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我走了好一阵,左拐右拐才到了他所住的厢房,让丫鬟打了热水又拿了换洗的衣裳,然后便让她们都出去了。
燕北凊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了好几种『药』瓶,又拿了一卷纱布半跪在我跟前,将我受伤的那只腿的裤腿给慢慢卷起来,而他看到我的膝盖肿的厉害都开始化脓了,便有些不忍,“你说你大半夜的不回凌府,还弄得一身是伤,要不是你病着,我肯定要打你一顿。”
是我会错意吗,我还以为他会伤心的说都是他的错,不该绑走我之类的,结果还说要打我一顿,我的命好苦啊,他嘴上虽说着狠话,不过动作倒是轻柔,上了『药』又缠了白纱布,正当我要道谢的时候,这人来了一句,“把裤子脱了。”
额,这燕北凊该不会现在兽『性』大发吧,我可还是个伤员好不好。
“不要吧,我还受着伤呢。”
“你个脑袋瓜子在想什么!”说着便动手来脱我的裤子,我毕竟是个女的啊,就算内心很早就想扑倒他了,但不代表我不会难为情啊,我扭捏着不让他碰,结果我一动屁股,便又痛了几分,直喊疼。
“矫情,那你自己脱。”随后他便束手站在一旁等着我脱裤子,他这样看着我怎么脱啊,“我自己上『药』好了,你出去吧,我可不想被你看光了。”
燕北凊却笑了起来,“迟早是我的人,看光怕什么,再说了,你自己怎么上『药』,屁股还想不想要了!”
我再扭捏反倒显得我做作了,只好配合着他将裤子脱了,我自己根本没法用力,最后还是燕北凊将我的裤子给扒了下来。
此时房内烤着旺盛的两盆银炭,所以现在光着下半身也不觉得冷,而燕北凊丝毫没有猥亵的意思,只是很小心的慢慢把的裤子给拉下来,尽量不碰到我手上的膝盖,脱了裤子之后又将我抱起来,然后慢慢的让我平趴在床上。
“忍着点,这身子的主人笨,自然它要多受点罪,好在没打开花,否则溃烂了就不得了了。”见我咬着牙齿在忍痛,所以他帮我处理伤口的时候也不敢太用力,只是我这屁股如今已经肿的像馒头一样大了,燕北凊这货一个不留神便重了一些,我疼得差点想打人,等上好『药』之后,他又拿了条裤子帮我慢慢套上,整个过程毫无半点暧昧,倒是我想起了往日的一件事情,笑出声来。
“笑什么?”
“我想起来第一次带冷泗去给你治病的时候,他也让你把裤子脱了。”
“同冷泗那人少打交道,他可滑头的很。”
“你俩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吗,当时还那么狠让管家鞭笞了我!”说完之后,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一把抓住了燕北凊的手,“你是不是有一日也这样帮我疗伤过,在我鞭笞后不久?”
那时候我疼得日日睡不着,后来某一日我就突然后背不疼了,现在想来那不是梦了。
“先坐在软垫上。”他没回答我的话,只是将我慢慢扶起来,然后我被他抱着坐在了一个软垫上,接着他又将悬挂在洗漱椅上的帕子用热水打湿,将我那张花猫一样的脸给好好的洗了一遍,说实话长这么大了,除了小时候妈妈这样照顾过我之外,他真的是唯一一个了。
等把我的脸蛋擦洗好,又把干净的上身衣物拿了过来,然后的然后,他看了看我,把衣服一放,说“胳膊没事,自己换。”然后就自己走出了房门。
真是想不到啊,燕北凊这货居然也会脸红,刚刚帮我上『药』的时候还一副柳下惠的模样,现在又这般,还真是个纯情的美少年啊。
我不禁感慨我这运气来得也太好了,他现在不仅不丑了,而且还权力滔天,而且我爱上的自始至终都是他,这种心情就跟中了彩票,还是连续中了好几次的那种,不不不,仔细一想这可比中彩票还要难呢。
等我换好上半身的亵衣,又套上干净的外衫,整个人才算是彻底活了过来,而燕北凊这时候也回来了,没曾想,他还带来了两个小美女,一个是琨曳,一个是慈安,他居然把当初羽庄里的两个仙女姐姐带回来了,这下我心里更高兴了。
琨曳手上端着小菜和清粥,而慈安手上拿着的是一套带绒的套子,用现代语说相当于是加绒手套了。
“夫人可算回来了,主上总算安心了,琨曳不如慈安手巧,只能从厨房拿了吃食,借花献佛了。”
“是啊,夫人回来了,府上总算有女主人了。”
纳尼,她们不是不会说话的吗,怎么现在一个两个都会说了,这是什么鬼。
“在羽庄的时候,她们都被点了哑『穴』,现在我带她们出来就是来照顾你的,往后你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她们去做。”
这下我觉得我好像又中了一次奖,老天爷看我过得太苦了,所以就把这些人送到了我身边,那以后的日子都是甜的不再有苦了吗,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是我想得太多了。
她们在我房内只待了一会儿就退了出去,而燕北凊自然就留在房内了,我现在可全靠他才能存活呢,自然懂得要讨好自己金主的道理,所以当燕北凊熄了灯上床之后,我捏着手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大着胆子亲了他的脸。
而我刚亲好,准备扭头就躲进被窝的时候,他却一把搂住了我的脑袋,见他翻转了一下身子,然后手肘抵在玉枕之上,手掌撑住他自己的脑袋,就这样与我同面相对,双目相顾。
“怎么现在知道你夫君长得好看了,便动歪心思了。”
“我都现在都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顾烬白就是燕北凊,燕北凊就是顾烬白。”
他听见我说这话,手便在我的脸上慢慢游走着,弄得我有些发痒。
“南鸢,我本想等大局定下,然后才告知你实情,却不想被你猜到了,我知道你肯定会怨我怪我,却没想过你会离开我。”
离开他,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他了,想起来了,那次同他在凌府对峙的时候,好像确实撂下过狠话。
“我那时候是气急了,才会说狠话,再说了,我只是说永远不想见到你,又没说要离开你。”我故意在抓自己的语病,想就此逃过一劫,却不料我这话刚说完,他便低头吻住了我。
同他接吻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戴那个面具在亲吻我,顶着这么大一张帅脸,想让自己不沉沦,真的是很难啊。
一开始,他只是浅舌游走而已,但吻着吻着他伸手抱住了我,然后加重了这个吻,天哪,他的吻技真的是越发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法式热吻了吧,我开始不安分起来,双手攀附在他的胸上,然后难以自禁的发出了些许奢靡之音。
要死了我,怎么这么『色』啊,燕北凊听见我这奇怪的声音后,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往下游走,结果,苍天啊,就悲剧了。
“疼,疼!”
我的屁股如今可承受不住这种压力,燕北凊明明已经很轻了,可是我还是疼的倒抽了口冷气,这贪『色』果然是不行滴。
燕北凊没再吻我,而只是环抱着我,他的气息很好闻,好像有股子清甜的香味在,我的脑袋正抵在他的下巴处,听他沉缓的声音传来,“以后不许说永远不见我这种话,知道吗?”
“嗯,我一直想问你,你这声音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他是顾烬白之后,他的声音就开始变了,同燕北凊的时候不一样了。
“天赋异禀。”
切,臭屁得嘞!
“对了,以后你能不能做事和我商量一下,怎么可以直接让人绑了我,要不是我命大,我就死了!”虽然原谅了他隐瞒我的事情,可是对于他这种强盗一样的霸道行为还是不能认可。
这时候他放开了我,“我什么时候绑架的你?”
“不是你说的吗,要带我离开莫城,然后我没答应,你说如若可以,你会绑了我的。”
“我是要你离开莫城不假,可那日我只是让凌夫人寻机带你出府,然后我会亲自带你走,可等我赶到的时候,你却没了踪影,我一直以为是你发觉了所有才会逃。”
什么?!这么说当初那个打晕我并且带我走的人并不是燕北凊的人,那到底会是谁,我虽然平常嘴巴毒了一点,为人嚣张了一点,不过同大部分人关系处的还是良好的,而且能找人来掳我的,好像除了燕北凊便再也没别的更厉害的角『色』啊。
“那,那到底是谁要绑我啊,我一直以为是你,那天我到了凌府的门外,听见你同凌夫人的谈话,之后便认为你根本不在意我的生死,所以我才打算去寺庙住一晚,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只好将那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同他说了一遍,听完后,见燕北凊的脸『色』凝重起来,“幸好你没事,可到底是谁要对你动手。”
“你说会不会是顾筱筱啊?”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便只有顾筱筱了,毕竟她一直看我不顺眼。
“不会,她没理由绑你。”
燕北凊说得也对,顾筱筱只是为人跋扈刁蛮一些,可绝对不会做绑架这种掉身价的事情,而且她一个名门闺秀怎么能和土匪强盗有所瓜葛呢。
我还在冥思苦想到底还得罪谁的时候,燕北凊却突然
“你和太子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以为你是顾筱筱?”
提到了顾筱筱,由此及彼的燕北凊自然想到了太子殿下,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发,“阴差阳错,一时也说不清,不过我保证我绝对没有背叛你!”说着还竖起了我的三根手指头。
“你啊,真是不省心,到处招惹桃花。”
这话该说他才是吧,我哪里到处招惹了,“还说我呢,你自己才招蜂引蝶呢,一会儿顾筱筱,一会儿又是什么龙家大小姐。”
我以为他会辩解几句,却不料我提到龙家大小姐后,他整个脸都变了,好像有些落寞,有些看不清的情愫在里面,而我却再也不敢问下去,看来燕北凊同那龙家大小姐之间肯定有一段很美好很美好的过去,而那段过去我并不想知道。
“我困了,先睡了。”
不待他回应,我便闭上眼睛,盖上了被子。
南鸢,不要难受,不要吃味,你自己以前也喜欢过别人,很公平的,至少现在燕北凊是你的,他现在属于你一个人,我在脑海里不断这样催眠着自己,而燕北凊却只是给我拉了拉被子,然后起身下了床,这下我所有的宽慰好像都土崩瓦解了,我真没出息。
第二天一早,是慈安和琨曳来屋内伺候我起床的,我这屁股虽然上了『药』,可还是有些疼,起了床之后也只是在屋子外面的摇椅上呆了一会儿,外面天冷呆了一下便有些受不住了,可又不想回屋里去继续睡。
慈安瞧我不想回屋,便拿了一件大氅给我,这大氅一看就是燕北凊的,大得离谱,不过倒是蛮暖和的。
在青王府到处走了一走,见到正房厢庑的游廊皆小巧别致,不似方才那边轩俊壮丽,且府内随处皆有树木山石,倒是同燕北凊的羽庄有几分相似,也不知道打造这么一个府宅要花多少票票。
就在我走马观花似的游『荡』之时,却看见燕北凊在不远处的亭子里,而那亭子内还坐着一个罗纱素裙的女子,哪怕隔得有些远我都能觉出几分美态来。
而琨曳此时却想拉着我离开,其实心内已然有几分猜想,“那是龙家大小姐吗?”
“是的,不过她现在也是太子妃,所以她同主子是不可能的了。”
没想到这女的居然是太子的正妻,敢这样明目张胆,光天化日之下来青王府拜访,想来也是说些平常之事吧,可当我看见燕北凊出手扶住她的时候,我的心还是痛了起来,原来他不止对我会这般柔情,对别人也是一样的。
“夫人。”慈安在一旁轻声的说着话,我却觉得好生讽刺,燕北凊昨天待我那样好,视若珍宝般的唯恐我碎了似得,可他这样优秀夺目的人哪里会只有一个女子呢,就算今日不是她,他日也会有别人出现,难道我要一次一次又一次这样在远处看着他同别人恩爱,然后自己独自一人顾影自怜,暗自啜泣吗?
不,我不要,我南鸢才不要成为那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