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点点头,说的也是。
“咱们县里的鸿蒙电子厂,你知道吧?”
“知道啊,怎么了。”侯县长去厨房里洗了一个苹果出来,在客厅沙发里坐下,“生意挺好的。”
“你肯定好啊,每月的工资都小四百了,一年下来就得赚四五千块钱,和你的工资差不多。”
侯夫人道:“你说,我也去上班,怎么样?”
“想去就去,听说那里面给交保险,缴满十五年,退休后每月都有退休金可以拿,以后咱们俩退休后都有退休金,也不需要子女给咱们养老了,自己的退休金都够咱们自己花了。”
侯县长并不会觉得作为县长夫人的妻子,去工厂里打工就是掉价,工作不分高低贵贱,能凭借自己的劳动力赚钱养活自己,那就是为社会做贡献了。
侯夫人见丈夫也支持自己,拍拍手道:“正好,我今年才38岁,还能干十七年,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过两天我就去看看,人家还要不要人。”
“那边应该是每年都会招人,基本上一个季度招聘一次,那你就去试试,不行就在家里待着,我的工资还是能养活你的,过两年还会再涨一涨的。”
原本作为松海市最贫困的县,也是成立最晚的县城,却突然之间一飞中天,短短几年时间,就先后引进了多家重要的国家企业,同时还直接要去县划区,这让其他的县长都觉得憋屈,同时也感慨命运不由人。
当这消息传开后,向阳县的很多人都高兴坏了,毕竟区和县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一提起某某区,人家就知道那肯定是和城市挂钩的,提起某某县,总感觉很落后。
而且去县划区后,他们就是城市户口了,一些老人可能舍不得家里的耕地,但是年轻人对此却欢欣鼓舞,他们年轻一辈的都不喜欢种地。
说起来容易,实施起来却有不少难度,首先这农耕地却不能马上收回去,不然肯定会有人站出来反对,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可以先缓几年,等到日后生活条件好一些了,那些地再慢慢的收回来,当然也会给予当地百姓一些补偿,补偿的价格能够让开发商接受,也能让老百姓满意,价格绝对不能太离谱。
如今粮价不高,再过一些年,价格也不会涨到哪里去。
现在一袋五十斤的白面,差不多是五十块钱,放在三十年以后,物资丰富的时候,差不多能让一家四口吃三个月,而如今这五十斤白面,只够一家四口吃半个月的。
如今算下来,一家四口每年只是吃饭就需要一千多块钱。
要知道农民一年到头在地里忙活,出去杂七杂八的费用,不算体力劳动,一年到头顶多能存下一千四五百块钱。
但是要能去找份工作,夫妻俩每年也至少有两千块的收入,这还是以当今的最低薪水计算的,况且如今因为鸿蒙集团电子厂作为领头羊,工资低一点的企业,在向阳县还真不好立足,这边的最低工资每月都两百起步了,夫妻俩一年下来能赚小五千块,怎么算都比种地来的划算。
蔡二嫂如今就是蔡家赚钱最多的一个了,在去年下半年,蔡三嫂也去了电子厂上班,妯娌俩每月都能拿着相同的薪水回家,生活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至少在自家儿女想吃点零食,穿件新衣服这些事情上,不再精打细算。
因为鸿蒙的国内外订单不断增加,电子厂的招工也在有规律的进行,如今厂里的工人已经达到八百多,还能再提供近两百的岗位。
同时鸿蒙电子二厂也在建设当中,二厂的规模相对来说要更大一些,预计能容纳三千人的就业机会。
平稳了很多年的政府税收,也在这两年逐渐攀升,喜的当地财政局人员眉开眼笑。
虽然钱不是自己的,可是看着那暴涨的数字,心情还是难以平复的激动。
可能也是因为这点,松海市才想把向阳县规划到市里,这样所有的税收都会流入市财政局。
华国目前有三个直辖市,帝都,港城和海城,其中港城和海城分别在沿海地区,一个在沿海东部地区,一个在沿海南部地区,之前有消息称要在华国中东部再增设一处直辖市,松海市则是位于华国中部地区,完全符合直辖市所需求的地理位置,不宜过近的原则。
至于其他的条件,他们可以慢慢发展,现在已经能看到希望了不是嘛。
而且比起其他的中部以及中西部城市,松海市的地理位置可谓得天独厚,可能真的是老天爷厚爱,松海市的地下水脉储藏丰富,地下矿产虽说稀少,可周边的矿脉不少,即便日后在这里增设地铁,在挖掘方面也不会太难。
气候算得上四季分明,各种植被种类丰富,人文算不上浓郁,底蕴略显不足,可后续力量充足,担负起一省经济支柱难度应该不大。
苏省那边是有异议的。
虽说向阳县的发展和省里没什么关系,可这也是苏省的地盘,你不能因为一下子发展好了,就要闹分家吧?
不过异议归异议,若松海市真的发展起来了,对苏省也是会造成经济辐射的,到时候国家肯定会对松海市加大扶持力度,周边的县市也能跟着沾光。
好处肯定有,可就是觉得憋屈的慌。
关键想拦着,也觉得底气不足。
“少爷要成亲了吗?”洛城是一座有着千年历史的江南古城,这里还没有被现代气息所侵蚀,目光所及之处,处处清幽雅致,流水石桥,恍若一步从现代社会回到梦中千年水乡。
此时聂辞坐在临河畔的绣坊里,和一位年过五旬的女子说话。
女人是绣坊的老板,这家绣坊也是聂家历代专属于聂氏嫡系的私产,传承了千年之久,每一任绣坊掌柜都是师徒传承,手艺精绝。
面前这位女子叫沈琼珂,也是现今华国苏绣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人物,她的每一件作品,都是传世之作,一经面世,就会被各地的博物馆高家求走,带回去作为展览之物,也会被国内外名流天价求购,作为收藏。
“沈姨,这是我和她的婚服样式,她不喜欢西式婚礼,所以这次大婚准备遵循咱们自己的规矩,办一场中式婚礼。”
沈琼珂翻开文件,里面附着十几张大红色的古式婚服,只一眼就觉得让人心生喜爱。
“真漂亮。”沈琼珂面含微笑,“少爷可定下大婚的日子了?”
“应该在十月份,还有五个月的时间,沈姨这边会不会觉得时间紧凑?”
“不会!”沈琼珂摆摆手,“身边还有个徒弟呢,别看她现在年轻,手艺可不比我差,算是青出于蓝了,她也可以帮帮忙,九月底我肯定帮你做出来,不会耽误你们大婚的。”
“辛苦沈姨了,我不能在这边待太久,这几日要去法国参加一场商业峰会,这就离开了。”
沈琼珂起身把人送到门口,“少爷路上慢点。”
“沈姨留步,给您带的保健品别忘记吃,保重身体。”
目送聂辞缓缓离开,回头的功夫,看到一个身穿浅蓝色连衣裙的清秀女子,目光落寞的站在书桌旁,呆呆的看着婚服设计图。
她轻叹一声,“阿凝,该放下就得放下。”
女子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师傅,您放心吧,很快就会放下的。”
以前聂辞没有结婚,她心里难免存着希翼,如今对方终于遇到了喜欢的女子,自然是要放下的。
本来对方于她来说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毕竟交集很少,每年只能见一次面,去年聂辞抽空来探望沈琼珂,她难以自持,亲自给对方端了一杯茶,却发现他动也未动。
一直到聂辞离开,沈琼珂才告诉他内情。
他不喜欢女子,但凡是发生任何一点肢体接触,都会恶心厌烦。
她那时才明白,为何每次聂辞过来,师傅都要让儿子留在身边。
一个视女人为洪水猛兽的男人,有一天却突然要结婚,其意义不言而喻。
他应该是爱惨了对方!
不放下,又能如何。
她爱慕的,或许只是对方的外在,毕竟聂辞长得光风霁月,气质超绝,很难让人不喜欢。
随后,聂辞又告知了管家高伯,那边得知少爷终于要结婚了,高兴的老泪纵横,说什么都要把少爷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的。
因为是古代制式的婚礼,目前国内还真没有哪个团队操办过,所以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包括置办婚礼大堂的各种物件,全部是从无到有,需要他按照资料上提供的,一点点的制作购买。
而聂辞也带着满心的不舍,踏上了去往法国的飞机。
吴夫人听到宋星辰要结婚的消息,也是准备忙碌起来。
吴先生回家后,看到吴夫人正在手机上浏览信息,“你在找什么?”
“小宋今年结婚,那边说是咱们国内的传统婚礼,说是到时候会给我发请柬,我想着既然是传统婚礼,我肯定也不能穿的太随意,就想看看有没有传统服饰。”
吴先生点点头,“恐怕得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