手.........。”
“没事的,娘,不用去请大夫,我下手有分寸的,我们小时候经常这样玩,你看我不一点事也没有吗,”白棠笑道。
听到女儿提起小时候,安青燕心里涌出无限的愧疚,本来应该娇养的女儿,被养在外面十六年,这一直是她的心头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