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钧太激动了,根本坐不住,不停在空荡荡的御书房里打着转儿,日盼夜盼的心愿,眼瞅着就要实现了。
要不是怕招摇太甚,会被萧念提着刀杀进皇宫来,郁钧一定连下几道圣旨来昭告天下。
满腔的喜悦无人述说,郁钧在转第二十圈的时候,终于扬声,“万福!万福,给朕滚进来!”
守在御书房门外的万福,隐隐听到皇上唤他,立刻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是,老奴来了,请皇上吩咐。”
郁钧平了平心口的起伏,“你,现在立刻马上出宫,给朕把摄政王请来,就说朕有要事与他商讨。”
万福伏身,“是,老奴立刻就去。”
皇上这是怎么了?听着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但瞅皇上的面色却没有半分怒容。
万福不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摄政王府,连哄带求把摄政王请进了宫,等摄政王一进御书房,他又被皇上赶了出来。
万福:“……”
皇上是不是跟摄政王的关系太好了?
这要是被那些大臣们看到,不定得多疑成什么样儿呢!
御书房里。
“皇弟,朕有个好消息同你说。”迫不及待地,郁钧拉着郁宴的手,笑呵呵地,“皇弟你知道吗?朕多年的心愿快要实现了……”
说完,郁钧眼巴巴地看着郁宴,等着他的反应。
郁宴先是用力挣回自己被抓着的手,然后叹息一声,“皇兄,虽然你现在很高兴,但你先别急着高兴,小心乐极生悲。”
呼啦——
郁宴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把从脚尖到头发丝儿都在冒着欢喜的郁钧,浇了个透心凉。
郁钧嘴唇嗫嚅几下,颤颤巍巍地问,“皇弟,你这话是何意啊?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郁宴看着满眼都是希冀的皇兄,“……皇兄啊,你是不是忘了,那小子有多不喜欢京城?”
郁钧强辩,“他不喜欢京城,关我们皇宫何干?皇宫比京城富丽堂皇多了,他那么爱财,这皇宫里这么多宝贝,还留不住他?”
不得不说,自家的孩子什么德性,只有自家知。
一句话,把爱财贪财的某人,稳稳拿捏七寸。
郁宴揉着太阳穴,“皇兄,他不喜欢这京城,就算我们把金山银山搬到他面前,他照例能想办法把那金山银山换了银两,一走了之。”
郁钧:“……那朕、朕就把这皇位都传于他,整个天启元朝都是他的,他总能看在天下这么多宝贝的份上,勉强接受这讨厌的京城和皇宫了吧?”
郁宴还是继续泼着冷水,“既然这天下都是他的了,那他为何还要留在这让他讨厌的京城和皇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不更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了么?”
郁钧顺着郁宴的话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差点哭出声来,“……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朕堂堂一国之君,掌管天下无数财富的皇帝,连自己的儿子都留不住吗?那朕这皇帝做的,未免也太失败了吧?”
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