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捏碎了哨子,露出一个刻着月亮图腾的小黑牌子,直接扔进嘴里嚼了。
黑邪月彻底聚齐,夏笙手指一勾,黑丝幻化成一个小抓绕,乖乖躺进夏笙手心。
夏笙一边拿着挠痒痒,一边道:“荣归?你们瞎了,哪看出来本帝荣归了?赶紧的,解决蝼蚁,然后继续滚远点,没一个中用的,看着就来气。”
杜五嘴角一抽,立刻道:“地宗上下听令,抹杀叛徒麾下四护法。”
夏悠重开了穴道,再也控制不住惊呼:“地宗?叛徒是什么意思?”
夏笙用手指点着夏悠脑门:“你是不是蠢?还不明白吗,你们所谓的什么天地人三宗,不过是崇月古国被灭后的三个分支。”
“而崇月古国的建立者,都是本帝当年的麾下,他们在等本帝归来,再次一统天下。”
夏悠面色难看,双手死死扣住夏笙的手臂:“谁管你的一统天下,我只想知道,我哥呢?”
夏笙还想怼几句,神色却突然变幻,伸手拍了拍悠悠的头道:“别怕,哥哥在。”
夏悠眸底带着不确定,仔细看了一会,才哭出了声:“哥,你吓死我了。”
夏笙叹口气,抱紧了夏悠,这就是他瞒着悠悠不说的原因了,帝邪……性子着实膈应了些。
见夏笙恢复,谢涟宫殊也松了口气,如今不是详询的时间,四护法各有手段,已经和地宗的人打了起来。
不过让他们放心的是,地宗的人对其手段很了解 ,也早有准备,克制的死死的。
几人虽各有出彩的能力,但武功和武神即墨天啸,完全不是一个境界,很快被拿下,音神,兽神,先后被格杀。
医神一直没有怎么出手,却在毒神要被杀时开口:“求太子殿下饶我们一命,哥哥变成这样,都是我的原因,我就是那个最后被祭祀的女子。”
掀开黑袍,满是疤痕的半截身体暴露出来,头皮凹凸不平,全是野兽咬痕,脸上五官缺失,完全不能直视。
腰部以下空空如也,竟然只有一个残废的上半身。
毒神被逼跪在地上,看着这样的朵儿,满面扭曲,眼神泛着刻骨的仇恨。
嘴里不断喊道:“朵儿,朵儿……”俨然有些疯癫。
叫做朵儿的女人再次披上黑袍道:“殿下,我知道我们罪无可恕,但求殿下怜悯一二,放过我哥哥,我早该死了,殿下杀我吧。”
夏悠拧眉:“神宗传言是真的,你们是兄妹,那你当初是……”
“被绑在祭祀桌后,我身上的草药气味,很快吸引了野兽啃咬,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的双腿被大型猛兽咬断,滑脱了绳索。”
“本来这样也逃不过一截,但那时候……哥哥赶到了,最不堪的样子被最爱的人看到,你们能想象我的感受吗?”
“绝望,羞愧,难以启齿,最后就是刻骨的仇恨,我知道自己死去更好一些,可看着濒临疯狂的哥哥,我知道我不能死。”
“我说我恨那些人,要哥哥帮我报仇,实则我是想哥哥活着,有一个发泄的地方,哥哥只会浅显的毒术,后来我们被神宗发现。”
“这才有了后面毒药越来越猛烈,我们在拿那些人修炼医毒之术,这件事朝廷早就知晓,之所以一直压制……”
夏笙肯定道:“刑部尚书李岩是你们的人。”
医神点头:“殿下英明,是的,李岩是天暗星。”
夏笙点头,很平静道:“你愿意把所有神宗的事交代清楚吗?”
医神突然就沉默了,最后叹息一声道:“看来殿下不准备放过我们,这样也好……”
“这一生我善良过也恶毒过,不知道能不能互相抵消,下一世换一个堂堂正正和哥哥在一起的机会。”
“神宗……不是好地方,但确实给了那时的我们一点生存空间,所以我不会背叛,哥哥,朵儿先走一步。”
医神很快失去声息,跪地的毒神,仰天长笑,嘴里喷出黑色的血块:“朵儿,等等我。”
四人身死,杜五走过来道:“殿下,我们……”
“散了吧,你继续当好父王的管家,之后的事再议。”
杜五应了一声,立刻带人离开。
谢涟有感道:“好人,恶人,这定义有时候很模糊,好人不一定会有好结果,恶人也不一定就会活的长久。”
“都无所谓为,本宫从来就不定义自己是善还是恶,对你们本宫就是良善的,对敌人本宫就是狠毒。”
“做自己就好,善恶都不重要,本宫活着最想站在巅峰,最想护佑本宫在乎的,为此……不计代价。”
“哥,帝邪……”
夏笙轻笑:“傻,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你不相信,你哥哥是就是帝邪。”
摸了摸呆滞的小脑袋,夏笙拉着悠悠往山下走。
身后是同样惊悚的谢涟和宫殊,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吧,明明就是两个人……
明明解决了景山的事 ,夏笙却没有回朝,一直在景山处理当年恶习留下的因果,并把事情始末,详细的公布出来。
一是景山郡很多老一辈人,到府衙认错,按照情节轻重惩戒,既是给当年受害人一个交待,也是解开自己心中的枷锁。
当然,也有很多隐在暗处,妄想躲过一劫,但很快被其他认错的百姓咬了出来,这样的人,夏笙一律重罚。
直接斩立诀的不在少数。
景山郡的诅咒根源终于拔出,百姓对太子好感,拔高到了顶点,毕竟谁也不愿背井离乡,亦或者终日心悬自己被诅咒上身。
太子杀伐果断,为民做主的盛名很快自景山开始蔓延,朝堂夏雍也收到了太子奏书,干净利落解决刑部尚书李岩。
李岩不甘,当朝咬出夏雍也是神宗护法,但可想而知,没有人相信。
夏笙在景山待了整整两月,摄政王多次传唤,仍旧以景山百姓需要安抚为由,拒不归朝。
直到夏雍寿诞,各国传来国书,要来大夏贺寿,夏笙这才悠然动身,慢慢赶往京城。
途中夏悠有些不解道:“哥,你这是为何?”
夏悠勾唇:“本宫要登皇位需要一个契机,没有什么比各国见证,更能给父王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