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是血了,也能叫没事?
还是说,现在人还没死暂且没事,再等下去就不一定了。
侯老夫人和翠英几人的目光,渐渐都看向坐在上首,淡定摇扇喝茶的男子身上。
明明这里是他们国公府的谢家,这人却比他们主人家还要自在,若是忽略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么看过去,这人周身散发的气度,隐隐还透着几分贵气。
大厅里一时间只剩下粗粗浅浅的呼吸声,萧念抬眼,“怎么都不说话了?赶紧说,省得以后再没机会说话了。”
“这位少侠,不知我们国公府的人到底哪里得罪您了?求您给个明示,或许我们愿意不惜一切代价赔偿……”
整个大厅里,唯一还算能维持表面冷静的人,竟是儿媳妇翠英,她看着眼前的男子,从他们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来,这人嘴边的笑就没有停过。
那笑,轻蔑、讥讽、又格外渗人。
笑得翠英的心,越发没底了。
他们派出去找的援兵还没到,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再让这人大开杀戒了。
府中的护卫和下人就这么多,杀一个就少一个。
等无人可杀时,死的就是他们这些主子了。
翠英开口时,姿态放得很低,努力让他们看起来没有半点反抗的心思。
萧念依旧笑着,倒是来了点兴致,“哦?你们国公府打算怎么赔?”
“只要您说,只要我们能办到,定不推辞,您请说。”翠英看了一眼老侯爷和自己丈夫,见他们都微微点头同意,她坚定给出承诺。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只要有要求就好办了,就怕什么也不要的。
萧念最恶心的就是这种人,明明心里恨不得要将他千刀万剐,嘴上还各种讨好示弱,甚至还暗示想用钱财平事。
真当他是绑匪,闹这么一出是为了钱?
还是当他傻?京城官员家里的钱财,都有私印盖章的,谁用?用作哪里?何人所用?一查便知。
他要真见钱眼开,拿了国公府的钱票,不管他逃去哪里,都能被追杀。
萧念看了三喜一眼,三喜马上会意,走到谢荣身旁,对着他的手臂就是狠狠一脚,剧痛让他从昏迷中惨叫着醒来,“哼!看来你们根本没搞清楚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想诓骗我家主子?还是想想怎么保住你们谢家唯一的嫡子吧!”
“荣儿!”
“我的儿!”
随着谢荣的惨叫,众人又是乱作一团,但因三喜的脚还踩在谢荣的手臂上,没一人敢贸然上去救人。
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疼得浑身抽搐,哀嚎不已。
谢文柏彻底绷不住了,砰一下给萧念跪下,“这位少侠,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就算要我的命,你也只管拿去,只求你放过荣儿……呃?”
突然,谢文柏哀求的话戛然而止,有鲜血从他的脖子上喷涌而出,他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脖子上划过了,有点凉,还有点疼,然后他就……说不出话了。
他被割喉了!
“夫君!”
“文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