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周就是月底了,白棠每次都是月底给她打下个月的生活费,她上一周正好看中一只口红,这个月的生活费花的差不多了,她现在着急联系白棠,就是让白棠把下个月的生活费给她。
白欢周一打到周末,那边依然没有打通,白欢终于确信一件事,白棠不管她了。
就因为这两百块钱,白棠连生活费都不给她了,她气不过,打到白棠工作的厂里,却被告知白棠早已经辞职了。
白欢没有办法,只好找上白鹏的工作单位,白鹏怕白欢闹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一千块钱给白欢,打发她离开之后,白鹏倒是比白欢聪明一点,直接打电话找上了白家的爷爷奶奶。
果然,知道白棠回老家之后,他反而不慌了,他跟白家爷爷奶奶旁敲侧击一番 白棠把工作辞了,也不赚钱了。
白鹏是白家的第一个孙子,白家的两个老人都很是看重,他们虽然对大孙女还算过得去,但对大孙子的话还听的进去的。
就在白奶奶打算跟白棠说的时候,白棠却离开了。
她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看一下这个地方,这个村子十多年后会拆迁,每个村民都分了一大笔钱。
但是现在嘛,这里的房子半点都不值钱。
白家的两个老人以为白棠离开村里后,又回去打工,他们刻意交代白棠要督促白鹏找个女朋友,最好今年过年把人带回家。
白棠听完后,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白鹏这时候,确实在追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家境还不错,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孩子生下来跟她姓。
白鹏最后还是同意了,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最后把白爷爷气的一命呜呼。
白爷爷传宗接代的观念很重,在他心里,这个大孙子就是入赘别人家的了,儿子没了,孙子入赘了,白爷爷瞬间觉人生没有了盼头。
白棠告别之后,就踏上了前往Z市车。
她没有离开,而是辞职做起了自媒体工作。
白棠自己运营,剪辑,找到时下最热的一个话题热点切入。
发了几篇爆款热文之后,她很快就有了收入。
白棠有了钱之后,首先给自己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然后专心运营起账号。
在白欢等人的眼中,就是白棠玩起了失踪。
她找不到白棠,这一个月的生活费是白鹏出。
但是学费呢,白鹏是绝对不会给她出学费的。
而白翔更是回老家寻找白棠,但是那老两口子现在也联系不到白棠。
自从那次之后,白棠就像是人间失踪一样,连个电话都不打回来。
“爷爷,大姐,她是不是不管我们了,连工作也辞了。”白翔愁眉苦脸的说道 。
他最小,白棠对他最好,平时属于有求必应。
他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正是学习最紧张的时候,他可不想以后不读大学。
“谁说的,你大姐是不是换工作了,”白老爷子抽了一口烟,道,“等下次,你大姐打电话回来,我说说她。”
“可是,我生活费都没有了,”白翔抱怨道。
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子,白老爷子毫不犹豫的让老伴拿了一千块钱给白翔。
白翔从白老爷子这里要到钱,但是白欢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白鹏怎么会对白欢有求必应,给了一次,就不再理会她。
白欢是个有心机的,她知道白鹏最近在追一个有钱的女孩子,每次约会的时候,她都恰好的出现,然后楚楚可怜的跟白鹏抱怨缺少生活费,白鹏为了充面子,自然咬着牙同意。
直到白欢放暑假的时候,她还是没有联系上白棠,这时候,她便有点慌了,她知道白鹏绝对不会负担她的学费的,而且她跟白鹏已经要了几千块钱了,这学费,他是决计不会替自己出的。
白欢这时候,不得不自己去找工作,但她素来好吃懒做,服务员之类的工作,她根本就看不上,为此,她在酒吧找了一份陪酒工作。
这三个白眼狼身上发生的事情,零柒一件一件都告诉了白棠。
白棠这段时间过的很滋润,她的账号每天在涨粉,收入也越来越多。
半年后。
白老爷子病逝,白棠终于回了老家一趟。
而她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三个白眼狼兄妹。
白鹏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副老实人的忠厚相貌,他这一次,也把他的女朋友带回来参加白老爷子的葬礼。
女朋友就是他前段时间追的女孩子,名叫文娜,相貌端正,是个乖乖独生女。
白棠知道,在以后,白鹏会把文家的家产独吞,然后找一个年轻的小三。
她看了文娜一眼,并没有说话,文娜不知道她是谁,便拽了拽白鹏的胳膊,示意他给自己做介绍。
但是白鹏还没有说话,白欢却一脸指责的冲了过来。
“大姐,你还有脸回来吗,爷爷都被你气死了。”白欢怒气冲冲的说,直接把白老爷子的去世怪罪到白棠头上。
“怎么是我气死的,难道不是你,”白棠勾着唇角反问。
从一开始进门,白欢便注意到这位衣着鲜亮的大姐,她第一眼简直认不出这就是她那位畏缩又懦弱的大姐。
眼前的女人,漂亮明媚,白欢早就知道白棠的五官长得不错,只是以前总是一脸怯弱的讨好,七分颜值硬生生的减到三分。
但现在,白棠一件白色的丝绸衬衫,下面是一件黑灰的裙子,裙子腰部有些褶皱,设计的很特别,脚下是一双小白鞋,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我,”白欢嗤笑一句,“大姐,爷爷的死明明就是你的错,爷爷到最后都死不瞑目,你就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吗。”
白欢从小就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白棠。
而原主因为从小养在老家,回到城市里,老觉得低人一等,所以处处委曲求全。
“愧疚,我为什么要有愧疚,”白棠柔柔的一笑。
她话还未说完,白奶奶就冲了出来,一巴掌就要扇在白棠的脸上。
白家两位老人对白棠的是在她愿意赡养的基础上,白棠一离开就是大半年,白欢,白翔无人管,他跟白老爷子的赡养费也没有人出。
每月少了一大笔收入,还要负责小孙子的学费跟生活费,叫白奶奶怎么不怨恨白棠。
白棠极快的闪过,白奶奶扑了个空,差点摔倒。
“你,你,你这个孽障,你忘记,你当初答应你妈的呢,”白奶奶指着她颤颤巍巍是质问 。
“答应什么,”白棠挑眉,“奶奶,你年纪都这么大了,不好好的呆在房间里,非要操心这些事,爷爷是被谁气死的,你心知肚明,怎么还要帮着那罪魁祸首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
“罪魁祸首”白鹏缩了缩脖子,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只是把文娜家里的条件跟白爷爷说说,白老爷子就一命呜呼了。
“你,你自己躲着吃香的喝辣的,把我们老两口抛在一边,连一分钱都不出,老爷子就是被你活活气死的,”白奶奶蛮不讲理的胡缠起来,在她的心里,自然是孙子最重要的,为了压下白鹏把老爷子气死的消息,她可不得把责任推到白棠身上。
“呵,”白棠也不和白奶奶纠缠下去了,只望着白鹏道,“你说说,爷爷是怎么被你气死的。”
白鹏心一跳,他迅速避开白棠锋利的眼神,下意识的道,“不是我。”
“那是谁,”白棠向前跨了一步,紧紧的逼问道,“是你跟爷爷说,你要入赘,爷爷是被你气死的。
白欢楞了楞,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还来不及她多想,就见文娜一脸震惊的望着白鹏,“你大姐说的是真的。”
文娜是抱着真心找对象跟白鹏好好相处的,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让白爷爷气死,她心里也不好受。
白棠撇了她一眼,轻笑道,“这位小姐,你就是白鹏的女朋友吧,我这位弟弟可不是什么知恩图报的人呢,我把他辛辛苦苦的供出大学,他跟你提过我没有,这四五年,我在他身上足足花了快二十几万了吧,这笔钱,就是喂了狗还有声响,但是喂到这个白眼狼的肚子里,连句谢谢都不落。”
文娜一愣,她还是第一次听白棠说起此事,白鹏很少跟自己聊家里的情况,问起来,也只说父母离世,他自己勤工俭学才念完大学的,如今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文娜不由自主的望向白鹏,似要他给一个解释,她是要找一个靠谱的对象,而不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
白鹏紧张的拉住女朋友的手,赶紧道,“娜娜,不是她说的那样,我爸妈去世的时候留了一大笔赔偿款,都在她的手里,她给我出学费是理所应当的。”
文娜将信将疑,“是吗。”
她话刚落音,还没等白鹏接话,就听白棠冷笑一声,“赔偿款有多少,文小姐,你大可以去查,那起事故责任方在他的父母。”
听到白棠这么说,文娜看白鹏的眼神越怀疑了,不过,大家都注意力都被白奶奶转移了。
白奶奶见大孙女如此咄咄逼人的质问孙子,捂着胸口在一旁叫了起来,“天杀的,你怎么走的那么早,留下一个这么不孝顺的女儿,这要把我气死啊。”
白棠知道她叫的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原主处处顺从她,她才对原主有几分好脸色,如今这样,她可不得处处指责这个孙女。
“奶奶,我还不孝顺吗,”白棠无辜的睁大眼睛,“你这屋里用的哪一件不是用我的钱买的,怎么你有四个孙子孙女,怎么指着我一个人。”
白奶奶越发来气了,“鹏鹏才工作几年,他们两个小的还没毕业,哪有什么经济来源。”
“那我呢,奶奶,你有没有替我想过,我这七年过得是什么日子,”白棠勾唇笑了一下,她从不指望白奶奶能体会原主的心酸,只道“从今以后,白鹏出多少抚养费,我就出多少。”
“这怎么能行,你是老大,”白奶奶叫了起来。
“哦,老大又怎么了,”白棠抬眸看向白鹏几人,“老大对他们可没有抚养义务,白鹏,我这些年在你身上花的钱,已经给你整理了一个清单,已经发到你的手机里了,你对一下数目,下个月把这笔钱还给我。”
“至于白欢跟白翔,看在你们还没有毕业的份上,我可以晚一点把账单给你,”白棠抬起下巴一脸倨傲的说。
白鹏拿起手机,果然那上面有一条信息,正是白棠发给他的,前面的信息太长了,他只看了最后一个金额,二十一万,他的存款还没有这么多,这笔钱,他是决计给不了的,而且他凭什么要给,供他读完大学本来就是白棠的义务。
“大姐,你越来越过分了,这几个月不仅消失不见,而且一回来就要钱,这可是爷爷的葬礼上,难道你就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白鹏看向白棠的眼神越发不善。
白棠不理会他,只笑道,“给你一个星期时间,要是这笔钱,你不给,那我们只能法庭上见了。”
白鹏看到白棠坚决的眼神,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坚定的白棠,印象中大姐一直是对他有求必应的。
白欢见白棠直接问白鹏要钱,也不敢说话了,她原本是想让白棠出学费,但现在,这个大姐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大姐 都说长姐如母,你对我们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都一直想报答你,你这样逼大哥可是有一点过分了,当初妈死的时候,你答应妈的话,你就全忘了。”白欢挤出一抹笑,状似替白鹏说话。
白棠只是微微的抬抬眸,那双利眸轻轻扫过白欢,道,“白欢,你心里打什么算盘,我都心知肚明,不用把人当傻子一样,多想想怎么找些正当途径赚钱,别怪我这做姐姐的没提醒你,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白欢眼神微闪,她去做酒吧做陪酒并不是很光彩的事情,也一直很小心,她敢肯定根本没有认识她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