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堇年晃着金玉折扇,自己找地方坐下,眸色莫名道:“本殿以为……笙妹妹会巴不得本殿出事,毕竟你我立场不同。
“黑杀一出,皇叔的心再毫无遮掩,身为皇叔爱女,笙妹妹处事会顾及本殿,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夏笙露出笑容:“七堂兄,你心不在朝堂,但身在此位却不得不争。”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有另一种选择,如果你肯帮本郡主,将来父王若是上位,本郡主保你平安富贵如何?”
夏堇年手里折扇顿住,沉默一会道:“这话哪怕是夏礼说,本殿都会当个笑话,但是妹妹说……本殿确实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但夺权之路岂会那么容易,即便皇叔强势,也不代表父皇就束手无策,万一赢得并不是皇叔,本殿帮你就倒大霉了。”
夏笙并不意外被拒绝,仅凭一句话就答应,夏堇年脑子才是进水了。
“夺权之路当然很难,本郡主到现在也看不到结局,但那又如何,本郡主只是让你给自己留条路。”
“并不是强逼你完全站到本郡主这边,你只要适当的时候出手帮一把,本郡主今日的黄金两万两只为私下见你,是诚意。”
话音落下,两人又是无声,夏笙也不着急,有些事情逼不得,夏堇年只是无心朝堂,但并不代表这是个简单人物。
第三杯茶下肚,夏堇年开口道:“笙妹妹总是让人没办法拒绝,先说是是什么事,本殿也许帮不上呢。”
“你能帮上,而且你出手再好不过,本郡主希望七堂兄能联合自己在朝堂的势力,保住太子的储君之位。”
“噗,你要保太子,你们关系这么好?”
“不是关系好,比起有神宗撑腰的二皇子,还是夏千墨做太子比较好,否则夏渊明上位,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夏堇年蹙眉:“神宗竟然和二哥勾结一起了。”
对于这货能知晓神宗,夏笙一点不意外,有些人看似无心,该上心的事可一件不少。
“对,你的好父皇也和神宗有关系,所以才想着废太子让夏渊明上位。”
沉吟一会,夏堇年笑了:“好,本殿可以帮笙妹妹这个忙,那既然是交易,笙妹妹可否也帮本殿解决一件事。”
“你说。”
俊美的脸上有两分不自然:“你应该听说过本殿那莫名其妙的婚事,太子皇兄之事过去后,笙妹妹和我走一趟,帮本殿把婚约解决了。”
夏笙黑脸:“绕了半天,你还是想让本郡主替你解决鱼珠之事,真有你的,自己不想对上安大当家,拿本郡主垫背?”
“呵呵,妹妹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也算是各取所需,妹妹头脑灵活 ,对付一个女人自然不在话下。”
“放屁,安冷音那是一般的女人吗,手下那么多人,本郡主送上门帮你退婚,还不被撕了?”
“算了,就当本郡主倒霉,你先解决太子的事,之后我们一起走一趟,本来也是要去凌云山庄的。”
夏堇年讶异:“你也想要月珏?这样倒也好,安冷音没准也会去,这样也省的单独走一趟晴鸣山了。”
“哼,你倒是算计的精,告辞。”
夏笙臭着脸,带着云溪离开,拿着一堆拍卖的东西回府,似乎就真的只是进来拍卖……
朝堂弹劾太子消息越演越烈,两人见面的第三日,帝皇看似乎酝酿的差不多了,当朝怒斥太子失德。
正要顺势下旨废了太子位,竟有大臣站出来,怒斥某些人站队故意坑害太子。
并且把这些年,夏千墨立的功勋,整理成册,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不放过,当朝朗诵。
还不时有大臣站出来附和,俨然有给夏千墨洗白的趋势。
这些大臣,文臣很少,大多是武将……而且大多是镇国公麾下。
等着雍亲王人出手的宗无玥和宫殊都有点懵逼,左相鲲立眼里划过欣赏,王爷的爱重果然没给错人,现在他多少开始理解了……
宗无玥看了一眼夏堇年,凤眸微闪,很快猜到事情经过。
他没想到,这种事雍亲王都要夏笙出手解决,还真的是养了一群废物,只有一个子嗣可用了吗?
大好情势,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变得两相对抗。
一边说太子无德,一边说太子有功,储君之位可以废,但却不能在有这么多争议的时候废。
帝皇内心恼怒不已,面上却把这件事按下去,他已经失去了拿下太子的机会。
这些人是哪方的,天天上朝的帝皇又岂能不知。
露出一丝亲和道:“堇年,最近可有进宫看望母妃,你那个侍妾的身孕是皇家下一代的第一位长孙,可有看护好。”
夏堇年恭敬施礼道:“父皇放心,昨日儿臣还带着鱼珠看望过母妃,鱼珠有孕已超过三月,这胎很安稳。”
“嗯,女子有孕是要多照顾的,虽出身卑微,但怀的到底是皇家血脉,你一个男子照顾总是不方便。”
“这样吧,你的婚事已经拖了很久,这皇子府后院还是有人操持比较好,你走一趟安云寨,带安冷音回来完婚。”
朝臣面带同情,叫你瞎掺和,这下自己倒霉了吧。
传闻安大当家虎背熊腰,一人比两个男子还要粗壮,长得也颇具地方特色,这样的女子……还手下有10万悍匪,谁嫌命长了敢娶?
夏堇年却面色不变,甚至相当开心道:“儿臣谢父王成全,这婚事儿臣盼了好久,终于要结果了。”
这话帝皇都整不会了,他怎么记得这小子很排斥这婚事……
“那你就把人接回来,身为皇子,若是未婚妻都拿捏不住……你这皇子身份也是给皇家丢人,此去如何行事,你自己掂量。”
帝皇冷眼看了一会嬉皮笑脸的七儿子,又看看了安静无声的太子和夏渊明,起身甩袖离去。
孙级喊了一句:“退朝。”碎步跟上。
朝奉殿门口,夏千墨含笑道:“多谢七弟。”
“诶,都是兄弟,有何好谢的,皇兄知我心性,对朝堂并不感兴趣,皇兄来日若有登云时刻,能记着臣弟好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