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着急啊,我慢慢和你说就是了,你还记得之前你和我一起进宫去检查珍贵人中毒那件事情吧。”
我点了点头,“自然记得,那次我差点就和珍贵人共赴黄泉了,可是你现在突然说起珍贵人是为何?你别告诉我昨天那几个杀手的死和珍贵人有关吧!”
冷泗打了一个响指,“还真被你说中了,我检查过昨日那几个人的尸体,虽然他们当中有三个人的致命伤是被燕北凊的折扇所造成的,另外两个人是被刀剑砍死的,可是他们的尸体到了今天早上全呈现出了紫黑『色』,我用银针试过,银针之上不会发黑,但是却能让银针随着他们的肌肤融进他们的体内,由此可见,他们所中之毒和当初珍贵人所中之毒是一样的。”
我又不理解了,“我记得当初你同我说过珍贵人的毒是在她断气的瞬间被人下进去的,但是那五个人是直接死在我们眼前的,当时我和燕北凊还有周柳都在那牢狱里面又呆了一阵的功夫,不可能有人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给他们再次下毒啊,再说他们又不像珍贵人那般ui要利用其死来陷害某人。”
“刚刚还觉着你这脑子聪明了不少,现在看来又是愚不可及了,珍贵人是被人事后下毒,可他们是在事前就服食了毒物,也就是说即便燕北凊昨天不杀他们,他们不出三个时辰也会暴毙而亡,所以结论很明显了。”
我懂了,他们五个人的主子同当初给珍贵人下毒的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说想陷害秦家的人同当初想陷害百里七夜的居然是同一伙人,就算不是同一伙人,可是能共享毒『药』的一定也是有着匪浅关系之人。
“看来皇后还真是替人背了不小的黑锅,能让皇后娘娘吃哑巴亏背黑锅的人,冷泗除了燕子拓之外我还真是想不出第二个人来,可是燕子拓他都已经是太子了,何必为了一个小小的秦家而如此大费周章?”
秦家财富虽多,但是对燕子拓而言还构不成如此大的威胁吧,甚至不惜损兵折将的要让秦池死,又或许是燕子拓同龙施漓有什么协议,而秦城做为受益者帮着他们干了这些明面上的事情不成?
我的脑细胞彻底不够用了,总觉得我和冷泗把这些事情想得复杂又矛盾。
“行了,我们俩就不要自己瞎想了,是燕子拓也罢,是龙施漓也罢,总之他们想做的我冷泗就一定要对抗到底!”
冷泗鲜少有这么正经的时候,我想到先前沈一同我说的话,现在问问冷泗也无妨。
“我问你,燕子拓做了什么事情伤了北溪的心,虽然我老早就知道他这人心术不正,可也知道他对北溪是一心一意的,但是沈一却同我说北溪这三年被伤的不浅,冷泗,这事你总知道一二吧。”
我话锋转的极快,冷泗倒也适应的不错,只是叹了口气,“这种日子是北溪自己选的,怨不得人,我曾经想过要带她离开燕子拓的身边,可是她却告诉我,她唯一的结局就是同燕子拓一起走向地狱。”
这冷泗简直是在答非所问啊,等等,他刚刚说什么,他说他曾经想过要带北溪离开燕子拓的身边!
“你是不是有病啊,冷泗,你该不会忘了你当年是如何在我和燕北凊面前说要迎娶琨曳的,你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北溪,所以你伤了琨曳的心,琨曳才离开莫城的,你今天非得告诉我答案,究竟琨曳为何要离开你,为何要留那样的字条给你!”
“你偷看了琨曳留给我的信!”
“我是偷看了,那又如何,你别转移话题,你就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冷泗是个纸老虎,又或许是他心中对琨曳和北溪都心存愧疚,他不得不把当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
在我被闫海用毒针『射』死之后,琨曳便一直郁郁寡欢的,而他俩回了莫城之后也把婚事的事情搁置了,毕竟我的丧失在即,他俩谈论嫁娶也觉得不是时候,那个傻琨曳还说要为我守灵三年。
“琨曳当即说要等三年之后再与我说婚娶之事,我觉得她说得有理也便同意了。”
我向来知道琨曳和慈安这两个小姑娘一直把我的事情看得比天都大,也许一开始确实是因为燕北凊的关系她们才会如此看重我,可是时间久了,她们也是真心拿我当朋友看待的,只是没想到琨曳居然提出要为我守灵三年这种事情,当年我的离去不仅是让燕北凊失了心智,就连身旁其他人也跟着过了一阵灰暗的日子。
“琨曳真是个傻姑娘,后来呢,后来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为什么会离开你,离开莫城?”
冷泗原本是不打算告诉我当年的事情,可是这话匣子一旦打开了,就像潘多拉一样根本无法盖上。
“后来,你的尸体在回莫城的途中不见了,而我和琨曳便负责去把你的尸首找回来,有一天,我们得到消息说是有一个地方再大量贩卖死尸,就是为了给那些早逝的童子童女配个阴婚,我和琨曳都觉得你有可能也在里面,所以我俩便一起启程去了那里。”
接着,他们两个把所有的被盗棺木都夺了回来,可是那么多的棺木里面偏偏没有我的,当晚他俩便在一处阴宅里面睡了。
“睡了?”
我被冷泗的话吓得身上的汗『毛』都起来了,“你会不会太心急了,拜托啊那可是在阴宅啊!”
冷泗怒目瞪了我一眼,“你想什么啊,我说的睡了只是睡觉而已,各自睡各自的!”
“好吧,你继续继续。”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冷泗平时虽然爱『乱』开玩笑,有时候也会开开黄腔,不过他为人还是正派的,否则也不会为了北溪守身如玉那么多年了。
“然后我们这么一找就是一个月,可是怎么打探都找不到你,最后我决定先回莫城帮助燕北凊对付燕子拓那个卑鄙小人,可是回了莫城之后,我却看到北溪失魂落魄的来医馆找我,她说她的孩子生下来就死了,可是她不相信,让我帮她找找孩子。”
“你去了吗?”
“是你,你能拒绝吗?”
冷泗这说的倒也是,北溪可谓是他心中的白月光红玫瑰,别说让他帮这个小忙了,就算是让冷泗以命相搏怕是他也肯的。
可是琨曳也不是个这么小气的姑娘啊,她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同冷泗闹翻才是,要不然琨曳当初也不会爱的那么卑微,爱的那么痛苦了。
“琨曳是不是和你一起去做这事,她也帮着北溪去找她的孩子了对不对?”
其实我说这话心中是有底气的,琨曳虽然是个女孩子,可是心中的大是大非却是看的比谁都清楚,除了在对待自己感情这件事上。
冷泗点了点头,“你不愧是最了解琨曳的人,她的确帮着北溪去找她的孩子了,而且比我还用心还卖力,好像是在帮她自己找孩子一样。”
其实事情到这里都没任何的矛盾,坏就坏在当琨曳找到一丝线索的时候冷不防的被人偷袭了,然后醒过来之后那原先找到的线索就没用了,而冷泗这个糊涂蛋却因为琨曳武功高强的原因认为琨曳不可能那么容易被人偷袭,他居然不相信琨曳。
我气得打了冷泗一拳头,“你怎么会不相信琨曳啊,她那么卖力的帮你做事,她同北溪有什么关系,若不是为了你,她至于这么用心吗,到头来你还不相信她,换做我是琨曳,我也不要你了!”
“我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时间太巧了,我这头刚找到线索,当我赶到的时候那个地方却只有琨曳出现过的痕迹,而她说她也是刚查到,但却被人偷袭了,她之前无论找到什么线索都会先告诉我,唯独那次她没有说。”
冷泗啊冷泗,亏你自诩聪明,却连这么点小事情都看不清,“琨曳之所以不说,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她怕说了之后万一还是什么都没有,你岂不是空欢喜一场,冷泗,你,你真是太让人心寒了。”
可是即便如此,琨曳还是没有离开冷泗,但是这件事过了不久,琨曳有天整理冷泗衣柜的时候发现衣柜里面用上好的锦缎包了一把折扇,当时正值梅雨时节,这折扇有些『潮』了,琨曳便自做主的想用炭火烘干,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如此,尽管琨曳小心再小心,仔细再仔细,这折扇还是被烘烤出了一个黑点。
“所以,你为了那把折扇,最后做了什么?”
我知道那折扇对冷泗的重要意义,那是当年北溪送给冷泗的,而且还在上面写了诗,我几乎可以想象当时的情节,冷泗怕是怒火中烧,又因着前几天的事情,两事并发,对琨曳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我的确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我同琨曳说这折扇她没有资格碰,这折扇她赔不起。”
天,冷泗这话说的简直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啊,他不知道琨曳的心其实是很脆弱的吗,他怎么可以用这么严重的字眼!
我冷笑了一句,“是不是后来你就离开了医馆,留琨曳一人苦苦等待,可是她最后等来的消息却是你要带北溪离开燕子拓,冷泗,你真的是个渣男啊,若是琨曳回来了,我也绝对不会劝她回到你身边!”
冷泗对我的话毫不意外,“我确实是个混账,若是琨曳回来了,她怎么对我我都接受。”
说狠话的是他,说软话的还是他,我叹了口气,“你心里面到底有的是谁,北溪和琨曳你到底爱哪个?”
我的问题很好理解,可是冷泗却静默了许久,最后告诉我三个字,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