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夜幕笼罩,冷月高悬,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焦急地凝视着场中央,双方掌门的每一次出手,都如同命运的丝线,牵扯着两派的兴衰荣辱。
“付兄,还不快谢我救命之恩!”乐逍遥挑眉看向付山行,眼神里满是戏谑。
“多谢!”
付山行生硬地抱拳,侧脸时,脸上写满了不情愿。果然,江湖中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如今形势反转,五年前刀兵相见的形势已然改变。
薛颖深陷与应雪天的激战之中,以逸待劳的应雪天密不透风的攻势,让薛颖根本抽不出身去援助蒋曾。她的手下也被盘山、应龙、溟鲲三派紧紧围困,脱身不得。
杨天因内伤未愈,几次运气都以失败告终,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满心的焦虑却无处发泄。无奈之下,蒋曾只能以一己之力,独战乐逍遥和付山行二人。
“可真是蛇鼠一窝!溟鲲五老呢,溟鲲五老在哪里?”蒋曾一声大喝,虽是内伤未愈,可也是声震四野,话音未落,他右脚猛地蹬地,地面的尘土都被震得飞扬起来,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瞬即前倾,同时右手手臂肌肉紧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由下往上,划出一道迅猛的弧线,渊源剑顺势挥出。剑刃撕裂空气,恰似长虹直破天际,凌厉的风声呼啸而起,一招“飞虹贯日”,如闪电般直逼乐逍遥的面门。
“那五个老不死的终于死了!哈哈哈!”
乐逍遥笑声瞬停,脸色骤变,蒋曾剑刃已近在咫尺。他反应倒是极快,身体如灵蛇般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同时手中的九天神剑迅速迎上。
刹那间,火星四溅,宛如夜空中绽放的烟火。
就在这时,付山行也持斧来助。
此刻的蒋曾,全靠着天剑那变幻莫测的精妙招式维持着上风。但他心中清楚,自己内力大损,已不足以给予对手致命一击。可他必须隐藏好这个弱点,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天剑复杂多变的剑招上,期望能以此击退敌人。
蒋曾侧身巧妙地闪过付山行的一记猛斧,剑招陡然一变,使出“游龙戏珠”。只见他右脚向前迈出一大步,身体如风中柳絮般迅速向右扭转,腰部发力带动右臂,持剑由下往上,划出一道流畅至极的弧线。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恰似一条灵动的游龙蜿蜒而起,直逼乐逍遥劈去。在剑势达到最高点的瞬间,他手腕如灵猫般迅速一抖,剑尖突然转向,如游龙之首,刺向身侧的付山行。
付山行大惊失色,匆忙举起金刚斧护住前胸。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渊源剑的剑尖狠狠刺在金刚斧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渊源剑刃竟从剑柄处反向延伸而出,蒋曾顺势如鬼魅般疾速后撤,转身迎向乐逍遥。
本以为压力骤减的乐逍遥正持剑猛攻,却万万没想到渊源剑刃竟反向朝自己刺来。他因急冲向前,一时刹不住身形,双眼瞪得滚圆,眼看着剑刃就要穿胸而过。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蒋曾突然感觉胸膛内气血翻涌,好似翻江倒海一般。
“噗……”
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喷了付山行一脸。
“啊~”付山行惊恐地摸了一把满脸的鲜血,那模样仿佛蒋曾得了传染之症,吓得连连后退,最后竟直奔湖边而去……
蒋曾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身体不受控制地趔趄着向一旁倒去。
“蒋叔叔!”杨天大吼一声,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左冲右突,瞬间扫倒挡在面前的几名盘山派弟子。
“蒋大哥!”薛颖听到声响,下意识地分了神。应雪天趁机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低声说道:“颖儿,你就从了我吧,别再当什么掌门了,来我应龙派做掌门夫人不好吗?”
“啊呸!我当初真是瞎了眼,还以为你风度翩翩,是个正人君子!”
薛颖气得满脸通红,啐了应雪天一脸口水。同时,手中天剑使出“落花斩流水”,剑刃如灵动的白蛇,照应雪天的脖颈逆转一周。应雪天再怎么贪恋美色,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反应迅速,转动脖颈,巧妙地随着薛颖的天剑逆转一周,成功躲过这致命一击。紧接着,他手起掌落,狠狠拍在薛颖的前胸。
薛颖只觉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趔趄着向后连退一丈有余。
应雪天满脸陶醉,掌间酥软q弹的触感让他心猿意马,瞬间热血沸腾。他伸手摸了一把脸上被啐的口水,竟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那一脸淫荡的模样,与五年前那个风度翩翩、一袭白衣只身闯上山的男人判若两人。
这一刻,应雪天往日在薛颖心中的翩翩风度瞬间崩塌,她只觉一阵强烈的恶心,胃里翻江倒海。本以为是被应雪天的丑态恶心所致,可一口秽物吐出之后,顿觉嘴角咸腥难忍。她下意识地伸手擦了一把嘴角,凑近眼前一看,瞬间大惊失色,只见满手都是鲜血。毕竟她之前也被李青的混元神掌所伤,虽说服了蒋妍儿的聚魂丹,但短短几日,能恢复到现在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师父!”
潘婷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自湖园冲出,趔趔趄趄地持剑杀来。可她脚步虚浮,一个踉跄便扑倒在地。身后的杨妁与蒋婉见状,急忙上前将她扶起。
再看蒋曾,长剑撑地,气喘吁吁,被喷了满脸血的付山行已奔向湖边,正拼命地将脑袋往冰凉的湖水中插,乐逍遥可算不得正人君子,见蒋曾无力还击,趁机一剑刺向倒地的蒋曾,蒋曾无力闪躲,只是本能的偏向一侧,也没能躲过九天神剑,如毒蛇吐信般,自其右肩胛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