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脸,琼鼻,樱唇,带泪的双眼,一颗泪痣落在眼尾下方,摇摇欲坠。
这般惹人怜爱的脸,当真是让人想要好好的疼爱。
商凉玥眼里划过一道光,这倒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
“美!”
“极美!”
“这粉衣姑娘我要了!”
“我也要这粉衣姑娘!”
“……”
客人们都沸腾起来,那姑娘眼里的泪终于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显然,这姑娘是不愿意来做这个美人的,但因为某些缘由,不得不来。
老鸨让姑娘退下,安抚下面的客人们。
“各位爷莫急,咱们还有一位姑娘呢,这姑娘可是今夜压轴的,各位爷就不想看了?”
听见这句话,客人们安静下来,一个个望着圆台,等着最后一位姑娘出场。
老鸨笑眯眯的退下,对一个地方打来个手势,商凉玥也杵着下巴,来了好奇心。
压轴的绝对美,且比刚刚的那粉衣姑娘还要美。
她不能错过。
帝聿未看下面,他凤眸里重重的黑影中映着商凉玥的脸,清晰的随着灯火的晕黄跳跃。
整个迎春园寂静无声,外面集市的热闹也似在这一刻被这紧窒的气氛屏退。
突然,奏乐声落在迎春园每个角落,落进每个人耳里,圆台上出现几个美人儿。
这几个美人儿皆穿着白纱裙,挽着舞姿,轻盈的随着奏乐声翩然起舞。
她们未戴面纱,一张张脸蛋极为清丽,就好似仙女般,让人目不转睛。
客人们看着,期待着最重要的人出场。
他们都知晓,压轴的美人定会出现。
商凉玥眼睛里的光闪动,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突然,她抬头。
三楼,空中,五个白衣男子戴着面具,手中抓着一个莲花轿撵飞下来。
莲花轿撵上坐着一红衣纱裙女子,她脸上戴着同色面纱,只露出一双美目,柳眉,白皙饱满的额头。
而她额头上是一点朱砂,同样红色。
她坐在莲花花瓣里,就如仙子般,从天而降。
看到这,客人都呆了。
商凉玥却是惊了。
因为这女子眼睛里是愤怒,屈辱。
而这双眼睛她见过,且一看便知晓是谁。
明郡主,明嬅滢。
看到这,商凉玥脑子有两秒空白,然后立时看向帝聿。
帝聿也看着坐在莲花轿撵的明嬅滢,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
显然,他也认出来了,此人是明嬅滢。
相信他也未想到明嬅滢会出现在这。
商凉玥转过视线,在此看着明嬅滢。圆台里跳舞的几个女子已然停下,保持着一个姿势,正好是莲花的姿势。
中间空出一个地方。
而那空出来的地方正好是轿撵落下的地方。
莲花轿撵平稳落在圆台上,几个女子动起来,很快,各色的花瓣从天而降,落在圆台上,明嬅滢身上。
明嬅滢的眼睛红了。
看到这,商凉玥已然完全可以肯定明嬅滢这是被人弄到这青楼来了,且还是被迫。
商凉玥嘴角弯了下,看向帝聿。
明嬅滢突然失踪,是去找王爷了,她相信这件事儿王爷也早便知晓。
现下在此地遇见明嬅滢,不知王爷作何感想。
帝聿已然收回视线,拿着茶杯喝茶,他蓝色的宽大袖袍落在桌面,上面绣着一层暗色花纹。
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茶杯,眼眸微垂。他未有甚多余的动作,但就是这般依旧让人看的移不开视线。
人长的好,会吸引人的目光,但光是长得好,只是一个空壳,没有任何气质,那也不会让人觉得好看。
相反的,一个人有气质,尤其是这种常年贵族门庭养出来的气质,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威严,即便他戴着平凡的人皮面具也是夺目。
优秀的人会有无数追求者,女子亦好,男子亦好,这是更古不变的事实。
明嬅滢喜欢王爷,无可厚非。
他值得人喜欢,也证明那喜欢他的人有眼光。
但于她来说,明嬅滢是个情敌。
是个麻烦。
不过,这事儿还是得王爷来解决,不是让她来解决。
毕竟,从源头杜绝。
当然,如若要她来解决,那王爷就不是良人来。
帝聿拿着茶杯,未说话,但在商凉玥看过来时,他抬眸,视线对上商凉玥。
商凉玥一笑,然后眨眼。
意思是说:王爷,这可是您的事儿。
帝聿指腹摩擦杯身,眸中商凉玥的脸晕染。
坐在莲花轿撵上的明嬅滢被控制了,她被点了穴道,只能那么坐着,什么都动不了。
她看着那些看着她色眯眯的目光,只觉恶心。
但更多的是愤怒,害怕,恐惧。
她太知晓今夜今夜意味着什么,如若今夜她还逃不了,她便真的毁了。
第一次,她这般后悔,后悔一人出来。
“揭!快揭!”
“揭面纱!”
“红妈妈,你就别磨蹭了,赶紧揭面纱!”
“……”
客人们已然不耐烦了,显然,这个美人当真是美人。
“揭自然是揭,但各位爷,是否得打个赏啊?”
“赏!必须赏!”
“对!”
很快,银子落下的声音响起,而这些银子都是大的银子。
十两起,有的甚至是五十两,一百两。
商凉玥是一点银子都未给,首先她未带钱不说,即便她带了钱,也不会给。
因为于明嬅滢来说,现下客人给的每一个银子都是对她的侮辱。
实话说,对明嬅滢她目前是不讨厌,也不喜欢,就是纯路人。
毕竟她们之间未发生过什么,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那是以后的事,在今日,她在商凉玥眼里就是一个被人拐卖的良家女。
随着银子落满地,老鸨也不再藏着掖着来,把明嬅滢脸上的面纱揭开,瞬间,美丽的脸落进每个人视线里。
“嘶——!”
“美人啊!”
“真真的美人啊!”
“……”
有客人激动的站了起来,甚至指着明嬅滢,“这美人小爷我要了!”
“呵,你要?我先看上的,我要!”
“红妈妈,我是什么身份,你可知晓?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
客人们已然开始抢了起来,大厅里逐渐弥漫起一股火药味。
这似乎是以前早便有的事,老鸨一点都不害怕,惊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