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年过后便是去各个莫城相熟的府邸走动了,若说相熟当然莫属康王府了,不过我实在不想去同穂馨和顾康这两人打招呼,所以特意挑了他俩都不在的时候去了康王府,自从除夕那日小阮同顾瑜见面相处过,如今她的精气神是一日好过一日,我到的时候她居然在做面团,原来是顾瑜喜欢吃一种叫梅花香饼的糕点,而小阮可以托驿站的快马送到德安公主那。
同小阮聊了一阵之后,我和燕北凊便离开了,接着去了凌府那,因为先前听顾染说过小箪的事情,所以但我见到小箪摇身一变成了姨娘的时候也没觉得奇怪,我能了解她的心思,毕竟凌寒是国公唯一的子嗣,哪怕上头压着一个顾染,她的下半辈子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再说顾染表面是个犟脾气,但内里却是个心软的,她不会真的为难小箪找她麻烦的。
我以为今日只是来拜年的,却不料燕北凊居然让我认凌国公和凌母为爹娘。
“皇后娘娘虽认了你,可往后你要是没有一个硬气的娘家人,怕也会受人非议,还是青王爷想的周到,你若做了我们的干女儿,往后便没人敢拿你身份的事情来挑唆,凌母和国公做你的爹娘,你可愿意?”
凌母本来就是个『性』子很好的人,她同国公愿意做我的爹娘,我自然是求之不得,我也知道这是燕北凊为了不让我受委屈才特意想的,所以我便给他们敬了茶,而我敬茶之后,燕北凊也跟着一起改了口。
“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青王莫要折煞老夫了。”凌国公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倒是燕北凊安抚了几句,才让凌国公安下心来。
凌母在我们临走之前还特意送了一个紫血的镯子给我,说是见面礼,我这白白倒是得了不少便宜。
回了府后,燕北凊便又出门了,他在这莫城之内可还有好多大官家要去呢,而他这刚走没多久,青王府也来了人拜年。
“夫人,是太子殿下来了,说是来贺年的。”
太子,按辈分不是应该燕北凊先去才是吗,我还想着等燕北凊回来便和他商量去太子府的时间呢,不成想倒是他先来了。
我略微收拾了一下便去了正厅见太子。
还以为除了太子龙施烟也会在的,却不料今日来的只有他一人。
琨曳和慈安都跟着我去了正厅,而太子这时候也转身看向了我。
“南鸢见过太子,太子万安。”
“起吧,不用拘礼了,都是自家人。”
慈安上了暖茶和糕点便退到一旁候着,而太子看了慈安一眼后开口问道,“上次上茶的好像不是她。”
“那个婢女在别处收拾呢。”
太子见我解释便笑着用茶盖拂了拂茶杯,然后喝了一口才开口,“记得上次同青王议事之时,南鸢你并不在啊,你怎么晓得上次端茶的是哪个。”
我就知道这个太子存心来找茬的,我只能不慌不『乱』的回了他一句,“府上能进正厅伺候的来去不过那几个,我记得也不稀奇。”
“是吗?”
“太子若不信,我这就叫那几个婢女过来,让太子瞧瞧。”
见我话说到这个份上,太子便摆手说不用了。
“现下青王正出府,不知何时能回来,太子若有要事相商,等他回来后南鸢让他立即去太子府,也省的耽误太子的时间。”
“不必,本太子知道青王出府了,才特意来寻你的。”
特意来寻我,这个太子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那不知太子寻南鸢是有何事呢?”
不料他此时几个踱步走了过来,他这一走近我不得不往后退了几步,“躲闪什么,本太子还能吃了你不成。”
“太子说笑了,不久南鸢便会成为太子的弟媳,这哪来的躲闪一说。”
他好像故意想让我尴尬一样,我已经退了好几步了,可他仍旧步步紧『逼』,“本太子记得说过有和你说过名讳,私下你可唤我定宸,不必一口一个太子尊称,你我也不是没有亲近过。”
他说的亲近不就是当时骑马的时候他飞上马身救下我的事情吗,非得说的如此暧昧,让人不舒服。
“不敢,太子乃是储君,南鸢不敢。”
“不敢,好个不敢,你都敢戏耍本太子了,岂会不敢直呼名讳,南鸢,你这般做小伏低,真是令人不悦。”
好你个狗屁太子,非『逼』得我动粗,既然是你说的可直呼名讳,那你就别怪我了。
“你一口一个本太子,一口一个我戏耍于你,请问我戏耍你什么了,我是否早就告诉你我有夫君,是你错将我认成顾筱筱,而我当时并不知道你就是太子,所以如此这般看来,戏耍之人不该是你吗!”
这燕定宸瞧我突然咄咄『逼』人起来,倒丝毫不生气,“这才像我认识的你,先前几次见你,你都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让人好生不快,本太子喜欢的可是你原本的『性』子。”
“还真是多谢您的抬爱,南鸢受宠若惊啊,不过南鸢人小,怕是承受不了过多本不属于我该有的东西。”
“哈哈,原来你也知道我对你的心思,虽说你已然成了青王的人,但凡事都存有变数,就好比已经死了的人居然还能复活,那么女子改嫁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人死复生是天定之数,非人力能加以阻拦;可女子改嫁却是由其自身而定,所以变数一词还真不好说死。”
我见他正欲伸手来『摸』我的脸蛋,我却侧身避了过去,而他也不恼怒,只是苦笑了一句,“若是我先遇到你的,那该多好。”
这人对我该不会真动了真情吧,我对他好像没做过什么感动的事情啊,“先遇到不一定是好,后遇到也不一定是坏,就好比您和太子妃,明明你俩的缘分不在前头,可最终也能成为夫妻,太子该惜福才是。”
听到我提起了龙施烟,这燕定宸却脸『色』凝重起来,“太子妃,太子妃根本不是太子能选择的,而我要的她根本不懂。”
我可不是什么情感专家,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万一这劝着劝着他对我好感更多了那可咋整,我可不想有太多桃花,我这辈子只要有燕北凊一个人就够了,他既是我的白月光,也是我的红玫瑰,我不需要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缘分。
“你只会说太子妃不懂你,那你自己根本也不懂她,你们两个都没交出真心过,怪得了谁!”
“放肆!”太子身旁的侍卫见我顶撞太子正欲拔剑,而我身后的琨曳也不动声『色』的站到了我的身后。
“南鸢,我还从来没有觉得哪个女子像你这般有趣过,太子妃虽长得比你美,可太没情趣,本太子敢断定即便你这几年属于燕北凊,可最后还是会成为我的。”燕定宸这幅势在必得的样子让我看了胆寒,但我架势还是不能输的。
“你错了,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我自己,不管任何人对我都没有归属权的支配,若太子一再相『逼』,那么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就在我同太子僵持不下的时候,燕北凊回来了,他一回来我整个人便松了一口气,我都怕我再说下去可能要彻底惹怒这个太子了。
“不知太子殿下来了府内,北凊有失远迎,还真是失礼了。”燕北凊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然*住了我已经冻得发抖的拳头,瞧瞧张开我的手来同他十指紧扣放在身后,他来了我便可以安心了,燕北凊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见我同燕北凊如此亲密无间的样子,燕定宸大概也心中堵得慌,所以也没说什么话便匆匆离开了。
等他走了之后,我便跟着燕北凊回了房间,然后又将房门关好,这才问他,“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突然想起有事要同你交代就回来了。”
“何事?”
“现在没事了。”
燕北凊仿佛是在逗我,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却惹得他一阵发笑,“好了好了,告诉你就是,我是要告诉你若有人上门来拜访,你可称病,怕你应付不过来,不料我还是晚了一步。”
“不晚不晚,你来了就好,燕北凊我都觉得我今天可能说得太冲,得罪了太子啊,唉,这日后他会不会打击报复啊?”
“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不过目前暂时不会。”
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看来燕北凊有着很大的一个计划,我也不会问他到底要干什么,只要他活着,只要他会一辈子同我在一起,那我可以做一个聋子,一个哑巴,一个瞎子,因为我怕万一我知道了他的计划,我可能不仅帮不到他,还会害了他,我只要像现在这样呆在他的身边,那便够了。
不过我的美梦做不了多久,因为龙施漓下午就回来了,还故意拿了好多珠宝过来让我挑,说什么我之前是下人的身份,肯定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让我随便挑,只要我喜欢都可以送我。
既然你要白白送给我,那我不要白不要啊,我又不傻,我故意要了很多,到最后她都快忍不住制止我了,可等她一走我便把这些珠宝让慈安拿下去给分了,这个龙施漓还真以为用这些黄白之物能拿下我,我估计她肯定过会儿就会去告诉燕北凊,说我是贪得无厌之人了。
果然,到了晚上燕北凊同我入寝的时候,说了一句,“明天你带着慈安琨曳去莫宁轩选一些首饰头钗,记住买最贵的。”
“你生气了?她送我的我转手就送给别人了。”
“嗯,是生气了,不过是气我自己没多给你准备一些,这才让施漓那个丫头有机会拿黄白之物来膈应你。”
“燕北凊,你果然是有钱人。”说完我便吧唧了他一口。
“太敷衍了,重来。”
我就知道燕北凊这货在这等着我呢,好吧重来就重来,怕你啊,然后的然后他便反守为攻,将我彻底攻陷,唉,有个太帅的夫君,真是折磨,今晚我又没睡到他,我们的大婚什么时候才到啊,我等得好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