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廷高官?”
“娘,你从哪听来的谣言?”
太史慈茫然的指着自己。
母亲的出现,让他意识到了一丝不妙,好像有个大坑在等他跳。
慈母红光满面的笑道:“哎呀别瞒了,你朋友接我来时将事情都告诉我了。”
“你帮助朝廷打了五溪蛮对不对?然后立了大功,还跟人家司徒丞相一起吃饭呢。”
“听说你们感情很好很好,如今接娘过来就是为了享福?娘看到你今日有如此成就,娘这个心里啊…贼高兴!”
见自己母亲眉开眼笑的,太史慈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解释。
自己总不能告诉母亲,我现在是高官的阶下囚,吃的是牢饭吧?
可要他这个实在人撒谎,他又不太愿意。
看到他这眼神躲闪的样子,慈母狐疑不已。
“儿啊,你不会…”
“嗨!伯母你说对了,子义就是朝廷正式官员,是我军别部司马呢!”
“而且武艺不凡,以后有的是晋升的机会,前途一片大好。”
曹操笑着走了出来。
慈母老怀甚慰的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我儿出息了,对了大侄儿你是…”
“哦,我是当朝丞相曹操,也是子义的兄弟。”
曹操如实回答,却吓得慈母一个踉跄。
笑容直接变成了惊慌,赶忙往下跪。
“草民拜见丞…”
“哎!都是自己兄弟,伯母就跟我母亲一样,何必见外呢?”
曹操打起了感情牌。
慈母被感动得不行,一个劲说曹操好。
还不忘拉着太史慈,郑重其事道:
“儿啊,丞相是个好人呢,在他的统领下徐州一带民生富足,贼寇都基本没有了。”
“你如今有机会跟着丞相,又得到他的重视,你可一定要竭尽全力报效朝廷啊!”
“只有大汉这个大家庭安稳了,咱们这些小家才能过得安稳舒心,学的文武艺就是为了朝廷,听到没有?”
慈母苦口婆心的说着。
她很明事理,在大是大非面前分的很清楚。
太史慈不敢反驳,只能苦笑着不断点头。
“好好好!是是是,母亲大人说的都对。”
“你知道就好,切莫辜负丞相对你的一片心意,否则娘第一个饶不了你。”
“这年头工作可不好找呢,只有先立业才能方便成家,娘还等着给你抱大胖小子,你可得努力点!”
慈母严厉道。
别的母亲这个年纪早就抱孙子了,她却孤身一人生活,羡慕了这个羡慕那个。
如今好在,她儿子有了出息,都能和丞相说上话了。
曹操脸上挂着笑意:“伯母舟车劳顿,要不先去休息吧,这边给您留了房间。”
“等以后啊,子义要再立点功,我就送他一套大宅子让你们定居养老!”
慈母满面笑容:“哎好好好!那草民就先代犬子,谢过丞相了。”
说完,又转过头一脸严肃。
“好好干,明年给我找个儿媳。”
“我连你爹的灵位都带来了,今晚我可得烧几炷香跟他好好唠嗑唠嗑,咱家傻大儿出息了!”
在亲卫的引路下,慈母被带走了。
曹操对曹豹点了点头:“辛苦了。”
“嗨,不辛苦,能为丞相效劳乃是荣幸。”
“若无事,属下就先告退了。”
曹豹行礼退下。
太史慈满脸铁青:“你们这样把我母亲接来,是不是太过分了?”
曹操不以为然笑了笑,对他而言只要能办成事,过程不重要。
若此计还收服不了太史慈,那他也就只能…
忍痛杀了!
“不不不,我觉得一个孤寡老母亲余生最想要的,不是荣华不是富贵,而是望子成龙。”
“能让一个老人家满足心愿,我觉得这事办得挺漂亮。”
“难道,你不想你母亲脸上有光,提起自己儿子来言语之中充满自豪?难道你不想她在朋友街坊面前,昂首挺胸?”
太史慈为之沉默,他看出了自己母亲心中的高兴。
作为孝子,百事孝为先。
他母亲独自一人将他拉扯大,十分不易,他也想让母亲笑口常开。
可曹操的做法,却让他有些不开心。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自己想想多久没看到你母亲脸上带笑了?”
曹操这话,犹如一把尖刀捅在太史慈后庭。
让他虎躯猛然一颤,直接暴击。
是呀…从爹死后,母亲多久没笑过了?
见自己攻心之计有效,曹操趁热打铁。
“好了,言尽于此,是想要当个孝子为朝廷,为我曹操效力。”
“还是当个义薄云天的反贼,上演一出身在曹营心在刘的戏码,你自己决定吧。”
“你受俘虏这么多天,写了那么多书信给刘备以表思念,刘备可曾给你回信过?”
“你再看看张翼德,现在有家有爱有欧派…啊呸,有豪宅,日子过得多幸福?”
说完,曹操摇了摇头果断转身离去。
徒留下太史慈,在那发呆出神。
一步…
两步…
十步。
“且慢!”
太史慈放声喊道。
曹操嘴角一翘,缓缓转身。
“何事?”
“别部司马太史慈,见过主公!”
“哈哈哈!好,好得很啊!”曹操抚掌大笑,一把将其托起,就往县衙内带。
“我曹营又新添一员悍将,走!今晚当浮一大白!”
在他的攻心之下,太史慈终究成了他的形状。
这一个除夕夜,曹操一高兴还给西蜀的刘备,连发十封贺电。
……
时间一晃便到了大年初八。
曹营大军乘坐战船南下扬州,并提前吩咐沿途郡县调集物资补给。
而另一头葭萌关…
“主公,刘璋果然应了军师的请求,又给了我们一些物资,还有四千老弱残兵。”
“只不过…他好像有点不高兴,还极力催促咱们快点动手回击张鲁。”
魏延将物资接收后,火急火燎冲进了关卡钟鼓楼。
刘备正愁肠百结,与庞统陈宫对坐。
“意料之中,他统兵不行,益州这些世家豪强根本不买他账。”
“如今除了靠我们,他还有别的办法击退张鲁?”
来益州几个月了,他并没有与张鲁展开对战。
两人浅浅交锋一番,意思了一下,便各忙各的去了。
张鲁忙着传播五斗米教的精神,到处吸纳信徒。
而他刘备也在拼命拉拢助力,广施仁德,企图收买人心。
时不时还从刘璋那,敲诈一笔物资以充军资。
这么多天的努力,倒也没白费。
让他拉拢到了雷铜这名悍将,收获了不少民心。
如今葭萌关,已经成了他的据点。
“主公你这是在写什么?”
魏延疑惑不已。
刘备叹了口气,满是忧愁的将笔放下。
“唉…来了益州这么多天了,此地交通极为不便,消息闭塞。”
“我都联系不上子义他们,写了十几封信过去,都是石沉大海,渺无音讯,也不知道荆州什么个情况。”
“那粮官苟安,竟也数月不见回来拿粮,到底都在干些什么?”
一想到荆州的破事,刘备就茶不思饭不想。
虽然已经入了益州,可荆州那点地盘对他来说同样极为重要。
更别提,还有个手足兄弟在里面了。
魏延大咧咧摆了摆手:“放心,绝对不会有事,有胡王沙摩柯借助地形,不说反攻,据守是没有问题,他总不能反叛我们吧?”
“而且苟安是张松留下的人才,办事妥妥的,还能给你运粮延误了不成?”
刘备叹息不已:“我是怕子义被俘,所以才联系不上啊!”
魏延拍着胸脯,成竹在胸的打着包票。
“即便出了意外,以子义的忠义性格,又岂会投降曹营?”
“必然身在曹营心在刘,指不定还会伺机逃跑呢!”
“放心,稳稳的出不了事!”
话音落下,刘备刚欲喘口大气。
突然曹营的信使,狼狈的赶了来。
“刘备!这里有你的信。”
“我主曹操,曹丞相所写,还有一封来自太史慈。”
一听曹操和太史慈的信,居然是同一人送来,刘备心里顿时一咯噔。
大感不妙!
不会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快!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