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和三喜被人恭恭敬敬地请进了国公府,老侯爷已经坐在大厅等着了,看到被三喜扛在肩头的、血淋淋的谢荣,眸光划过一抹狠厉。
谢荣还穿着今天出门时的那身衣服,但,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了,都被血浸湿了。
布料破开的位置,都是一道一道的鞭痕,有长有短,有深有浅,这是被人故意凌虐打成这样的。
纵使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侯爷,看到被人虐打得人事不省的孙子,也是呼吸沉沉,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是谁?谁敢这般对待他的乖孙?
要是让他知道了,他定要奏请皇上,将那人碎尸万段,五马分尸,诛九族!
“多谢这位公子将我家荣儿送回府上,我们一定会重谢。”平复了情绪,老侯爷开口,“来人,快把小少爷带下去叫府医好生瞧瞧。”
谢文柏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满脸心疼,听父亲发话了,赶紧让他的贴身小厮过去扶小少爷。
岂知,小厮还没靠近,扛着谢荣的三喜后退一步,避开了小厮的手。
老侯爷和谢文柏的脸色均是一变,“这位公子,你这是何意啊?”
“哗”一下,萧念展开扇子,翩翩轻扇,看着老侯爷和谢文柏,似笑非笑道:“谁说我是来归还谢荣的?”
此话一出,脾气暴躁的谢文柏立刻抽*出长剑,对准萧念,“这位公子,你此话怎讲?”
三喜适时凑过来跟萧念咬耳朵,但他说话的声音又恰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见,“主子,这帮蠢货,该不会以为我们是做好事帮他们找人的吧?”
萧念扇着扇子,也用咬耳朵的方式回答,“自信点,这帮蠢货他们就是这么认为的。”
“啊?不说京城的人个个都是聪明绝顶的心机狗吗?怎么笨成这样?我们主仆两个,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吧?”
萧念:“这国公府的人,本就不是良善之辈,我们虽然坏,但比起他们自然是不如的,所以,他们把我们当成好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三喜震惊:“啊?我们把他们的小少爷打成这样,他们还觉得我们是好人啊?”
“没错啊!我们好心帮他们把谢荣送回国公府,没让他死在外面大街上,我们难道不算是好人?”萧念循循善诱。
三喜恍然,“原来如此!”
然后,他把扛在肩头的谢荣,像丢垃圾一样往地上一丢,“喏!人给你们吧,不用太感谢我们的。我们好人不求回报的。”
主仆两个一搭一唱的一番话,听得谢文柏握着长剑的手都抖了,什么?这两人不是好心救下谢荣的人,而是抓走谢荣,虐打谢荣的人?
老国公气得嘴边的胡子乱抖,“我家乖孙变成这样,是你们干的?”
三喜仿佛没看到大厅里冷凝的气氛,啧啧两声,“主子,他们果然好蠢,这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了嘛!”
躲在暗处默默围观的宴景州和宴一:“……”
三喜,你是懂气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