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撞见王妃同阿青的事情之后,我便刻意的回避着阿青,除了白天避无可避一定要一起看顾小世子之外,其余时间我都是避开他来,甚至不敢同他说上一句话,毕竟撞破别人的好事,万一这事被传开来,我便是死的第一个人,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护着我了,在这里,我便是一个草芥而已。
“南鸢姐姐,你可不可以搬到我房间和我睡。”
小世子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总是精神恍惚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听『奶』娘说晚上经常惊醒,除了白日在我这午睡还稍微能睡一会,他虽然平日也同我好些,可也不至于黏我到要我陪睡才是。
“那顾瑜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奶』娘这会子还在外面煮着小世子要喝的茶饮,顾瑜瞧了瞧外面,然后摇了摇头。
不过一个四岁的小孩,竟然也会懂得顾忌,我估『摸』着也许这原因同『奶』娘有关,便把小世子抱了起来,同『奶』娘说我要带小世子去王妃那,『奶』娘只道尽快回来,别等这茶饮凉了。
带着顾瑜走了大概五六分钟,我才敢停下来,然后把顾瑜放了下来,左右张望了一下,才问:“现在『奶』娘听不到了,你可以放心告诉南鸢姐姐了。”
岂料我这刚一问,顾不瑜便哭了起来,只是也不敢哭得太大声,声音抽泣着说:“『奶』娘要杀我。”
我被顾瑜这话给吓到了,我猜到同『奶』娘有关系,却不想是这么个答案。
“顾瑜,你确定吗,『奶』娘可是一手带你的,怎么会呢?”
“是真的,是真的,我睡觉的时候因为『尿』床醒了,然后看见『奶』娘手上有刀子,就是夏天吃西瓜的那个刀子。”
我赶忙把顾瑜揽到怀里,连声哄他,等到他哭声渐渐止了才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那你同你娘亲说过吗?”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毕竟顾瑜是个小孩,万一看错了,冤枉了『奶』娘也不好。
“我只说过不想和『奶』娘一起睡了,可是爹爹说不可以,娘亲也说再等一年才行,可是我真的很怕,根本不敢睡晚上。”
看着顾瑜这孩子一脸慌张害怕的神情,我一时也不知怎么做才好,要怎么同王妃说才好呢。
就在我还在苦恼的时候,头顶上悠悠传来一个声音,抬眼望去,不正是阿青,他在靠在柳树上休憩。
“男孩子就知道哭鼻子,可是很丢人的。”
“阿青师傅,你快救救顾瑜你这个唯一的徒弟吧。”
顾瑜是自己非要认阿青当师傅的,阿青虽没答应,可也没反对,阿青一个跳身便到了我俩眼前,他一把将顾瑜抱了起来,然后伸手抹去了他的眼泪。
“你认我是师傅,便安心同『奶』娘住一处,师傅会护住你的,而且一个『奶』娘罢了,你一个世子还怕了不成。”
这个阿青,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便以为顾瑜也能同他一样啊,我将顾瑜从他身上抢了过来,然后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那个『奶』娘,如果真的要害人, 我不可能任由顾瑜回去的。”
小孩子也是知道谁对他好的,听我这样说便死死的抱紧我。
阿青扶额叹了口气:“自己都是孩子,便急着给人当娘。”
当晚,我还想着要怎么同王妃说这事,结果『奶』娘便被赶出王府了,只说是『奶』娘手脚不干净偷了王妃的东西,可是这也太赶巧了一些,而顾瑜知道后安心高兴的晚上吃了两大碗,而我不知为何隐隐觉得这事总和阿青有关。
因为『奶』娘一事,我同阿青又开始慢慢说上了话,我打心里认为这事是阿青出了力气,看来是爱屋及乌啊,即便小世子是王妃同王爷所生,可阿青还是把自己当成顾瑜的二爹,这才帮着顾瑜解决了这件大事,我也乐得高兴,反正我只要不碰到阿青的老虎须,我也不会出事。
这半个月王妃的头疼症又发作了,疼得厉害却从来不出声,直到半夜疼晕在自己床上被小蕊给发现了,这才急急的去找了大夫,可这大夫只说这是旧患,只能暂时止疼,但没办法根治,这是王妃小时候伤到了脑子,所以便落下了这病根一直跟着王妃,而大夫这番话说完之后,在一旁的阿青紧张的都握住了拳头,看来阿青对王妃用情至深啊。
“王爷呢,王爷来了吗?”
王妃不是已经红杏出墙喜欢上阿青了吗,怎么这会子心里又想起王爷来了,我谨慎的看了一眼阿青,还好还好,他没气得再把拳头攥得紧紧的。
“回王妃,王爷说他今天在侧妃那睡下了,明个儿来瞧您。”
小蕊的话说话之后,王妃落寞的闭上了眼眸,却见她的脸上两行清泪落下,这一瞬间,我又觉得王妃心里最爱的还是王爷,至于阿青只是她寂寞时候的一个排解吧,不说身份,就说样貌好了,阿青也绝对比不上王爷的,我又偷偷心里可怜起了阿青,可阿青却像是看透我的心思一般,二话不说拉着我便走了出去。
“那个,你也别太伤心,毕竟你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男宠,别太伤心了。”
我说着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料他一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吓得以为他要打我,死死地闭上了眼睛。
“我喜欢的女人不是她。”
然后说完这话,就消失了。
就在我以为阿青实在保全自己脸面的时候,却见庭院里多了好些掌灯的人,阿青居然把王爷给请来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王爷一进屋便对王妃嘘寒问暖,然后斥责了小蕊,说王妃只是小病,这才害得他没来看王妃,然后又让我去把大夫叫回来,他要亲自询问。
其实我心里知道王妃的病还得王爷的关心才行,于是在路上我便让那大夫能说的多严重便有多严重,但是最后又得加上一句,这病得亲近之人多加关怀爱护,会有很大疗效,果然那大夫把王妃的病说的天花『乱』坠,王爷的脸『色』一阵白过一阵,最后连王妃的『药』膳都是亲自喂食。
等送走大夫之后,已经是后半夜了,王妃这一病,半个王府的人都没睡,而在我同阿青走在回竹屋的路上,阿青突然说:“我怎不记得小阮有这么病重。”
阿青的话里似乎带着点嘲讽,他在暗讽我的狗腿子,可我却突然怔住,阿青的这声小阮怎么听着这般耳熟,而我却怎样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