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半酣,气氛十分热烈。
周威絮叨半天,向聂弗陵说着北境的苦处。
“狄人时不时来抢一阵,抢粮,抢女人!还杀孩子!”
“他们像蝗虫一样,抢杀习惯了,永远不满足。”
“可不是,连养的母鸡都要抱走!”
......
聂弗陵静静听着,心中涌起怒火。
“朕刚登基,朝政繁杂。不过请诸位放心,朕会还此地安宁。”
早知如此,他当时应该灭了尚未成气候的北瀚汗王。
季蕴去握他的手,示意他平复心情。
酒宴结束,聂弗陵带季蕴起身回去。
见季蕴依然走得很稳,何怀信不由称赞皇后好酒量,喝那么多酒,脸色都没怎么变。
奚望却摇头,酒后脸红伤胃,脸不红则伤肝。
出了宴厅至无人处,聂弗陵将季蕴抱起,她身体比平时更温软。
到了寝屋里,红袖忙端来醒酒汤给季蕴,聂弗陵接过一勺勺喂她。
众人知道聂弗陵不喜饮酒,宴会上没人敢劝他,他一共就喝了两杯,季蕴喝了五杯。
季蕴躺在床上总算放松下来。
“陛下,你为何很少饮酒?”
“......酒后容易误事。”
季蕴闻言睁大眼睛:“误事......陛下酒后胡乱睡过人?可是在霜州?”
娘的!他可千万别是酒后睡过左善青啊!
想象一下,醉酒的燕王,怀春的邻女善青,岂不是干柴烈火,一触......
聂弗陵急忙解释:“没有!你想到哪去了?不是这种事,朕不会的!”
他心想皇后为何不想想,若他醉得太厉害,哪有力气行事?
若他只是半醉,还有点神智在,断然不会胡来!
季蕴奇道:“那是为何?陛下肯定是因为教训太深刻,才会对酒如此戒备。”
见她追问,聂弗陵只得别别扭扭解释。
“有次朕饮多了酒,趁酒兴去城外巡查,不慎从马上摔落......养了十几日才好。从那后,朕就很少饮酒。”
季蕴大大松了口气,他没胡乱睡过人就好。
聂弗陵觉得这事挺丢脸的,要不是怕皇后误会,他才不会说出来。
他愤愤道:“皇后就会瞎想,你还好意思说朕,以后少喝点酒。”
“知道了,知道了......平常妾也不乱喝洒,今日情况特殊。”
“下不为例,以后别再喝这么多,你是女子,喝酒更伤身。”
“没事的,陛下。明日让红袖弄些滋补的汤不就行了。哎呀,你真啰嗦。”
“行行,这么能说,朕看你清醒的很。”
他欺身而上,顺着她的脖颈一路亲下去,不一会儿,季蕴衣服几乎被除尽。
“等等,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你......还能做什么,明知故问......”
季蕴将手按在他胸口,严肃道:“妾与你说过,酒后不能行房,容易伤身。”
聂弗陵听到她这么说,纵然再难耐,也只得放弃行动。
他悻悻道:“你说你,喝这么多做什么?”
季蕴辩解:“妾在宴会上这般辛苦是为了谁?还不是为陛下?”
“妾一弱女子容易吗?你得......得理解,学着体贴些......懂不懂?”
她说完香甜睡去,徒留聂弗陵发愣。
他自然理解她的用意,也体贴她,但这话听在耳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
次日天气仍是冷,但晴好无风。
季蕴被一阵剑气声惊醒,原来是聂弗陵在院中练剑。
他招式一点都不花哨,稳健凌厉,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带有腾腾杀气。
季蕴走上前抚掌:“好剑法!”
聂弗陵利落收剑:“皇后醒了?”
见他额头都是汗,季蕴上前给他擦拭。
聂弗陵也不放下剑,单手将她拦腰抱起。
季蕴怕摔下来,忙抱住他的脖颈:“陛下能耐了是吧?快放妾下来!”
聂弗陵仍她牢牢抱住:“不放!”
“好啊,不放是吧。”
季蕴嘿嘿一笑,先是去亲他耳朵,转而又去亲他喉结。
聂弗陵闭上眼享受,她亲的他身体一阵酥麻,差点将人丢下,好在季蕴抱住了他。
季蕴大乐:“啧啧,你看你,这就不行了?还非得逞强。”
她苦口婆心:“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年勇武无双的燕王吗?不,你如今是身体虚弱的陛下。”
聂弗陵闻言‘咣当’一声,将剑丢得远远的,他双手将她抱住:“朕劝皇后慎言。”
季蕴玩得兴起,也不知羞:“哟,陛妾想拿妾如何?”
聂弗陵将人狠亲了一阵,又抱到屋里榻上,身体力行的告诉她自己会怎么样。
他昨天就忍着,此刻终于不必再忍了,便纵情作乐。
另一边,季琅之也住在这个院子里。
本来周威将他和何怀信等人安排在别处居住,但他牢记父亲的话,决意看护好妹妹。
以致于他顾不上聂弗陵与季蕴诧异的目光,腆着脸与他们同住。
好在院子有几进,他住最后一进,要不是刻意为之,他们互不打扰。
今早起床后,他听到前院有动静,便跑来探看,却不小心看到了陛下抱着妹妹亲吻。
他猝不及防,马上转过头去!
见两人转身进了屋,他赶紧跑出院门外。
这真是,二人为何不知收敛些!害他眼疼!
门外有人笑着拍他:“季兄,你揉什么眼睛,可是还没睡醒?”
是何怀信站在门口,他神采奕奕。
“没,没什么......何兄,你起这么早。”
“不早啊,季兄可有看到陛下?他那么勤政,这会也该起了。”
何怀信要来找聂弗陵,他走到门外时,遇到了在揉眼睛的陛下小舅子。
季琅之默默垂泪,陛下起是起了,可他又睡了,大概一时半会不能见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