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系亲属不能献血……直系亲属……
电梯到了一楼了,苏言深还在呆滞着,两个小护士已经出去了,上楼的人要进电梯,看苏言深站在那不动,“先生你要出来吗?”
苏言深的思绪被打断,猛地回过神,他一步上前,外面的女孩子以为他要出电梯,让开准备让他先出去,谁知道他伸手按了关门。
那人反应过来,电梯门已经缓缓关上了。
“这人怎么这样啊,长的倒是挺帅的,一点素质都没有。”
随着电梯缓缓上升,外面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听不见了。
苏言深又后退,退到后面靠着,双手紧抓着安全扶手,目光注视着显示楼层的LED显示屏。
‘叮’
到了小满病房那一层,他紧张又激动的收紧了手指,门开了,他松手冲出去,恨不能闪现到小满的病房,到他的床头。
苏言深到了房间门口,又放慢了步伐,一步一步的走进去,房间里没有俞晚晚的身影,卫生间里传出来哗哗的水声。
小满靠在床头,面前放着平板,在看他喜欢的动画片。
“姑父。”
俞小满看到苏言深,惊喜的眼睛一亮。
这一声’姑父’喊得苏言深突然不满足了,他脚步飞快的到床头,不经意发现床边的垃圾桶里有带着血迹的纸巾,他弯腰捡起来。
顺手塞进了口袋里。
这时候,俞晚晚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苏言深回来,她冷了脸色,“不是让你滚吗?”
苏言深没在意俞晚晚的态度,目光温和的看着她,“好好照顾小满。”
丢下一句话,他转身走了。
俞晚晚觉得莫名其妙,不服气他的叮嘱,他凭什么叮嘱她?以什么身份叮嘱她?
真的关心小满的话,刚才他妈那么恶毒,他追出去又做了什么。
俞晚晚想着,对着苏言深的背影冷冷的道:“苏总你那个恶毒的母亲如果不来打扰,我可能会看在香香的份上好好照顾,你那个恶毒的母亲要是再来,我可不一定了,我会让她爬着出去。”
她咬着牙,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她的恨和狠。
没想到的是,这样的威胁,苏言深也没有任何脾气,反而跟她保证,“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小满。”
他回头看一眼俞晚晚,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言深的这句保证让俞晚晚一怔,心里有种预感,苏言深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这时候,苏言深的身影已经在门口线消失了,门关上了。
俞晚晚到床边问俞小满,“小满,苏言深来跟你说了什么?”
俞小满也和她一样懵,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就来叮嘱她一句……俞晚晚回想苏言深刚才的神态和对她的态度,心里越来越犯疑惑。
她打开微信给俞子卿发信息:“你什么时候回来?”
消息发出去,她看着小满,忧愁起来。
如果苏言深知道小满是他的儿子了,该怎么办,她必须得跟俞子卿商量,提前做好准备。
……
赵晨义开始后悔把团队带到A市来了,因为经常大半夜的被苏言深喊出来加外活。
昨晚好不容易做完了研发报告,准备睡个好觉,被苏言深喊到研究所,给了他一个沾满血迹的纸巾样本,让他做鉴定。
从昨晚到现在,接近二十个小时,他几乎没合眼。
报告一出来,他飞奔到辉腾。
这还是他毕业参加工作以后,第一次来辉腾,他不知道苏言深给他的样本是谁和谁的,拿到报告莫名的激动开心。
等不及让苏言深去找他。
周五晚上的总结会议刚结束,苏言深从会议室回来,看到赵晨义拿着一个棕色的文件袋站在他办公室门口,看到的那一刻,他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
激动的眸光闪烁。
赵晨义看到苏言深那反应,知道他大概也猜到了结果,平淡的把文件袋递给他,“鉴定报告。”
苏言深加快步伐,到赵晨义面前,接过文件袋,边往办公室里走,边拆。
里面就一张纸,他只看最下面的结果:99%吻合。
他脚步猛地停顿。
赵晨义抬头看苏言深的表情,苏言深红着眼圈,眸中含雾。
赵晨义问,“这是不是你和那个俞晚晚侄子的……”
不该是侄子,应该是他的儿子。
“他是我儿子。”苏言深激动地抱住赵晨义,喜极而泣,“他是我儿子,是我和晚晚的儿子!”
赵晨义一个大男人,也被苏言深给感染了,眼眶有些酸涩,因为他看着苏言深这两年生不如死的状态,他和俞晚晚有太多太多的遗憾,这个儿子的存在,至少会让他少一点遗憾。
他开心的拍他,“我早就想提醒你。”
他想,这大概就是他为什么拿到报告就迫不及待来告诉他的原因吧。
苏言深松开了赵晨义,蹲在地上,一个大男人痛苦的抱着脑袋,“晚晚……晚晚……”
心疼的没有言语能形容出来。
赵晨义认识苏言深这么多年了,见过他悲,见过他喜,但从没有见过他这样又悲又喜的样子,
这的确是天大的惊喜,可这也证明,有那个孩子的时候,俞晚晚在牢里。
一个怀孕的女人本该好好保护,而她不但没有被保护,还在牢房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受了那么多折磨,苏言深痛的应该是这个吧。
夜晚的墓园,格外阴森,外面马路路过的车辆都避之不及,疾驰而行,可苏言深的脚步无惧无畏的踏上了那埋着他爱人的小山坡。
他带了俞晚晚爱吃的甜品,爱吃的小笼包,爱喝的饮料……手中的酒瓶里只剩下了小半瓶,他脚步差颤巍巍,年承很不放心的站在远处看着。
苏言深走到墓前,看到墓碑上那张熟悉的脸就已经奔溃了,往地上一跪,抱着墓碑,痛苦的呢喃,“晚晚。”
他脑袋使劲的往上磕,磕流血了,浑然不知疼。
「她在里面五个月,基本上没有吃过有菜的饭,没有睡过正常的觉。」
「她多倔强啊,受伤了从来都不让大夫看,不吃药,她以为她还是千金大小姐,以为那样能吓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