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燕北凊这时候总算是回到了我的身边,他将我一把拽过,左右查看了一番,“你有无受伤?”
“多谢青王关心,我很好。”我一瞬便挣脱开他来,而龙施烟此时也走了过来,见太子受伤便惊呼了起来,“快宣御医,太子受伤了!”
而康王和龙相爷此时才从屋外走了进来,龙相爷对着被活捉的刺客狠狠的甩了好几个巴掌,而当他准备询问的时候,那个刺客已经自缢身亡了,而其他被活捉的也几乎同一时刻倒了下去,看来这是一批死士。
“太子殿下可好,这些贼人居然敢行刺太子和太子妃,好在青王及时出手相助,不然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龙相爷同燕北凊是一伙的。
“这是本王该做的,只是还是令太子受伤了。”
龙相爷突然转身将矛头对向了我,举手便要掌握,却被一旁的燕北凊死死拦住,“她是本王未来的正妃,还望龙相爷手下留情!”
而龙施烟此时也赶忙帮着说话,“爹爹,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速速同青王查明这些死士的身份!”
最后,这场大婚便成了一场闹剧,而顾筱筱在我临走前冲着我狠狠瞪了一瞪,而那个救我的太子却让燕北凊到他身边去,瞧他只是动了两下嘴皮子,而燕北凊却没做反应,只是俯身便退了出来。
出了太子府之后,燕北凊想上前来拉我的手,我却一把甩开了。
“南鸢,我可以解释。”
“不要,你千万不要解释,否则我可能真的会相信的!”
此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明明昨晚下定了决心,决定要相信他,要同他一起走下去,可是今天所发生的种种,让我清醒了过来,或许燕北凊对我是有情谊的,他昨晚还说既然对我上了心,便绝对不会叫我伤了心,可我的心现在不仅仅是被伤了,而是像被谁抢走了一块一样,我好痛,好痛啊!
管家见我俩出来了,赶忙上了前来,“王爷,夫人,刚才小的看见好多黑衣人闯进去啊,你们没事吧?”
“没事。”
“不要叫我夫人!”
我俩同时说话,显然管家被我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来,“是奴才错了,求夫人原谅,求夫人原谅!”
一个五十岁的人就这样跪在我的面前给我磕头,我实在是承受不起的,我赶忙蹲下想将他拉起来,却发现他在发抖,竟然在打颤!
我扶不起来他,也不想让燕北凊帮忙,没办法的我只好也跪了下来,朝着他磕头,而当我正要叩到地上的时候,额头上却垫了一只肉手,“你们两个都给我起来,夏管家她这是同我在置气,与你无关。”
听到燕北凊发话后,管家这才缓慢的站了起来,我当然也不会再继续跪着,而是起身就跑了,我不知道我要跑到哪里去,我只知道我现在不想见到燕北凊,我不想和他说话,不想和他呆在同一个空间里。
他跑得比我快,三两下便抓住了我,我怎么都摆脱不了他,只好任由他抓着,但嘴里说出的话确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样,“燕北凊,你今天要是不放开我,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南鸢,我要是放了你,你还会回来吗!”
“我为什么不回来,我就算要走,也不是这样窝囊的走,你不要跟着我,我要一个人静静。”
“好,我给你时间,但最多两个时辰,若两个时辰后你不回来,我只能拿你身边的人开刀。”
身边的人,身边的人只能是慈安和琨曳了,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觉得燕北凊是个狠决的人,我就是往日被他的甜言蜜语,被他的温情暖意给哄住了,他有的不单单是美好的那面,他的好我既然享受到了,那么他的恶我便也是时候要体会了。
“你放心,我不像你,言而无信。”
最终,他还是放了我,但还是强硬的将他身上的大氅换给了我,而我也不再奔逃开来,而是缓慢的转过了身,一个人在这个莫城里面四处游『荡』,等走到了酒肆,才发觉我好想喝酒,可身上什么钱都没有,想了一想我便摘了头上的簪子。
“店家,给我来几坛酒,我没银子,用这个换!”
那店家看了一眼我这簪子便丢还给了我,“走走走,别妨碍我做生意,人人都没银子来喝白酒,那我还要不要赚钱了!”
“我这可是羊脂的,别说买你几坛酒,就是我要包了你的店,也是够的!”
其实我是在说大话,我根本不知道这玩意值多少钱,但是几坛酒想换还是能换到的吧。
“不然这样,你把你身上这件鼠『毛』大氅给我,也就这大氅还值几个钱吧。”说着还『摸』了『摸』他那本来就不长的八字胡。
“这个大氅值钱是吧,那我给你就是了。”说着我便脱了下来,这刚脱身上便阵阵寒意钻了进来,可我顾不得身体的难受,我得先让我的心舒服点。
“给这姑娘来一壶酒,算我账上。”
看来是一个好事之徒,我刚打算拒绝,却不料是我师傅,闫海。
“师傅,怎么是你?”
“不知道自己是个女的吗,还敢穿成这样上街,不冻死也得出事!”他把我拿在手上的大氅重新给我穿了回去。
“师傅,你也太小气了,才一壶酒,要不要这么抠啊!”
我同闫海已经坐在了一旁角落的凳子上,这角落里正好有个暖炉,坐在这边上倒是让我觉得暖和不少,而闫海还点了好几个荤菜,鸡鸭鱼肉算是全有了。
见他有些饿了,已经拿着桌上的花生米开始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像想到了一个问题,随即问道,“顾染那小娘子怎么没跟你一块来。”
“师傅,到底谁才是你徒弟啊,你就是看顾染好看,我告诉你,顾染可是凌家的少『奶』『奶』,你少肖想了,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永远喜欢美女!”
听我这口气便是受了不少委屈的样子,闫海喝了一口小酒,龇了一下牙,“我说啊,男人好『色』不是正常的吗,再说了,这女人还不一样也只看中皮相,呸!”瞧他明显已经喝开了,都开始吐痰了,真是粗俗。
“师傅,其实你打扮打扮也还不错的,就是这行为举止啊别这么粗鲁,不然你真娶不到媳『妇』。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不能成天寻花问柳的,对你自己身体也不好啊。”
“你怎么知道我寻花问柳了?”
我怎么忘了这茬了,一时不小心说漏了嘴,“你自己说的啊,你说你好『色』啊,既然好『色』又没成家,那肯定要找姑娘啊,你真当我是白痴啊。”
“嗯,嗯,有理。”
我瞧着师傅今天好像也不大开心,不知道是不是被哪个姑娘给伤了心,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于是我便同他喝了好几杯,这酒味道冲的很,可下肚后却让人生出一股爽劲来,就是舌头已经开始发麻起来。
虽然喝了些酒,可我没忘记同燕北凊的约定,我得回府了,不然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而我在这师傅喝得比我多多了,早就醉的东倒西歪的了,我可管不了他,再说他一个大男人也出不了啥事,正当我要走的时候,师傅却一把拉住了我,嘴里嘟囔着,“念心,念心别走。”
念心,现在干这活的姑娘连名字都取得这般文艺了吗,看来师傅很喜欢这个叫念心的啊,“念心要回家了,明天再来找你玩啊。”
“不可以,你不能走!”不料他突然睁开眼睛,然后将我一把揽在了他的怀里,我身上的大氅也被他这一扯给扯掉了一些,而且『露』出了个肩头,要死了,醉成这把狗样子!
“师傅,是我,我是南鸢!”
“念心,我知道你喜欢自在的日子,我说我可以带你走,可你总说我是小孩,但是我现在长大了,我可以给你你要的一切,我求你,求求你不要抛弃我了,好不好,好不好。”说着说着,我的后背便被泪水浸湿了,闫海居然在哭,天啊,这个念心估计是他的初恋啊!
“南鸢,你不想活了你!”不料我正准备推开闫海的时候被另外一个人一把拉了出去,而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冷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冷大爷,你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其实我已经开始有些发晕了,而看到冷泗大概内心觉着安全吧,便脚跟不稳朝着他栽了过去。
“燕北凊,为什么我一回来就得伺候你媳『妇』,我的命啊!”
冷泗这货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我觉得他将我给背了起来,而我觉着有些冷了,便拉了拉快掉下去的大氅。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觉得胸中一阵恶意传来,然后我便吐了起来,眼前这个垃圾桶一直在疯狂的扭动,我气得给了他一巴掌,“能不能安分点,真是。”
“南鸢,我保证明天一定会杀了你!”
『迷』糊中传来这么一句话,我也没听得很真切。
后来,好像是有人把我放了下来,然后另外一个厚实的肩膀将我重新背了回去,然后我只觉得这个肩膀舒服多了,整个人像八爪鱼似得粘着,随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