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天就这么与蝎子慢慢走慢慢地聊着,遇到了猴子这件事,两个人心里都有着很多的感慨。
“半个小时快到了。”蝎子提醒着叶凌天。
“到了吗?那走过去吧。”叶凌天点了点头,然后与蝎子一起往房子方向走去。
“你进去,看看他还在不在,在的话让他到车里来见我。”叶凌天走到门口边对蝎子说着,然后自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蝎子则转身进了屋,去找猴子去了。
如果是以前的猴子,叶凌天是非常有把握他能做出正确的选择的,但是现在的猴子,他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因为现在的猴子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猴子了。
对于叶凌天来说,猴子如果已经逃走了他也一点都不意外,只是他的内心还是希望他会选择跟着自己回国自首。
叶凌天不自然地又再次打开窗户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没多久,烟抽了一半的功夫,蝎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只有蝎子一个人,独自从里面走了出来。
叶凌天看着,蝎子身后的确没有别人,他的内心很失望,也很愤怒。
蝎子走到窗户边,站着,就在叶凌天准备问她什么情况的时候,又一个人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步履很是缓慢沉重,这个人就是猴子。
猴子慢慢地走到了叶凌天的车边站着,隔着车窗看了叶凌天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头,不敢与叶凌天的眼神对望。
“哥。”猴子称呼着叶凌天。
“走还是不走?给我个答案。”叶凌天问着。
猴子呆呆地站在那,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话,叶凌天也不催促他,就这么望着。
“我……跟您回去自首。”猴子最终咬着牙说着,说出这句话是需要勇气的,因为他知道说出这句话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意味着什么。
“但是,我有个请求。”猴子接着说着。
“你还有条件?行吧,说来听听吧。”叶凌天问道。
“哥,能不能不要直接就把我送去公安局,给我一晚上的时间,让我回家见见孩子。”
“怎么?想孩子了?”叶凌天侧目看着猴子,对于这个答案他有些兴趣。
“想,我很明白我的罪刑有多大,这一进去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出来了,我想看看孩子,就当是看最后一眼了。”猴子说起这话来竟然带着悲伤的气息。
叶凌天就坐在车里抽着烟,猴子和其它人站在车窗外面,叶凌天也没有说让猴子坐进来,就这么让他站着。
“你怎么忽然之间又想起你的孩子来了?这些年你可是连回家都基本不回的,更别说是看孩子了,孩子和老婆你早就已经抛弃了,现在怎么又想起孩子来了?”
“可能,人一定要到了要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它对自己的重要性吧,这些年我早已经迷失在了外面的花花世界里面,相比起家里的老婆来说,外面的女人更加诱惑更加温柔。而孩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没时间去想,每天都生活在灯红酒绿当中我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还有孩子,偶尔记起来了,我会特意回去看一下孩子,但是,可能我长久的不出现,孩子们对我非常的陌生,一见到我就躲,有时候连爸爸都不叫,更别说抱了,抱一下就哭,越是这样我就越生气,有时候甚至于会非常讨厌,久而久之我连回去看一下的兴趣都没了。但是,但是在出事之后,也就是你提醒我我彻夜逃跑之后,在飞机上,我突然意识到,我这一走可能就再也没办法回国了,不知道怎么了,我忽然就非常的想念一对儿女,非常想念自己的结发妻子,想着就这么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我的心就很痛很痛。而且,就在刚刚,这半个小时里,我决定跟你回国之后,我就在想,我一回去就预示着我要进监狱,而且很有可能是一辈子,可能我就再也出不来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我更加的想,从今以后,他们就要顶着一个罪犯的孩子的名声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也有可能,我所有的资产全部都要被没收,而我的两个孩子还太小太小,他们就没了父亲没了经济来源,以后该怎么生活?要受多少的苦?想到这,我真的想用一把刀把自己插死,我后悔了,真的真的后悔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当初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完全就没想过自己的孩子?那是我自己的亲血肉啊,我就不该当爸爸,我不配。哥,就像你说的,事已至此,我只能自己去承担自己去犯下的错误,但是哥,错的是我,我愿意接受惩罚,哪怕是坐一辈子的牢,我只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去见一面我的孩子,在送我进监狱之前,让我回一次家,我想看看他们,我现在连他们具体的样子都已经记不起来了。另外,也希望哥你能够帮我最后一个忙,当初我老婆结婚之后,我就逼着她从公司辞职回家做家务带孩子了,她本来也是老兵集团的员工,大学生,是个会计。我想,哥你能不能帮忙在把我送进监狱之后重新让她去公司上班,因为,她如果没有工作这一对孩子该怎么办?生活来源都没有了。”
“要么,哥,你再给我点时间,在进监狱之前我跟她把婚给离了,这样就不影响她今后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不过还请哥在她再次结婚的时候帮我照看一下,找个适合的人,不让我的孩子们在新家庭里面受苦。”猴子思索了一下又道。
“怎么?你这是跟我谈条件吗?是不是我不答应你的条件你就不打算跟我回去了?”叶凌天冷冷地问着。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我没有这个资格更没有这个脸跟你提条件让你再帮我,但是哥,我现在只能求你了。”猴子说到这吧嗒一下子就跪在了车窗边,一下一下的磕头,然后道:“哥,求你,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个忙,我下半辈子,不,下辈子我一定做牛做马的来报答你。”
“站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见不得一个男人随随便便地就给人下跪。”叶凌天冷冷地说着。
猴子见到叶凌天是真的生气了,有悻悻然地站了起来,但是还是说着:“求哥你帮我这个忙。”
“猴子,还是那句话,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今天你碰到的是我,如果过来抓你的是警方的人是其它的人,他们会给你提条件的机会吗?现在你知道自己马上就将一无所有就将身陷囹圄了,你想起你是个男人,你肩膀上还有责任,还有老婆要养有孩子要养了,你早干嘛去了?你说的不错,你真的该以死谢罪,不过谢罪的对象不是我,而是你的老婆孩子。”
“你老婆,一个堂堂的大学生,妙龄女子,相貌身材样样都不错,而你呢?她嫁给你的时候你没钱地位,谈不上多好的条件,你条件一般的时候人家跟了你,把一切都付出给了你,为了你还甘愿辞职自己的工作,改变自己的人生,不管自己的人生价值甘愿做你的绿叶,为了操持家务生儿养女伺候你,可是你呢?一转眼,你有钱了,发达了,你开始在外面找女人,找各种女人,一脚把人家踢开,古人就说过,糟糠之妻不下堂,而你的做法是什么?说你不是人就是个畜生一点都不为过。”
“还有你的孩子,他们是你的亲血肉,身上是流着你的血,而你呢?尽到过一丝做父亲的责任吗?你给过他们一丝的父爱吗?你自己刚刚也说过了,你好好想想,想想你要进了监狱他们今后的日子该过的多么的悲惨,不管你是不是进监狱,哪怕你逃出来了我不来抓你或者是我抓不到你,我可以告诉你,你自己拿了公司多少钱你一清二楚,想都不用想,你的所有资产都将全部被陌生,言下之意是什么?就是你老婆和你的孩子将会一无所有,他们怎么长大?即使你老婆改嫁,你觉得别的男人会善待你的孩子吗?想想你的孩子们以后要过的悲惨生活吧。猴子,这都是你造下的孽,这都是你这些年享受紫醉金迷的生活你的孩子们为你付出的代价。你口口声声说你还想回去看一眼孩子,我不知道你怎么还会有脸去看你的孩子。我想,等你的孩子长大了知道了你的过往,只会痛恨你一辈子,以作为你的孩子为耻。”叶凌天咬牙切齿地骂着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