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美滋滋地往家赶,怀里是他从师父那里顺来的好茶,他打算明早等宴景州过来,就送于他,他不太爱喝茶,但宴景州爱喝啊!
紧赶慢赶,萧念终于赶在晨曦微光时,回到了家中。
家里安静异常,萧念拐去三喜的房间,站在外面听了听,听到房里有清浅的呼吸声,想来昨晚无事发生,三喜正酣睡呢!
萧念放心了,哼着小调儿回到自己房间,一推门,他的眸光攸地一凛。
他的房中有人!
房中未点灯,床铺位置的光线昏暗非常,借着外头微亮的天色,隐约能看到他的床边坐着一个人。
……咦?这人的身形,怎么那么像宴景州?
“景州?”萧念迟疑出声。
那人缓缓从床边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款步朝着门口走来,明明矜贵玉树的风姿,出口的话却让萧念浑身冷到彻骨,“无双阁?少阁主?鬼无门?”
萧念:“……”
完蛋!
特么,宴景州怎么会知道?
谁告诉他的?
“呜呜呜……主子!我对不住您啊!哇……”身后,被宴一提溜在手的三喜哭天抢地出现,抽抽噎噎地委屈告状,“主子,宴一灌我酒套我话!呜呜呜……我没抗住,招了!”
萧念的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考虑是先打死三喜这个没用家伙,还是先服软跟宴景州撒个娇,把这一难关渡过了?
半晌后,萧念才勉强收整好脸上的表情,他颓然地胯肩,摆摆手,“你们俩先下去吧!”
宴一看向宴景州,宴景州不动声色地点头,宴一提着三喜飞出了小院,直接将人带回了宴府。
萧念站在门外,宴景州立在房内,两人隔着一扇门遥遥相望,安静又尴尬。
当然,尴尬的只有萧念。
萧念还心虚,虚得双腿打颤,宴景州此刻的眼神平静得吓人,他该怎么解释?
说他不是有意瞒着他的?
还是说他其实是个好人,杀人从来头点地?
或是说他如今金盆洗手了,隐退了?
萧念偷瞄宴景州的脸色,也不知道他说哪个理由宴景州能接受。
“阿念,不狡辩一下?”宴景州把萧念脸上千变万化的神色尽收眼底,忍着把人抓起暴揍一顿的冲动,强忍怒气,到底不忍为难萧念,好脾气地率先开口。
萧念眼睛一亮,“景州,你愿意听我狡辩……呃,不是,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嗯,你说。毕竟,大名鼎鼎的鬼无门名号,我还是有所耳闻的。”宴景州的声音压着,低沉又悦耳,是往日里最让萧念心动的声音。
但此时此刻,萧念可没有半点旖旎心思,“我说我如今已经金盆洗手了,你信吗?”
宴景州的目光紧盯,“你若实说,我便信。”
“真的?”萧念没想到宴景州这么好说话,心中的郁结和紧张一扫而空,伸手就去抓宴景州垂侧的手,“那我肯定如实说,你莫要生气,好不好?”
萧念把姿态放很低,是他隐瞒在先,宴景州生气也是在理的。
若是老阁主看见他家不可一世的嚣张浑小子,在宴景州面前是这么乖软的模样,非气出一口血来不可。
敢情,就只敢窝里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