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本王来说,蓝儿丑也好,美也罢,你都是本王的蓝儿。”
在帝聿心中,商凉玥只有一个模样,这个模样便是她的眼睛。
带笑的双眼,光芒闪动的双眼,偶尔狡黠调皮的双眼,情动的双眼……
她的一切都在这双眼里。
刻在他心底。
商凉玥心跳有些快。
对帝聿的话,她不相信,但她就是不自觉的心跳加快。
这感觉很奇怪,有些像明知这是情话,不可信,却还是忍不住动心。
“王爷就从未觉得我丑吗?”
商凉玥忍不住问。
“嗯。”
“一点都不觉得?”
“不觉得。”
“可是……”
“蓝儿怕自己变丑,本王不要你?”
“……”
咳,听着好像是这么个意思,但她不……
“不会。”
“蓝儿不信,与本王相守到老,看看本王是在乎蓝儿的容貌,还是在乎蓝儿的人。”
“……”
好吧,被甜蜜暴击了。
商凉玥未免自己心跳跳出来,未免她的魂被帝聿带走,好忙摒弃一切杂念,说:“今日之事,目的在我。”
“斯见可能发现我了。”
她不是傻子,整件事仔细一想,便什么都清楚。
都说擒贼擒王,擒人擒心,斯见察觉到她和王爷的关系,知晓她的重要。
想要抓她要挟王爷,这不是什么稀奇事。
就如她若知晓斯见有在乎的人,她也会想办法把斯见在乎的人给抓走,威胁斯见。
捷径,谁不想要?
“近日莫要出去了。”
帝聿把商凉玥的两只手都给抓住,包裹在掌心里。
这样一双细巧的手,拿着弯月刀,抵挡着几把含着千斤之力落下的弯月刀,他难以想象。
难以想象她如何做到抵挡,难以想象她如若抵挡不了,亦或是他去晚了,她当如何?
他又当如何?
到现下,商凉玥被那几把弯月刀压在地上的场景,都还鲜活的在帝聿眼前发生着。
他不会忘。
永远都不会。
商凉玥未注意到帝聿的神色变化,亦未听见帝聿刚刚的话。
她在想事情。
她看着前方,回想今日之事,如何想如何都是一个局。
只是,斯见这般聪明,怎会现下才察觉到她?
“王爷,你说斯见是早便察觉到了我,还是这几日才察觉到的我?”
在这点上,商凉玥有些摸不准。
她觉得王爷会知晓。
商凉玥说着,看向帝聿。
帝聿握着商凉玥的手,眼眸垂着,商凉玥看不到他的神色。
但虽看不到,帝聿这模样也看不出来是好。
她坐在他腿上,挡住了大片的光,他眼眸垂着,睫毛也跟着垂下,看着人很冰冷。
很不近人情。
商凉玥这才察觉到帝聿不大对。
“王爷?”
帝聿抬眸,眼中杀戾一瞬消失。
“近日在此,莫要出去。”
这话听着似未听见商凉玥的话一般,但帝聿听见了。
他说出这句话,意思就是让她不要去管这件事。
他知晓该如何。
商凉玥无奈,“我不出去,我就是好奇。”
她还没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地步。
斯见现下想弄死她,她怎么也不能着他的道不是。
帝聿看商凉玥,她眼中一点排斥都未有。
对他的话,她顺从了。
帝聿眸子微动,握着商凉玥的手在她手背上轻抚,“他早已察觉。”
“早已察觉?”
“那他怎的之前不动手,现下才动手?”
“不重要。”
“啊?”
“他早已察觉也好,现下才察觉也罢,不重要。”
帝聿视线落在商凉玥眼睛上,“只要你听本王的。”
“一切无需担心。”
商凉玥看着帝聿这墨色的双眼,里面什么情绪都未有,但她却看到了绝对。
对自己所说之话的绝对。
他说到做到。
这样的男人,好man。
商凉玥笑了。
“我什么都不担心,那我做什么?”
“想我。”
“……”
商凉玥愣住了。
什么都不做,就想他,这是什么话?
难道是一言不合就甜言蜜语?
“安心等着我,直至战事了。”
商凉玥噗呲,笑出声,“王爷就这般肯定自己能胜?”
虽说算计好,筹谋好,便会无事。
就如数学题,只要出了这道题,不论过程如何,用什么办法,最终的标准答案不会变。
可是,这毕竟不是数学题。
哪里能做到答案真的就是那一个?
帝聿看着商凉玥,“辽源筹谋十年,本王亦筹谋十年。”
“帝临输不起。”
所以,这场仗,必须赢。
商凉玥脸上未有笑了。
她以为王爷会给她一个自信的他会赢的答案。
这个答案是绝对的,未有意外的。
未想到是这样的一句。
十年。
是啊。
谁都输不起。
商凉玥抱住帝聿脖子,脸靠在他肩上,“我相信你。”
“我不会给你拖后腿,你放心。”
黎洲城内,刺客一个个倒在地上。
而因着这边打斗,传到了帝久覃耳里。
他立时带着人过来。
只是,他来时,暗卫亦在处理最后的尸首。
刺客都死了。
未有一个活口。
帝久覃看着地上的尸首,那还未来得及清洗的血,他的心极快的跳。
有一种极不好的感觉。
暗卫看见他,齐齐躬身。
帝久覃抬手,“这里发生了何事?”
一暗卫回答,“刺客出现,刺杀张鱼,被我等发现。”
这个暗卫回答,其他暗卫便继续收拾。
动作有条不紊。
这样的一幕,他们经历了无数次。
“刺杀张鱼?”
“张鱼现下如何?”
帝久覃看四周,眼中布满担忧,不安,还有愤怒。
为何要刺杀她?
是有人知晓了她的身份吗?
她现下如何?可还安好?
帝久覃脑子里划过许多问题,这些问题让他一向的冷静分崩离析。
“张鱼已离开。”
“离开?”
帝久覃一瞬看着暗卫,似不敢相信,却又愿意相信。
“是的,殿下。”
“她可有受伤?”
“未有。”
“当真?”
“当真。”
王爷出现,岂会让王妃受伤。
如若是那般,那他们也就都是废物了。
帝久覃放心了,但很快,他看向那些被抬走的尸首,“是何人?”
“何人对她动的手。”
“辽源。”
辽源……
辽源为何要对她动手,还是……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