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质内容，谁都知道管用，可哪有那么多优质内容啊！”
曹凯正唏嘘摇头：“所有的经纪公司都在抢有实力的新人，就我公司而言，每年在挖掘新人方面的投资就不下千万，但一年能推出一个能抗点流量的新人就不容易了。
渠道方每年也都在制作新节目，投资新内容的创作，但大部分的内容都沉底了，两三年能出一个爆款新节目，平台都得烧高香。
大家都知道优质内容是好东西，但能生产优质内容的上游却没那么多，就算是央妈，也没法保证生产的内容一定符合观众的口味。
这种事儿没办法取巧，只能用钱堆，用大量的钱堆。”
“用钱也未必堆得出来。”
张嵘不赞同他的说法，解释说：“娱乐是一个行业，也可以把它看做一种生意，但生意和艺术是不相悖的，商业也是一种艺术，而艺术的本质，最终还是要落到具体的人的身上。
艺术作品是创作者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理解，完整、专业的制度的确会给内容生产一个捷径和标准，让合格率提升一些，但优质产品的生产，还是要靠优秀创作者来制作，这是可持续发展的前提。”
“谈何容易啊！”
曹凯正摇头感叹：“我干这行这么多年，做出来能扛招牌的艺人，满打满算也就五个，佳琪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年下来，我投资的影视作品也有四五十部了，但真正够得上爆款的，也就三部，挣了点钱，剩下的基本上都赔了，有十几部甚至根本没卖出去，躺在仓库里吃灰。
一味的追逐优秀创作者也不是办法，足够优秀的创作者，本身就相当于一个很有竞争力的生产方，一旦翅膀硬了，肯定不会满足于当下，也会开始争夺话语权，而话语权被他们掌控，又何尝不是一种垄断行为呢？”
“那就要看怎么平衡了。”
张嵘笑着说：“优秀创作者也需要资本的扶持才能发挥实力，这段发展的时间，就是资本的利润期。
创作者的确可以成长为独立的生产方，但有这种能力的头部创作者毕竟是少数，大部分创作者还是得捆绑资本，而且就算是头部创作者，也要面临一个巅峰期和市场认可度的问题，有得有失吧！”
“没错。”
曹凯正点了点头，看向张嵘，露出了笑容：“没想到，我们会聊这么久。”
“没关系，午休时间嘛！不碍事的。”
张嵘帮他添满了茶水。
喝了口茶，曹凯正沉思半晌，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给若谷定方向？”
“当然是做优质艺人和内容了。”
张嵘想也不想的说：“文娱行业的利润周期是最长的，因为产品不会折旧，好的作品一百年后也有人看，优质的内容产品那就是IP，知识产权，咱们做这一行的，眼光要放长远。”
曹凯正若有所思的嘀咕：“拒绝跟风圈热钱，投资技术研发，图百年大计。”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张嵘一拍膝盖，哈哈笑了起来。
“那这么说来，我花费资源和精力去搞金世佳，貌似是一步臭棋啊！”
曹凯正摩挲着下巴沉思。
“倒也不算臭棋。”
张嵘笑着说：“壮大自身永远都是正确的选择，不过这种操作的确也会拖慢若谷在正确道路上前进的脚步。”
说到这里，张嵘眼中微微一闪，貌似随口的提议：“不如，您把这个包袱甩给我好了，我来帮您解决，让您可以轻装上阵，您看怎么样？”
曹凯正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你说了这么多，是在这儿等着我呢？早说啊！你什么时候也盯上金世佳的？”
张嵘笑眯眯的喝了口茶，才说：“就刚才。”
“哦？临时起意？”曹凯正看着他，眼神明显不信。
“还真是临时起意。”
张嵘笑着说：“今天之前，我还真没有要吃掉金世佳的打算，因为我暂时还没那个实力。”
“那为什么你突然就有这个打算了？”曹凯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因为我发现如果和您联手的话，我就有这个实力了。”
“哈哈哈！”
曹凯正笑了：“明明我自己就能吃的肉，为什么要分给你吃，甚至让给你吃呢？给我个理由。”
“理由我刚才就说了，这一仗会拖慢您公司发展的脚步，占用大量资金和资源，对您来说，是笔不划算的买卖。”
张嵘目不斜视的看着他。
“那我可以找别人合作，为什么要找你呢？”
“因为我有您需要的东西。”
“哦？什么东西？”
“优质内容。”
张嵘的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而且是源源不断的优质内容。”
曹凯正眼神一凝，仔细打量着张嵘，像是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
但张嵘不闪不避，只是微笑看着他，从容淡定。
“初生牛犊不怕虎。”
曹凯正笑容渐盛：“看来，那部《野蛮女友》的成功让你的底气强了不少嘛！”
“《野蛮女友》只不过是开胃菜，这只是个开始。”
张嵘自信说：“我的起点就站在了很多人的终点上，在内容创作方面，我有绝对的自信，会成为将来最强的头部创作者，而且没有之一！”
曹凯正盯着他，半晌才沉声说：“如果你是咱俩聊天之前说了这句话，我连半个字都不会信你。
但听了你对市场的理解，我相信，你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
“您同意了？”
张嵘露出了笑容。
“不，我拒绝。”
曹凯正淡然开口。
“为什么？”
张嵘皱起了眉头。
“原因你应该很清楚。”
曹凯正认真说：“第一，你的实力还不够。如果我算得没错，春夏秋冬的账上，流动资金应该不会超过五千万吧？
五千万就想吃掉一家资产十多亿的企业，还是有点异想天开的。
不过钱这方面不是问题，我都能帮你解决，我顾虑的是第二个原因，就是你说的那句话：你有我需要的东西。
只靠一部票房堪堪过亿的电影，说明不了什么，你的确有天赋，对市场也有自己的认识和判断，但你还没有达到能和我合作的程度，因为并没有展现出能让我信服的实力。”
张嵘认真听着他的话，并没有生气。
认真听他说完，张嵘微微一笑，问：“那曹叔叔您觉得，怎样的实力，才能和您合作呢？一部二十亿票房的电影，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