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那片树林的不远处,站着三个人,刚才的那一幕,显然被他们瞧在眼里。
“鹤公,前面那位老夫人是谁家的。”为首那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说道。
“回老爷,那是施家老夫人。”
“哦,”那中年男人目光划过一抹沉思,“那是施泽那小子的媳妇。”
“是的,”李鹤应道。
“他媳妇这几年过得也不怎么好嘛,都老成这样了,”中年男人摸了摸下巴的胡须。
李鹤听到这里心里不由默默翻了一个白眼,您老人家卡着她儿子不让人家承爵,还想把施国公府的爵位收回了,还想指望别人过得好嘛。
不过这话,李鹤不会说给这位听的,他只是笑道,“您知道施黎川娶了媳妇之后,就把施老夫人送进入了静心庵,我听说,施老夫人在静心庵可吃了大苦头,回来的时候,十分凄惨。”
事实上,白棠并不觉得,那天她衣衫褴褛从马车下来,去参加赵府的寿宴的时候,有多凄惨,但在众人的眼中,施家老夫人的遭遇显然太惨了,以至于每家夫人回去,都默默在心里决定,找媳妇一定要知书达理的,儿子就算再喜欢,自己看不上的,决计不能娶。
“哦,”中年男人脸上划过一抹冷意,“朕早就说了施黎川不是什么好玩意,施泽好歹是个人物,怎么生个这样的儿子,还好朕早有先见之明,没让他继承爵位,要不然施泽定会跳起脚来骂朕。。”
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当今圣上景帝。
李鹤心中早知道景帝这是决意要把施家的爵位收回,所以才找了个理由。可惜啊,施泽英年早逝,要不然,他知道景帝要把他家的爵位收回,准会冲到御书房大骂这位圣上。
“那老爷,您想怎么做,施泽可就留下这位老夫人,除了施黎川,他还有一个女儿。”李鹤当年跟施泽也有几分情意,想着这位老夫人着实是个可怜人,一把年纪还要被儿子赶出府。
这才回来待了几天,又住进了郊外的院子,显然是施黎川容不下她。
在白棠不知道的时候,她被人贴上了可怜人的标签,就算知道,她也会一笑而过。
“施泽的女儿,那才那个丫头就是他的女儿,”景帝挑眉,“他的女儿倒有几分他的风采。”
李鹤见景帝不反感,便把施玉兰被退亲的事情跟他说了。
景帝听完之后,不仅不义愤填膺,反而眼神里露出一丝幸灾乐祸,“施泽啊,施泽啊,这就是死的早的下场,连女儿都护不住,要是朕是女儿被人退亲,朕肯定诛他九族。”
李鹤听了面无表情。
景帝取笑完了,又问道,“是哪家把玉兰丫头的亲事退了。”
“是孙御史家。”
“哼,那一家子古怪脾气,孙老头更是个老古板,老夫人眼光也不怎么样啊。”景帝吐槽了一句。
李鹤知道景帝虽然对施泽嘴里不留情面,但心里是有几分情面的,这孙家以后恐怕不会得到重用了。
“罢,罢,施泽那小子死的那么早,玉兰那丫头,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朕就替她再寻一门亲事。”景帝突然又自言自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