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倩倩真起不来吗,不是的呢,她在等...…
秦明月在司南面前向来千依百顺,司南一句话抵她千万句。
一句便能刺穿秦明月的心。
支离破碎。
裴倩倩耳闻司南的声音,松开捂着脖子的手,展开手掌瞧一眼掌心鲜红的血,小脸煞白,惊呼:“血...…”
小情人脖子上的伤,手掌心的血,娇弱无助的模样深深刺激到了司南,眼里除了小情人活似看不见任何人。
妻子衣束妆容变化极大,他甚至没有认出立在小情人前面的女人是他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妻子。
暴怒道:“你哪家公司的,跑来这里撒野。”
司南大跨步朝小情人走去,怒斥几名瞧热闹的秘书:“你们都是死的吗,任由外人欺负到你们头上。谁把陌生人放上来的,报警!!”
几名秘书懵逼眼,总裁眼睛瞎了吧?!
拜托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呀,那是你夫人啊。
我们无能为力啊!!
报警?报哪门子警,公司一半属于夫人,总裁你也属于夫人。
报假警要喝茶的...…
“站住!”声音冰冷无情。
听见略感熟悉的声音,司南望了锦离一眼,终于发现不对劲,大闹秘书室的女人,莫名眼熟。
“明月?”司南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
锦离嘲弄道:“啧啧,”司总裁可真体恤下属呀,小秘书不小心摔了一跤,你连自家妻子都能忽略成陌生人,你这是准备走六亲不认的路线?”
司南当场愣住了,眼前的女子他怎么也无法跟寡淡无味的妻子重合到一起。
女子身着玫红色高定职业套装,蓄着俐落时尚的短发,脚踩ManoloBlahnik黑色麂皮钻嵌高跟鞋,鞋流淌着性感别致的线条,中和了玫红色套裙的火烈,整个人显得典雅高贵。
气场强大。
她什么时候剪了长发?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气势压人?
司南怔在当场,完全不敢认。
裴倩倩同样异常怔愣,怔愣的同时还有点慌。
秦明月在她印象中,素以司南为重,从来不会用如此高姿态又不屑的口吻跟司南讲话。
有什么东西悄然发生了改变。
先前,裴倩倩笃定秦明月不敢拿她怎样,甚至会因为司南的一句话跟她道歉。
可,以为秦明月投鼠忌器,失效了!
裴倩倩慌了,自己站了起来:“司总,我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的,与夫人无关,你不要责怪夫人,都是我的错。”
暗喻之意鲜明。
裴倩倩低下头,露出血痕,颤着睫毛,犹如一朵迎风飘扬的小白莲。
司南心脏一缩,眸光微闪,转头质问起锦离:“明月你这是在干嘛,裴秘书脖子上的血是怎么一回事?”
短促失神,司南恢复了一贯的自信。
秦明月长期以来对他的珍视,令他忽略了妻子的转变。
在他心里,妻子外表无论怎么变,爱他的心半分不掺假。
所以,今天他必须给小情人一个交代。
这是一种吃定秦明月的自信心。
锦离眼神淡漠,嘴角挂着讥讽的浅笑:“她不经主人允许,佩戴属于我的项链,直咧咧唤我秦小姐,你说我抡她是不是合情合理。”
对呀,姐就抡她了,咋地吧。
偷东西的贼,抡一顿都算轻省。
这算什么,姐还憋着大招呢……
司南眼神躲闪,忽感心虚:“明月,你误会了,项链与我无关,你想多了。”
司南尚处在出轨初期,有着一般男人的正常心理反应。
心虚,愧疚,掩饰...…这些情绪还没得到妥善的安排。
不像后期,新鲜感完胜负疚感,可以理直气壮一口一个真爱,粉饰出轨的不堪。
“哦~”锦离讥讽哦一声,看司南的目光充满嫌恶,仿佛在看一只围着屎粑粑打转的苍蝇:“行叭,首饰姑且算她自己买的,那麻烦你解释解释,她称呼我为秦小姐是个什么道理,谁默许的?”
裴倩倩急忙插话,梨花飘雨,连连道歉:“夫人,对不起,我一时心急,口误。”
“心急,口误?我看你是呼唤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吧。”锦离嗤笑:“作为堂堂上市公司总裁特助,基本的职业素养呢?你的辩解,让我严重质疑你的专业性,我觉得你不适合呆在总务秘书室。”
裴倩倩全身一震,飞快地瞄一眼司南。
她不能离开总务秘书室,这里是离心爱之人最近的地方。
“明月!”司南面色微变:“你在胡说什么。”
锦离甩都不甩他,指着如坐针毡的几位秘书,问:“说说,你们会在什么情况下叫我秦小姐?”
突然被总裁夫人cue发言,几位偷偷窥一眼他们的总裁大人,默默垂下头,鸦雀无声。
心中,答案呼之欲出,什么情况,当然是满心满眼渴望取代你位置的情况下咯。
锦离笑了,“你看,大家都心知肚明呢。”
“明月,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是在扰乱我的工作,不要无理取闹好吗。”司南大声愠怒道。
妻子改头换面,压根不在意他的感受,司南心虚又恼怒。
“你在跟我比声音大吗?”锦离旋转身体,单手插兜,挑着眉直面他:“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讨论你所谓的无理取闹?”
主要是十厘米高的鞋,站着很累人。
想躺着舒舒服服的撕。
搭上韩太子的线,锦离即时调整战略,背靠王者大佬,谁特么跟你虚与委蛇。
日子无聊,败家累人,索性下场撕个昏天暗地,出口恶气再说。
不行直接打断狗男人的腿,喂他几把小药丸,名正言顺接掌公司。
当然,非迫不得已,锦离舍不得打断他的狗腿。
她更热衷于让司南眼睁睁看着自己呕心沥血创立的公司,在他自己手里一点一点瓦解,一寸一寸倒塌。
败在自己手里,才能痛得更加深刻。
“进来。”司南黑着脸转身,因走的急胸膛微微起伏。
气的!
锦离随意将扯断的项链啪唧掷裴倩倩脸上:“拿去修一修,还可以戴,费用记公司帐。我看你貌似很喜欢捡破烂,觊觎别人的东西,破烂货的确很适合你,配你一脸。”
裴倩倩咬着唇,眼泪不受控制,簌簌掉。
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屈辱。
司南回头看在眼里,心尖尖隐隐作痛。
暂时又不好明目张胆护着心肝宝贝,只能把这份恼恨转嫁到妻子头上。
妻子跋扈的样子他都不敢认了。
尖酸刻薄。
粗鄙不堪。
充满铜臭味的市侩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