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禾垂眸陷入沉默良久,她在权衡利弊,沐泽已死,那么庭舟必不可能在第五家安然无恙的长大,仅凭她一个人,可能无法保证庭舟,她担心她的孩子会成为下一个第五沐泽,短短的几十年被族人无数次陷害下蛊,成为一个每天都担心能不能活到天明的人。
她不要,想到这儿,紫眸望向男人,挣扎片刻,更多的是恍惚,她第一时间居然想的是孩子的安全,而不是抛弃一切和薄寒司长相厮守,原来时长时间没有联系真的会冲淡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她满怀愧疚的快速凑近他将唇印在他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薄寒司,家族的内部事宜处理完,我想带着孩子跟你回S国。”
他眸中闪烁熠熠星光,她要带着孩子和他回去,他们还能好好的一起生活,大手握住她的后脑勺,加重了这个吻。
宋今禾一身黑衣带着庭舟在灵堂为沐泽守灵,相继来了不少人祭拜,其中就有不少心怀不轨的旁支要拉拢她,她当然是找了一个实力和第五承让不相上下的人去和他斗。
“夫人,你什么意思?”第五承让显然是已经收到威胁才来找她的,见他嚣张样,宋今禾勾唇。“没什么意思,就是给你找个对手多给自己找一条后路罢了。”
“真狠心呐,昨晚还在我的床上搔首弄姿求我给你儿子留一条生路,今天提起裤子便不认人,绝情的女人呢。”第五承让单手将额前掉下来的碎发拨到头顶,妖媚而又桀骜,这男人不同其他男人阳刚,而是阴柔款,是宋今禾最不喜欢的那一款。
听着周围来悼念沐泽的旁支窃窃私语,宋今禾当没有听见。“承让,我可是主母,有些你开玩笑也就罢了,当着这么多人不给我留面子,我可是要生气的。”
哈哈!第五承让仰天大笑,笑得猖獗。“开玩笑,昨晚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我的手下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宋今禾倒是气定神闲,她牵着庭舟来到长老跟前。“长老,我的族规上有写,污蔑主母可是要被鞭刑的。”
长老浑浊的眼睛看向宋今禾,又垂眸看向庭舟,他点头。“是,污蔑主母不但要被鞭刑情节严重理应斩断手筋脚筋逐出家族。”
得到满意的答案,她红唇勾起。“听到了,承让,如果你不向我道歉,我就要动用族规对你实施相应的惩罚。”
“不过是要经过验身才能确定主母对家主是否忠贞。”说话的是身后的长老,宋今禾一怔,转头惊讶的看向长老,她瞬间了然,长老已经临阵倒戈。
长老忽略宋今禾的眼神继续道:“如果主母对家主不忠,便要斩断手脚丢进万毒窟。”
万毒窟是第五家族饲养蛇虫鼠蚁的地方,那些都是蛊虫的饲料。
第五承让得意的望着宋今禾,撩起衣袖。“夫人,验身吧。”
宋今禾犹豫片刻,抱着侥幸的心理撩开衣袖,她只跟过一个男人便是薄寒司,即便是蛊虫也该也查不出什么。
长老打开锦盒,里面飞出一只红色的虫子,她知道当时就是这只虫子发现她怀有身孕的。
通体红的虫子停留在她的手臂上片刻,又在飞向空中几圈,迟迟没有飞向伸出手臂验身的第五承让,几圈后蛊虫飞回锦盒。
宋今禾勾唇,这不直接说明了她没有和第五承让亲近过,她放下衣袖看向第五承让:“怎么样,道歉吗?”
“不可能,昨晚我明明就和她...”第五承让不敢置信,他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会没有。
“难道你在怀疑长老的蛊术!”此话一出,长老立马站出来为自己正名。“质疑我,你是要跟我比试一番。”
家族的长老和族长是一样的,是通过血脉来继承的,长老的蛊术是童子功,从小就练习,谁要是敢质疑长老的能力,势必要和他比试的,长老如果输了也是要受到对应的惩罚,甚至以后不能在实施长老的权力,只能徒担其名。
第五承让自然不会傻到和一个资历经验深厚的长老比蛊术,万一老头子在比赛过程中动手脚他不就自找死路。
不过让他道歉也是不可能的,深知自己被耍了的第五承让誓要将宋今禾打入谷底。“等等,长老,我这里有一份资料您要不要看看。”他让人拿来密封好的档案袋,程到长老跟前,他虽然有气,但还是接过资料打开。
旋即,一双浑浊的双眼紧盯庭舟,资料是一份亲子鉴定,是庭舟和沐泽,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两人并非父子。
他将资料扔进宋今禾手里,冷然的问道:“白洛,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宋今禾大概预料到了,她只是扫视一眼资料便双手垂下,她垂眸怜爱的看向背脊挺得笔直庭舟,她就知道事情一定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没有,但庭舟确实是家族的血脉。”
“哼,你还敢狡辩,不知悔改。”长老指着她,浑浊的双眼里充满了阴毒,当初是他查证出来她肚子里怀的是沐泽的血脉,如今被狠狠打脸,这不就是让众人怀疑他的蛊术有误,该死的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在他面前瞒天过海。
第五承让冷嗤一声。“长老,欺上瞒下这可是死罪啊,如今您还要留着这个图谋不轨的女人和她的孽种在家族里让人看笑话?”
闻声,碍于自己的威严,长老决定毁尸灭迹。“来人,把....”
“谁敢碰我的人。”一道冰冷的嗓音由外而内,薄寒司!宋今禾将庭舟护在怀里眼眶翻红的看向来者。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来了上百个满身准备的保镖,短时间内,薄寒司居然能从国外调集这么多持有武器的人。
“爸爸。”庭舟小声唤了一声,他星星眼,似在崇拜某个男人。
“你是谁?敢到我第五家族来,还带这么多人,难道就不怕....啊!”多嘴的第五承让倒飞而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薄寒司甩了甩拳头,早就想揍第五承让了,昨晚就想,现在只是小小的惩罚。
他来到宋今禾跟前,将她和孩子都揽进怀里。“抱歉,我来晚了。”
宋今禾摇头。“不晚,来的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