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大雨滂沱,雨声伴着风声,破庙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被浸染其中,夜幕被雨水冲刷的更黑更寂。
在这个最易犯困的时候,破庙外面悄无声息地围上来十几个黑衣人。
他们融进黑夜里,除了轻踩泥地时留下的脚印之外,破庙里的人根本没有发现半点异样。
大概是笃定破庙里的人此刻全部歇下,黑衣人们来到破庙门口后,直接冲了进去。
黑夜里,一切光亮都被掩盖了,所以,当黑衣人们举着长刀砍向门口守着的一个护卫时,那护卫没有任何反应。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沉睡的萧念猛地睁开眼,意念一动,他的指间就夹了一把飞刀。
就在这时,躺在他身侧的宴景州像是察觉到萧念的动作,轻拍了拍他,“睡吧,睡吧,莫怕。”
宴景州的话落,就听“铛”的一声,破庙门口已传来打斗声。
宴一的声音响起,“大胆狂徒,受死吧!”
随即,打斗声越打越远,宴一已经把人引出了破庙。
萧念挑眉,看来宴景州的人警觉心都不错,不需要他出手了,于是,他从善如流地闭眼,安心继续睡了。
宴景州从头到尾都没有翻身挪动,就仿佛全然听不到外面激烈的打斗声。
这份淡定从容,萧念见了都不由得佩服,这是遇上多少回暗杀,才能练就出来?
三喜这个小废物,直到宴一出声,才堪堪反应过来有人闯入,急忙掏出匕首,冲到萧念和宴景州身旁,做防御状。
宴二仍旧潜伏在暗处,没有跟出去,他们的职责是保护主子,主子在哪他们在哪。
这些明面上的刺杀,都归宴一管。
宴一以一敌十,打斗时间也不超过半盏茶的时间,待他返回破庙时,三喜将火堆熄灭的火,重新点燃。
“没事了吧?宴一?”
宴一浑身都湿透了,一身深色外衫紧贴在身,往下滴的雨水还能看出淡淡的血红色,也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那些杀手们的血。
“没事了,人都已经解决了。”
宴一走向宴景州这边,递上一块令牌,“主子,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
破庙里有了亮光,萧念也不睡了,闻言,支起上半身看过来,待看清宴一手上拿着的令牌时,挑眉,“又是萧家令牌?”
宴景州已经拿过了令牌,翻看了一下,递给萧念,“不像我们拿到的那块令牌,这令牌材质粗糙,看色泽,应是刚做出来的。”
“所以,这次来暗杀我们的人,是想把这件事情嫁祸给萧家人?”萧念也看出令牌的粗糙,冷嗤。
宴景州一笑,“很有可能,毕竟有萧家的萧初雪千里追夫在前。”
萧念:“……听起来,你还挺傲娇?”
“不敢。”宴景州把令牌抽*走,“我只是在帮幕后之人找一个最合理的理由。”
“现在怎么办?那么多尸体横在那里,若是不处理,很快就会被官府的人查到我们头上来。”
萧念说这话时,语气里满是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