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人请回吧。”
高光说完,走进书案,拿起文书,继续看。
县衙大人软在那,脸色白的吓人。
高光竟……竟这般无情!
他明明已打了麟儿三十个板子,人打的半死,他竟还把此事告知给了皇上。
他是要让他彻底完蛋吗?
县衙大人看着高光,眼里尽是灰败。
完了。
他们完了。
县衙大人走了,高光抬头,看向摇摇晃晃离开的人,眉头拧紧。
昨日那矮胖男子的作为,已然不是一两日,显然是被惯着的。
而这惯着的人自是县衙大人。
之前因,今日果。
该的。
高光低头,继续看文书。
只是昨夜梦里的画面好似烙印一样刻在他脑子里,让他怎么忘都忘不掉。
高光脸色变冷,手亦握紧,强迫自己静下来心办公。
这般过了一个时辰。
侍卫送来一份资料。
“大人,媚儿的资料。”
听见这句话,高光心中紧绷的弦断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炸开。
那种感觉好似极为的想知晓。
极为的在乎。
这样的感觉他从未有过。
他,很不喜欢。
可不管高光如何不喜欢,他的动作还是快于他的心,“放下。”
“是。”
侍卫把资料放下,高光便立刻拿过来,打开。
好似极为迫不及待。
然后,很快的,高光脸色变了。
媚儿,南伽人,芳龄十八,媚蛊巫术第五代传人,以渔家女身份被周虎威送与商衾旌,成为商衾旌侍妾。
南伽人。
媚蛊。
媚蛊……
高光脑子里浮起天香酒楼的画面。
在厢房里,媚儿总是在看他。
那眼神,极为露骨。
当时他便察觉到了,只是碍于商衾旌在,刚好他又想了解这媚儿与商衾旌是如何的关系,便忍着,未说。
现下想来,她怕是给他下了媚蛊!
想到此,高光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面色亦是如冰一般。
王爷怕是已然知晓,否则不会让人给他送这样一份资料。
高光握紧资料,手指骨节泛白。
好一个媚儿!
帝聿坐在书房里,在看各个地方送来的急报。
书房里很是安静,可以说静的连风都未有。
刍巾隐在暗处,如平常一般,做着他的透明人。
一暗卫进来,跪在地上,“王爷,高大人把媚儿给抓了。”
帝聿手中的狼毫在砚台里点了点,动作未有一丝停顿。
不过,他开口了。
“以何理由。”
“与周虎威有所牵连,带来审讯。”
“嗯。”
暗卫退下,帝聿狼毫落在信纸上。
没有别的字,只有一个字,杀。
商府,媚儿被高光派去的人给抓了。
抓她的时候,她正在卧房里小憩。
“你们,你们是谁?你们要做什么?啊——”
侍卫闯进院落,笔直朝卧房而去。
婢女赶紧阻拦,却被侍卫一把推开,摔在地上。
砰——
门被踢开,媚儿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眼里未有一点惊慌,好似早便料到会有这一出般。
但不过一秒,她脸上眼里便覆满惊慌。
她往后退,叫,“你们……你们是何人?”
媚儿指着侍卫,很快缩到墙上。
侍卫大步过来,一点都未有怜香惜玉,抓起媚儿便朝外走。
媚儿尖叫,“啊!你们要做什么?你们知晓这里是何地吗?这里是商府!刺史大人的府邸,你们……”
媚儿声音很快停住,因为她看见站在院外的管家。
管家脸上是着急,看见她被抓出来,说:“夫人莫急,小的已让人去告知商大人了。”
这侍卫来拿人,自然不可能是随便来拿人。
肯定是有令牌的。
而现下这岷州城里,谁的令牌大?
自然是高光的!
听到这,媚儿似才反应过来,说:“这……他们……”
“他们是高大人那都人。”
媚儿顿时瞪大眼,“这……”
不等她多说,她便被拉出院子,很快被送上马车,带去了高光的府衙。
府里的奴才很快便去了刺史府。
商衾旌如常的处理他的每日事宜。
卫一很快进来,在他耳边小声说:“大人,小夫人被高大人的人给带走了。”
商衾旌手中的狼毫顿住,笔尖上的墨汁一点点凝聚,然后滴落在白纸上,晕染。
高光坐在府衙里,看着被带到堂下的媚儿。
媚儿被侍卫押着跪在了地上,她看着高光,一双眼睛尽是泪水,脸上亦是。
显然在来时媚儿已然哭过。
高光看着这双眼睛,他拿着惊堂木的手瞬间握紧。
光是想便已然是让人控制不住,更何况是这般亲眼瞧着。
他手上的筋脉凸起来,似在极力压抑。
媚儿看着高光这努力克制的模样,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滴落,“大人,你为何要抓媚儿?媚儿可是做错了什么?”
这声音又娇又媚,听的人骨头都酥了。
高光只觉一股蚂蚁噬咬感在心间漫开,他恨不得把媚儿给压下,和她共赴那极乐世界。
但是!
“你与周虎威是何关系?”
高光嗓音暗哑的说。
可以听出来,他克制的快要到极限。
媚儿眼里划过一抹笑,这抹笑在高光看来就好似一把剪刀,把他心里紧绷的弦给剪断。
高光闭眼,厉声,“把她给我带下去!”
说完这句话,他大步离开。
不能再看着媚儿,他再看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媚儿看着高光飞快离开,嘴角勾了起来。
她的媚蛊,从未失手。
侍卫把媚儿带下去。
高光去了后院,手抓住柱子,头狠狠往柱子上撞。
但他的头还未撞到柱子上,后脖颈便是一痛。
高光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暗卫看着他,把他抓起来,扛到屋内,便拿过一颗药放进他嘴里。
商衾旌来了府衙。
在媚儿被带走后不过半个时辰。
他站在府衙门口,说:“我要见高大人。”
侍卫看见他,如之前一般,不客气,也不巴结。
“商大人稍等片刻,容我去通报。”
商衾旌,“多谢。”
侍卫进去。
商衾旌站在外面等着。
里面没有一点声音,很是安静。
好似如平常一般。
商衾旌看着里面,眼睛在这一刻极为的深。
未过多久,侍卫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