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场上都『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的吴刚,自然知道在这个时候该为谁说话。
特别是在跟韩朗打电话的时候,自然是把锅都甩给主动上门找事的李家兄弟喽。不然,还能说是‘淮城胜哥’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暂且不说肖胜现在在淮城是什么地位,单就他与韩朗间的关系,吴刚就有主观意识上的‘袒护’吗。
当韩朗挂上吴刚的电话之后,急急忙忙的往自己卧室走去。麻利儿的穿上自己的外套,而紧随着他的脚步,走到门口的韩亚妮,一脸急切的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李涯和李磊去找肖胜的晦气?”
韩亚妮刚说完这话,叶薇直接接道:“肖胜有没有事?”
旁观者清的刘芝蓉,此时在意的已经不是肖胜怎么了。而是在看到自家姑娘和侄女如此‘关心则『乱』’的表情,心里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
肖胜确实是她这么多年来,见到的最为出『色』的年轻俊才。知书达理、做事有分寸、有底线!是名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能招为乘龙快婿刘芝蓉打心眼里满意。
但有本事的男人,哪能是一个女人能栓得住的?这到不是他们主观意识的‘毫无底线’。而是,这个社会过于现实和浮夸。
出『色』的男人成了香馍馍,有点姿『色』和背景的姑娘都想横『插』一脚。虽然肖胜不是那种‘滥情’的男人,可怎么着也称得上多情吧?
单就刘芝蓉隐约知道与他有关系的女『性』,就有几个!
看这情形,自己的两个‘孩子’也没能‘幸免于难’。不能说爱的死去活来,可最起码的好感是肯定有的。这种关系既复杂又危险。
她可不希望看到从小一起长大的两姐妹,因为一个男人反目成仇。
不过就最近而言,从自家姑娘的闲言片语中,刘芝蓉不难知晓肖胜都在躲着她们姐妹俩。据说,前几天肖胜接他们父母回来,还特地把那个医院的护士领回了家。
其实,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讲,肖胜这样做已经在间接的想要切断这种‘联系’了。这是刘芝蓉颇为欣慰的一面。
“肖胜有没有事?你应该问李家兄弟及他带过去的那几个保镖情况怎么样?”
当韩朗说完这话后,韩亚妮咧开嘴角的拍手道:“漂亮!这才是人狠话不多的淮城胜哥吗!”
听到这话的韩朗,扭过身指向自家姑娘道::“你这种思想很危险!”
“怎么危险了?许他们李家兄弟主动上门生事,就不许肖狗胜‘正当防卫’啊?你自己都说了,是李家兄弟带着人去肖胜那里找他的事。从法律的角度来讲,主责在谁啊?”
当韩亚妮‘据理力争’的说完这话时,原本正在麻利穿衣服的韩朗,手上动作突然放缓了几许。想起了前几天肖胜跟自己促膝长谈的那一番话后,他像是隐约抓到了什么似得。
把已经穿在身上的外套褪去,拿起电话的韩朗回拨了吴刚的电话。
“吴刚啊,你把现在所了解的详细情况客观的跟我阐述一遍。不要带有主观意识,另外还包括肖胜的态度也说一遍。”
举着电话说完这话的韩朗,从兜里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着之后背朝着三女的坐在了床边。
约『摸』五六分钟后,韩朗开口道:“依法办事!该抓抓,该处罚处罚,该刑拘的刑拘。这几天我有点累了,明早上班的时候,你再把具体情况给我说一下。嗯,好……”
说完这话的韩朗才缓缓挂上了电话。
看到自家父亲收起手机后,韩亚妮才挤进卧室道:“爸,你……”
“有些事,你不该问的不要问!那个亚妮啊,留意下主流媒体的报道。有关于今晚的报道,第一时间通知我。爸爸累了,想歇会儿。”
听到韩朗这话后,韩亚妮耸了耸肩膀的退出了房间。在她顺手带上房门的时候,韩朗不掐烟直接接上了第二根。
对于熟悉他日常习惯的韩家人来讲,这样的情况在韩朗身上实属少见。唯有真正遇到什么重大事情时,他才表现的如此深沉和凝重。
“我爸让我关注各大媒体的主流报道?什么意思?”
关上门后的韩亚妮,诧异的望向身边的刘芝蓉。后者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留心一下吧。”
……
漆黑『色』的劳斯莱斯,顺着高速匝口缓缓驶入皖南重市芜市。
对于这座城市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耿鹏飞,侧过头望向窗外那一闪而过的路灯。
手中的电话还保有着余温,这是长时间通话才有的现象。从上高速开始,耿鹏飞就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马达般,电话遥控着卓多事宜。
期间,只打进来过一通电话,就是王迪的那通——耿总,胜哥说按原计划进行。
“大春哥,你是不是跟很多人一样都在费解。我和狗胜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招惹冀省李家?按理说,他们离我们很远,他们的手也暂时伸不到淮城吗。”
突然开口的耿鹏飞,轻声对驾车的李大春说道。
听到这话的大春哥,先是一怔随后咧开嘴角道:“耿总,你刚刚用了‘暂时’两个字。你说的是:他们的手暂时伸不到淮城。既然是‘暂时’,就一定有变数。上面的情况,我也听你和胜哥谈及过。李涯之所以在这件事上给黄少低头,不仅仅是因为利益。还有就是为他的父亲争取时间。”
当李大春说到这后,探着身子的耿鹏飞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道:“漂亮,咱们这是未雨绸缪啊!狗胜说过一句话我很喜欢,如果不想让自己深陷窘境,那就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一旦李涯的父亲真的‘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话,我相信李大少第一个就拿我们兄弟三人开刀。”
“没办法,谁让我们哥三让他在淮城吃瘪吃那么狠呢?所以啊,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我们只能‘顺应『潮』流’ 吗。既然那么多人都在帮着我们在暗地里搞小动作,那我们就当他们手中的那把‘刀’。”
在耿鹏飞说完这话后,淡然一笑的李大春微微点了点头。
“李涯在把手伸到我老耿家的时候,我们俩彼此便已经‘不死不休’了。既然这样……众人拾柴火焰高!老爷子的这些关系,我得用上不是?”
待到雕哥说完这话,李大春笑着回答道:“耿总,还有一句话我觉得蛮贴切的。”
“嗯?”
“墙倒众人推!”
“哈哈,好一个‘墙倒众人推’。老哥,借你吉言哈。”
说话间,劳斯莱斯已经驶入了城区。作为皖省除去省城外的第二大‘经济体’,芜市的繁华程度要远比淮城强很多。
打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然而耿鹏飞对于这座城市的印象,只有‘抵触’。
有人说,会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市,但反之同样成立。
一个眼中只有‘权势’的父亲,足以毁掉耿鹏飞原有的幸福。一个把婚姻和儿子当成政治筹码的男人,也注定是自私的。
很长一段时间里,身边只有母亲的耿鹏飞,甚至一度厌恶‘男儿身’。所以,才有了当年‘不男不女’的伪娘姿态。
时过境迁,无论是家庭,还是事业,都促使着耿鹏飞要像一个男人那样‘顶天立地’。特别是在与自家父亲彻底翻脸之后,他能靠的除了自己和兄弟外,再无他人。
再归来,心境已变、心『性』也不再似少年。
车厢内的耿鹏飞,抚『摸』着自己下巴处的胡渣子,目光瞥向着车窗外的霓虹灯。在临近耿家老宅时,他轻声呢喃道:“芜市,我回来了。”
耿家的老宅占地不小,在现在看来地理位置算得上优越。可在耿老爷子准备退役选址时,却是实实在在的‘北大荒’。
如今庭院周围称得上大厦耸立,也唯有以耿家为首的这条沿河副街,还保持着古『色』古韵的江南水乡建筑。
抵达耿家时,已经将近十一点钟!
自打耿老爷子公开表态把老宅留给耿鹏飞后,原本常住于此的耿家子嗣们,虽然还在这里留着房间,但大都不再回来住了。唯有耿鹏飞那个早年丧夫,未有再嫁的小姑,留在这里陪同着自家父亲。
紧关的红门显然是刚粉刷过的,青瓦白墙石台阶,勾勒出了整处庭院的框架。
站在门前的耿鹏飞,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拍响了红门上的铜制圆形把手。不多会儿,耿家老管家的询问声,从里面响起。
“谁啊?”
“福伯,鹏飞啊!”
伴随着红门‘吱’的一声扇开一道门缝。当院内的福伯看到真的是耿鹏飞后,连忙拉开红门道:“老幺回来了?赶紧进来。大春也一起回来了?”
都是耿家的老人,彼此之间都相当的熟快。特别是福伯和李大春以前那可是‘忘年交’的棋友。 两人下象棋能一天不动弹的。
“爷爷睡下了吧?”进门后的耿鹏飞,在把给福伯带的礼物递给他时,面带微笑的询问道。
“耿老睡的早,现在八点不到就睡下了。不过他交代过了,只要你回来,无论多晚都要叫他起来。我刚刚看到你小姑还在厨房里忙活着什么呢。你去问问她……”
“好的福伯!”
说话间,一名年近五旬的『妇』人从前院的厨房里探出头道:“福伯谁来了?”
“姑,鹏飞啊!”
也就在他们姑侄俩见面寒暄之际,位于中枢主卧的灯光突然亮堂了起来。伴随着一阵轻咳声,原本半掩着的房门‘吱’的一身被耿老爷子从里面拉开。
“我隐约听到了老幺的声音了。”
“爷爷……”
如果芜市,还有什么值得耿鹏飞留恋的话,那么打小待自己如己出的小姑,以及时常鞭策自己的老爷子,便是他最后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