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老师学习,进步的速度是肉眼可见的快。
陆星苒一家已经形成了固定的作息时间:
工作日每天六点半起床,傅鸣带女儿洗漱晨练,陆星苒去后院查看实验种生长情况;
朱阿姨做好早餐,一家人吃饭,傅鸣和陆星苒带着两个孩子外出,家里朱阿姨负责整理房间。
朱阿姨负责接两个孩子回家做饭,傅鸣下班后去学校接陆星苒。
这半个月的平静日常进行的同时,京市也和全国各个大型基地回复联络。
基础通讯网搭建完成,第一步就是统计各地人口。
结果是十分沉重的,根据各地初步统计得出,国内现存人口不足五年前普查数据的三分之一。
半月国殇,广场降半旗示意。
但最沉重的消息不仅仅是失去这么多人,更重要的是全国储粮几乎耗尽。
四年来,华夏大地几近颗粒无收,这个冬天将会无比困难。
京市农研院、以及陆星苒等农学专业学生,将全数加入秋收计划。
务必在冬天到来之前,尽可能抢出一批救命粮。
“李欣,叫他们过来,紧急会议。”陆星苒急冲冲赶到农场。
李欣第一次见陆星苒急成这样,赶忙召集管理人员过来开会。
“秋收计划已经下发,现在全国上下以抢种粮食为第一要务。”陆星苒眼神坚定,从每个人脸上扫过:
“我们也要担起责任,农场发展速度,哪怕是缓一缓,这个秋天也要全力支援秋收计划。”
陆星苒将秋收计划统计的数据简要告诉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沉重。
“我们搞农业的,不能看着大家饿死。”李欣第一个出声支持。
农场的发展前提是有人,如果大家都吃不上饭了,谁还会继续支持农场生意呢。
在场的无论之前有没有接触过农业,来农场也有一个月了,看着种子从地里发芽,最后在超市上架。
大家对土地是常怀感恩之情的。
“我赞成,我们农场还有大片未开垦的荒地,赶紧开出来把土豆种进去,初雪之前能有收获。”
大家三言两语发表自己的建议,无一不是想着如何为国家贡献更多粮食。
李欣作为总揽全局的人,很快给出计划:
“农场现在的土豆全部收起来,每天限量对外售出,刨除把农场三千亩荒地全部种满数量,剩下的都捐给国家。”
陆星苒点了点头:“现在种菜还是种菜,规模暂时不扩大,但也不要影响正常货物供应。”
陆星苒和李欣兵分两路,一个去联系秋收计划负责人,看怎安排这几百吨土豆。
李欣则是负责统筹农场事务,包括扩招员工,扩建员工宿舍,重新安排接下来一季度的紧张工作。
陆星苒通过王波找到了京市片区秋收计划负责人,他听到陆星苒这里有几百吨新种土豆,乐得差点从车上蹦下来。
当天下午人就坐着车来到欣星农场,看着几百亩土豆地,三十多岁的精瘦男人蹲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谢谢,谢谢你们。”负责人重重握了握李欣的手。
“这是老板的想法,一切都是为了秋收计划。”李欣不居功,赶紧让召集来的所有工人开始挖土豆。
农场里仅有的两辆收割机开进地里,全速从土里把土豆挖出来。
几百号人在后面分拣。
大土豆优先留种,小土豆留着售卖或者自己食堂消耗。
京市刚恢复生产不久的编织袋厂,一夜之间被清空了所有库存。
一袋袋土豆被运到京郊仓库,由农研院团队加急催苗切块。
陆星苒回到之前的实验室团队,一群人的核心工作就是土壤改良。
京市紧急召集开荒团队,在之前开出来已经种了小麦的土地旁,继续挖地开荒。
这批土地全部按照土豆生长需求进行改良,土豆适合微沙化的土,这样的地里长出来土豆个头大。
京市一时没有闲人。
傅氏集团的员工,在每天工作结束后主动到郊区帮忙种土豆。
和他们一样的人呢有很多。
傅鸣带团队调整了工作计划,让大家的工作量减少到半天,剩下半天大家可以去郊区兼职。
这样大家能领两份工资,不想去也可以在办公室轻松工作。
这个安排的得到了从上到下全体员工一致好评。
傅鸣以身作则,每天都去欣星农场的土豆地帮忙。
他车开得好,耕地机基本都是他在开。
陆星苒等人前期土壤改良工作结束,立即回到耕种队伍,帮忙一起加急种植。
土豆的生长周期在三到四个月,现在北方种植土豆,已经略晚了一些。
研究院的三号巨薯也是重要农种资源,这种红薯能长成西瓜那么大。
京市周围主要种土豆,红薯则是被运到南方,在他们开垦出来的土地上种下。
缺粮的危机影响全国上下,可看着耕地一点点被种上新粮,大家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
陆星苒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半个月下来人瘦了一大圈,傅鸣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宝宝,别吵到妈妈,我们下楼吃饭。”傅鸣见陆星苒累得睡觉了,带着乐乐轻轻离开房间。
陆星苒刚从蒙市基地回来,那里是沙质土壤,适合种土豆。
他们出差在那里待了三天,看着土豆种下去了才回来。
陆星苒简单洗了个澡,胳膊和腿就再也抬不起来,倒在床上沉沉地闭上双眼。
一觉睡醒,不知天地为何物。
“醒了?”傅鸣第一时间过来,端着一杯温水喂到她嘴边。
“几点了?我还要去......”
傅鸣一把按住她:“别急,今天周六,该种的地已经全部种下,剩下的交给时间。”
陆星苒恍然,对哦,周六。
昨天她们才回来,最后的土豆种已经在地里了。
“好好休息一下,周一回学校上课。”
抢种工作结束,仅有一个周末的调整时间,他们就要重新投入到正常工作生活中。
“现在几点了?”陆星苒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几乎闭眼一觉到天亮。
“下午三点。”傅鸣看她睡懵的模样,不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