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你看看这个腊肉怎么做?”陆星苒把这块极漂亮的腊肉交到了红姐手里。
之前大家吃的是苏乔带过来的腊肉,那香味,陆星苒想想都要咽口水。
红姐拿着腊肉思索了一下,突然想到,他们来时的路上看到了不少竹林。
“要不做竹筒饭吧?问问他们能不能去弄些竹子。”红姐让简威过去问问李晓敏的人。
简威过去问了,人家也不拦着,还给指了位置,让他们自己去砍。
简威也不耽搁,回来找陆星苒拿了把工兵铲,在手里掂了掂就往竹林那边去了。
地方倒是不远,走几分钟就能到。
没过一会儿,简威就扛着两根竹子回来了。
竹叶和小枝杈他已经提前剔过了,现在把竹子砍成几截,稍微洗洗就能用。
简威路过李晓敏的人还说了句:“竹林里长了不少笋,可以带人去挖一挖。”
那人眼里闪过欣喜,看来暴雨带来的不仅仅是麻烦,还有收获。
谢过简威后,那小伙子快速往屋里跑去,应该是去叫人了。
红姐接过简威手里的竹子,看了看长度,挑了几节让他锯下来。
工兵铲有一边是锯齿,陆星苒这铲子特制的,边儿上的锯齿锋利得很,简威锯竹子都没花什么力气。
几根竹筒很快做出来了,剩下的边角料就当燃料了。
简威车上有露营灶,随便捡点儿树枝就能生火做饭。
也就是现在不赶时间,赶时间的话还是陆星苒的卡式炉和电池炉快。
一群人也没什么事,索性慢慢做着自己手头上的活儿。
简威收拾好竹子就去陪梓萱玩儿去了,他和苏乔在用纸片儿给梓萱做模型玩具。
小姑娘想要梦幻城堡,苏乔就在纸上画,简威负责用小刀刻出来。
陆星苒躲在车里看书,她脚边儿的西米露已经被苏乔的小白虎拐出去玩儿去了。
它们也不跑远,就在做饭的红姐面前绕来绕去,都快把红姐绕晕了。
红姐正在做竹筒饭,竹筒饭其实不难,跟中午他们吃的那些菜用的材料都是一样的。
腊肉佛手瓜全部切成丁,再和泡过的米粒一起塞进竹筒里,塞个半满,熟了就是满满一筒了。
红姐很享受现在的时间。看着火堆里的竹筒,时不时翻一翻。
以前她在医院工作,总是加班,错过了女儿的成长,甚至很少能给孩子做顿饭。
虽然从职业发展的角度来看,她似乎收获的更多,但是从母亲这个角色出发,她有太多遗憾。
回京市之后她大概又要忙起来了,但是现在还在路上,就让她好好体会陪伴孩子的感觉吧。
天边染上了红霞,晚风一阵阵吹拂在老街上,似乎还带上了别人家的饭菜香。
“诶,你们派个人过来~”
街心一个小年轻手捧在嘴边,朝陆星苒他们这边喊。
天色暗淡,陆星苒就没看书了,见其他人都还有事做,她自己朝那边过去。
小年轻见她空手过来,嘴里嘀嘀咕咕的。但是动作还是很麻利,连蹦带跳地进屋拿什么东西。
陆星苒刚跟着进去,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已经拿了东西折返的小青年。
“喏,这个给你们。还是你们那哥们儿提醒的,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林子里发了笋。”
小年轻把一大兜竹笋交到陆星苒手里,陆星苒手心都被沉甸甸的袋子勒出了红痕。
她拎着这一大袋子东西,左晃一下右晃一下,艰难地走到房车前。
两辆房车都打开了车灯,暖白的灯光让陆星苒有种回家的感觉。
“怎么拿这么多东西。”红姐放下小火钳过来帮她把袋子接了过去。
“简威顺嘴跟他们说竹林里有竹笋,那边一群年轻人跑去挖了一大堆。还说我不喜欢他们种的青菜,所以多给我们一些笋,让我们留着吃。”
这么一段路,陆星苒额头上都有了汗珠,她赶紧坐下来休息。
红姐给她倒了杯温水,没多说什么。
陆星苒也没告诉红姐自己真的怀孕了,因为这就是坐实了她有空间。
她也不是很想承认自己怀孕的事实。
再说吧。
反正还没三个月呢,不是说前几个月容易流产么?
说不准这个胚胎根本就活不下去。
红姐也是个聪明人,陆星苒不说,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竹筒饭的香气慢慢飘了出来,翠绿的竹筒被烟雾燎成了黑色,这也意味着竹筒饭熟了。
“诶,你们下车吃饭。”红姐转头叫了叫车上玩儿认真的三个人。
西米露也在吃自己的猫粮,小白虎则是自己跑出去狩猎了。
一群人围在火灶旁边,劈开竹筒,露出里面香喷喷的腊肉饭。
一人一根还有剩,大家吃了个肚皮溜圆,带着漫天星星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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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三天后,陆星苒她们等的有些急了。
如果北边还没动静,他们就得想其他办法。
总不能一直干等着。
但事实证明,李晓敏的消息路子还是有点东西的。
现在最急的不是他们,而是北边对京市来人翘首以盼的那群人。
“陈研员,您确认京市会派人过来吗?”渠镇镇长非常恭敬地向坐在主位的年轻人询问。
陈志推了推眼镜:“刘镇长,都跟您说了很多次,京市绝不会放弃我老师的研究,一定会派人过来的。”
说完他把筷子随意地仍在桌上,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语气不屑道:“饭菜一般,还是比不上京市。”
“我吃好了,你们随意,我先走了。”说完,陈志起身离开了酒店包厢。
一大桌子的好菜,他也就吃了最值钱的那些。
刚才给陈志递纸巾的男人直接把手上的东西扔到桌上:
“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要不是他老师...”
“诶,住嘴。”镇长眼神四处扫了扫:“有张嘴就到处说?”
被他训的那人翻了个白眼,倒也闭嘴不说话了。
“姐夫,您就别捧着他了,万一他要是驴我们,那不就亏大了。”
男人气不过,他摊了摊手,这笔买卖跟赌博有什么区别?
镇长沉声打断他:“捧一半把人摔了?这不是两边儿都得得罪了。现在你就祈祷,他真能从京市弄来人,这样也不怕南边那些人闹事了。”
说完他转身出门,准备叫人来把菜都打包起来。
整个渠镇就这一家酒店营业了,还是他作为镇长强烈要求的,专门用来招待研究员。
镇长出门后,独自留在包间的男人冷哼一声:“要不是为了给他们擦屁股,也不至于把南边儿彻底得罪死。”
不过这话他不敢让其他人听见,只能自己嘟囔嘟囔。
此时此刻,从京市急匆匆赶下来的傅鸣等人,在绕过不知道多少处因山体滑坡被压住的高速路后,终于看到了渠镇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