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苒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一直‘咚咚’跳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焦虑不受控制地在蔓延。
隔壁楼下的车子不断集结,陆星苒想了想,又看了眼床上睡着的孩子。
她把空间里的树藤又放了出来,随后飞速下楼跟上了大队伍。
“我有点不放心,一起去吧。”陆星苒站在即将上车的傅鸣面前,把他拦住说。
这次行动的危险系数不高,所以傅鸣没有过多犹豫就让她上车了。
中央区就这么大,夏副部长甚至还没有住在中央区,姚家这次嫁小姐属于下嫁。
但为了那些即将到手的权利,姚坤什么也顾不上了。
看着面前的妹妹,姚坤甚至没有过多的情绪反应。
“想不想嫁你都得嫁,就当是报答姚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他这些屁话,姚美君一个字也不想听。
养育之恩?他姚坤为什么不自己去嫁?
说得好像他真的为姚家做了什么似的,姚家执行的所有决策,有几个是姚坤自己想出来的?
哦,除了嫁妹妹这个。
真是可笑。
姚美君情绪很平和,她到这里来,只是为了拿走自己的东西。
“妈妈说过,长生锁,你一个,我一个。”姚美君一步步走向他。
姚坤还以为她突然开窍了要来争家产,谁知道她只要那个破银锁。
“行,我给你。”
说完,他转身到后面的保险柜里,从角落里翻出一个长生锁,扔在桌面上。
姚坤用眼神示意姚美君,拿了赶紧走人。
姚美君仔细擦干净上面的落灰,郑重地把它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夏部长来接人的车比傅鸣他们快,等傅鸣他们赶到,夏副部长已经在楼上见到了夏家兄妹。
“怎么还不换衣服?是我给你挑的红裙子不好看吗?”姓夏的猥琐地笑道。
姚美君用看死人的目光看向他,这个眼神触怒了姓夏的,他气上心头,直接当姚坤的面甩了姚美君一巴掌。
姚美君捂着红肿脸颊,透过垂下的发丝,看着姚坤。
姚坤眼神中似乎还有一丝不忍,可在看到夏副部长时,他就把脸转到另一边:
“你嫁人了,就是夏家的人。你男人要打要骂,你都该受着。”
姚美君看着这两个禽兽,露出一抹冷笑。
红裙子,嫁出去......
姓夏的送过来的裙子,也就能遮住大腿根......
一会儿到夏家是什么情况,在那群蛇鼠一窝的人群中,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
姚美君明白,姚坤怎么可能不明白。
姚美君看向姚坤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暖意。
她一步跨上前,从长生锁里滑出刀片,抵在姚坤脖子上。
姚坤被她一把按在墙上,再想起身就感受到了脖子上的刺痛。
“你疯了!”
姚美君似疯似癫地看着他,用不要命的语气质问他:“安宁是不是已经死了?”
姚坤一愣,她是怎么知道的?
发现了姚坤的瞬间停滞,姚美君再没有任何理智,她尖叫地抓着姚坤质问:
“我问你他是不是死了!!!”
姚坤艰难地伸出手向夏副部长求救,夏副部长原本没想插手这两兄妹的事情,可又不能真看着姚坤死在这里。
“你这臭娘们儿找死吗?!”
夏副部长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力,薅着姚美君的头发就把她扯了起来。
任凭头皮分离的血流到脸上,姚美君都没有松开刺向姚坤脖子的手。
血从姚坤脖子溢出,小刀片虽然不至于让他直接死掉,但不断出血的感受,还是让姚坤经历了死的体验。
姚美君吃痛的这一下,姚坤趁机伸脚踹向了她的腹部。
她如破布娃娃一般砸向了书桌。
姚坤爬起来,片刻不停地来到姚美君旁边,抬脚就往她身上踹。
夏副部长见他一点儿不收力,姚美君紧咬的牙关里已经忍不住溢出鲜血。
“诶,你想干嘛?老子的女人,碰都没碰一下你就想弄死?”
姚坤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让他差点死掉的姚美君。
夏副部长再次发力准备上前阻拦,屋里正上演混乱不堪的一幕,
门开了。
安宁看着刺眼的场面,手里刀刃纷飞,姚坤瞬间被刮成一具骷髅,跪倒在姚美君面前。
夏副部长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总归是大事不妙。
安宁想伸手去把姚美君抱起来,可她一场的折叠角度,全身都在流血......
他竟有些无从下手。
“小姐,小姐......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姚美君出气多进气少,安宁终于不管不顾地捧住了她的脸。
这个越矩的行为,确实他此时唯一能触碰又不让她受伤的方式。
自己小心呵护,从没受过什么伤的人,现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安宁几乎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一切。
都是我、如果那天我带她走......
安宁听不到声音,只沉浸在巨大的后悔与悲痛之中。
“你让开!”陆星苒他们大队伍终于冲了进来。
看着倒在地上的血人,陆星苒知道自己的焦虑从何而来了。
姚美君的眼神,从订婚宴开始,就不是想让自己好好嫁出去的样子。
陆星苒一把推开在面前碍事的安宁,用手捂住姚美君的嘴。
泉眼水直接从掌心渗出,源源不断地进入姚美君的嘴里。
她脖子被踢了一脚,原本是无法吞咽的,但泉眼水流过的地方,伤口被愈合了。
安宁反应过来,见她捂嘴的动作,以为这是伤害,手上刀刃纷飞,眼看就要超陆星苒飞过去了。
傅鸣抓住他的手把他甩到一边:“她在救人。”
安宁这才看到,姚美君的嘴角,不断有来不及吞咽的水流出。
这些水流过的地方,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帮忙。”陆星苒发现姚美君骨折严重,就这样愈合肯定是不行的。
安宁立刻蹲下,按照陆星苒的指示,仔细地把那些断裂的骨头,用力按会原来的模样。
有这水在,陆星苒不在意什么二次伤害。
她唯一怕的,就是安宁的接骨速度,赶不上泉水的治愈速度。
把长歪的骨头再打断一次重接,这才是最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