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他声音很小,似怕惊扰了她。
徐沁怡有些意外,“你还会做吃的?”
上官流轩嘴角一扬,“做的可不比你差。”
他从小便没了母亲,一直和奶奶生活,他从小就调皮,经常惹奶奶生气,每次奶奶生气后,他就做一些她喜欢吃的,跑她面前卖乖,所以跟着江妈学会了一手好厨艺。
确定他不是真的要离开,徐沁怡这才缓缓松开了手。
上官流轩打开冰箱,大概看了眼里面的食材,心中已经有了几道菜谱,想到她体虚,吃不了重油重辣的东西,便快速煮了一锅红枣银耳粥,又炒了盘玉米虾仁,一盘山药木耳,再一盆黄瓜鸡蛋,全程也就用了半小时。
徐沁怡没再睡了,就静静地躺在床上,盯着窗外发呆。
上官流轩端着托盘推门进来,“起来吃些东西吧,一整天就吃那么几块点心怎么能行。”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转移话题,“我尝过了,味道很不错,保管你喜欢。”
而徐沁怡却是已经听到了,她那么聪明,立马就明白了。她缓缓转头,问他:“调监控了?”见他没说话,又问道:“就因为没联系上她?”
上官流轩最终点了点头。
徐沁怡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闫谨墨还是在笑自己。
“扶我起来,我饿了。”
上官流轩将她扶靠在床头,并贴心地为她塞了个大靠枕。
“谢谢。”
上官流轩朝她笑了笑,开始四周打量,见阳台那边有个小桌子,便搬了过来,摆在她身前,又将托盘端了上去。
徐沁怡突然就不想再摆出外人面前时的优雅大方,她低头喝了一大口粥,又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菜,也不想再去考虑会不会积食,腰上会不是长肉之类的,喝完一碗后,将粥碗往前一递,表示要再来一碗。
上官流轩被她这模样弄得有些发愣,认识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她的食量,忙制止道:“这都快十二点了,吃多了睡不着,要不明天再吃?”
徐沁怡见他不帮自己舀,掀被要下床。
“得得得,吃吧吃吧,我去给你舀。”
她这才满意,就着第二碗粥,她将三个菜吃得连渣都没剩,然后成功将自己撑到了。
“嗝……嗝……”
上官流轩:“……”
他上前将碗筷收走,“要不要下楼走走?”
徐沁怡并不想,可准备躺下去时,鼓出来的肚子撑得慌,她咬咬唇,最后还是爬了起来,下了床。
今晚的月色很美,被雨洗刷过的空气格外清新,天空中繁星点点,淡淡的月光挥洒在小区里,伴随着阵阵蝉鸣声,给这寂静的夜添了一层朦胧的美感。
高耸的排排路灯发出淡黄的暖光,就连沿着小道栽种的绿植都格外喜人了些,看上去与这月色极其协调。
两人一步步往前走着,上官流轩默默跟在她身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徐沁怡第一次知道自己住的小区环境竟然还挺好,以前的她很忙,很忙,忙着追寻他的脚步,忙着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她从未像今天这般,停下来,好好看看这周边的风景。
两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徐沁怡突然开口,“我不知道,原来他喜欢那样的姑娘。”
上官流轩沉默两秒, “我也不知道,我猜,谁都不会想到。”
空气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徐沁怡摇头,“我从来没有为自己打算过。”其实,也不是没有,只是那些打算,全是围绕着闫谨墨来的,现在,也算是没有了吧。
上官流轩的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上官。”
“嗯。”
“你喜欢我吧。”是肯定句。
上官流轩:“……”
“我知道,三年前,是你帮的我,我才坐上了这个位置。在盛和,没有哪一届秘书长是低于三十岁的,而且我当时还惹恼了他。”
上官流轩保持沉默。
“我是不是很自私啊,当时连一句谢谢都没说。”
他摇头,“没有,这么些年,你做的很好,这个岗位很适合你。”
“谢谢。”谢谢你的夸赞,也谢谢这些年对我的帮助。
“打算离开了?”
徐沁怡看着远方,良久。
“我想,我现在的心态不适合继续待在这个岗位上了,我做不到每天看着他与别的女人恩恩爱爱,做不到心无杂念地继续为他妥善处理工作,我怕自己有一天会奔溃,会发疯。我想,我需要时间来调整。”
“要多久?”上官流轩转头看向她,问得郑重。
徐沁怡看向他的眼睛,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是一个月,有可能是一年,也或许是一辈子。”
他沉默了几秒,与她道:“三个月,我这边可以帮你争取到三个月的假期,秘书办的工作你也不用担心,三个月后,去或留,你给我一个答复,如何?”
徐沁怡静静看他,她知道,他与其说是闫谨墨的朋友,还不如说是闫谨墨最亲的家人,上官家与闫家的情感,本就是一家人般的存在。他即使不在盛和做事,但却可以干涉盛和的任何事情。这是闫谨墨和闫家给他的权利。
如果他跟闫谨墨提出给她三个月的假期,毫无疑问,闫谨墨肯定会应允。
徐沁怡咬了咬唇,她其实不太想再欠他的人情,毕竟自己回应不了他的感情。
可如果让她果断地舍弃自己为之努力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事业,她又狠不下心,最终,还是点了头,“谢谢。”
御江府邸。苏软被男人从车库里抱着往家走,她此时已经累得连手指都张不开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感觉已经羞得不能见人了,还好现在是大半夜,没有碰到其他人。
闫谨墨看着她露在外边的耳朵逐渐充血,眼中布满了餍足的笑意。一路将她抱进浴室,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又去将浴缸里的温水放满,这才重新将她抱了进去。
“饿不饿?我去给你弄些吃的?”男人抵了抵她的额头,又亲了亲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