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这种水平的特效来做的话，所有特效镜头做下来，得多少钱？”
张嵘将镜头反复看了几遍，才指着效果最好的那一版问了句。
“我暂时回答不了您。”
岳强解释：“因为每一个镜头所需要的工程量不一样，那镜头和镜头的成本也是不一样的。
一些非常复杂的镜头，比如说姥姥和燕赤霞斗法的那几个镜头，可能一个月都做不完。
而且我们也得等这个镜头做完之后，才能知道它的成本是多少。
不过如果是按照这种程度的视效来做的话，您准备个五千万左右，应该差不多了。”
“五…千万，嗯。”
张嵘点了点头，扭头和霞姐交换了下眼神。
都说视效后期贵，这是真贵啊！
他来之前算过，整部戏的特效镜头差不多在十八分钟左右，按照5万一秒的报价，差不多也就是五千多万的样子，岳强还给他少报了些，凑了个整。
区区十八分钟的特效镜头就要五千万，天知道那些整部电影从头CG到尾的电影得花多少钱。
要知道这部戏从头到尾拍完，算上佳琪的片酬，也才花了一千四百多万。
而后期这边张口就是五千万，还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再追加……
定了定神，张嵘问：“付款方式是怎样的？”
“看您这边怎么方便了。”
岳强笑着说：“如果能一次性付五千万，我们是没意见的，多退少补。不过大部分剧组都是分批付款，首付百分之二十，然后约定时间，分批交稿，分批支付剩余的款项。”
听到可以分期，张嵘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要是一下让他拿出五千万来，他还真拿不出来。
这段时间无论是剧组这边，还是公司这边，都花了不少钱。
公司账户上的余额连三千万都没有了，只剩下两千八百多万了。
单是视效这一块就有两千多万的缺口，更别说发行那边了。
霞姐在桌下踢了踢张嵘，冲他使了个眼色，借口去洗手间，将他叫了出来。
“太贵了。”
霞姐心疼钱：“要不用中档吧？我看着差别不大，我觉得没必要。”
“不行。”
张嵘想也不想就摇头拒绝了：“在电脑上看差别不大，放在大银幕上那差别就大了去了。
视效这东西就是一分价钱一分货，便宜的就是没贵的好，钱的事儿我来想办法，反正绝对不能糊弄观众。”
回到会议室后，张嵘直截了当的冲岳强说：“就按这版的来吧！钱的话我回去就安排，这两天就给你们打过来。
我就两个要求，保质保量，按时完工。
这电影我打算定在春节档的，一月底之前，必须交稿。
从下个月起，每个月月底交稿一次，通过后，我会安排后续款项……”
这些要求都很合理，岳强略一考虑后，便同意了，遂安排秘书去起草合同。
等待合同的时间，张嵘和岳强随意闲聊。
“还是你们赚钱狠啊！”
张嵘笑着感慨：“我只在电影里看到人家说一秒钟几十万上下，你们这还真是按秒来收费的。”
“其实我们也是挣点辛苦钱。”
岳强解释：“我们这行已经不像前几年那么暴利了，竞争对手越来越多，现在的利润已经很薄了。
不瞒你说，如果你选了五千块那个版本的，我根本不会接这一单，因为根本划不来，连人员工资都挣不回来。
你算算，一秒钟二十四帧，一帧的渲染最少也要一个小时，做完一秒钟的视效，那就要二十四小时，最少两个工作日。
如果按五千块一秒钟来算，这一天就是两千五，这两千五我要付房租，付人员工资，付水电费，别说剩了，能够不赔就不错了。
如果是一些复杂的镜头，别说二十四小时了，二百四十个小时都未必做得出来。
前年那部大洋巨舰你知道吧？有一部分的后期视效是外包给我们工作室的，里面有一个镜头我们足足做了半年才做完。
电影上映的时候，我们去电影院看了，那镜头就放了两秒钟……”
岳强一脸的无奈。
“哪行都不容易。”
张嵘点了点头，宽慰了句。
秘书将合同拿了过来，张嵘看也没看，便递给了霞姐，笑着说：“合同我们回去再看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再过来。”
“好。”
岳强问：“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不麻烦了。”
张嵘笑着起身：“今天下午刚从竖店赶回来，太累了，要不明天吧！”
“那也可以。”
岳强起身将他们送出了公司。
下了楼，众人上车，往张嵘和佳琪的小区行去。
坐在车上，张嵘冲霞姐吩咐：“霞姐，明天你找个律师事务所，请人看看合同，把把关，这边咱们下午再过来。”
“行。”
霞姐开着车，神色依然有些担忧：“那资金缺口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
张嵘语气轻松。
他也不得不轻松。
佳琪插话说：“买房剩下还有一百多万，还有我的存款，差不多能凑两百万，你拿去用吧！”
张嵘没和她客气，点头说：“行，回头你打过来。”
佳琪点点头，忽然感觉到胳膊被杵了杵，却是身旁的静姐悄悄杵了下她。
扭头看去，她看到静姐偷偷给她使了个眼色，显然是提醒她不要这么不留退路。
冲静姐笑了笑，她拍了拍静姐的手背，以示安慰。
静姐没有恶意，只是提醒她量力而行。
但佳琪对张嵘有信心，静姐不知道张嵘的另一重身份，可她是知道的。
影子哥现在写歌的市场价已经升到了一百万一首，但张嵘一直忙着拍戏，根本没空写歌，只要他想写，弄个千八百万的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张嵘也是这个打算，他现在能快速变现的，也只有卖歌这条路了。
林深林天王那边早就和霞姐联系过了，确定了约歌的意向，只待张嵘这边空出时间来，就可以开工了。
不过他这边顶多也就是一两首歌，撑死了也就两三百万的收益，还是解决不了太大的问题。
对了，还有李雨辰那边，他早就吵吵着想买新歌了，他一首《男人歌》天天在直播间里唱，唱得老铁们都快吐了，急需新歌撑场面，只不过张嵘一直没顾上搭理他。
他这边的话，应该也能弄出一两百万来。
但还是不够，还有将近两千万的缺口。
穷啊！
还是穷啊！
张嵘暗自叹息。
心中思索着所有人都在发愁的问题：上哪儿再弄点钱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