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沭的脸色顿时难看万分,“什么?查出来这人是谁了吗?”
有人暗中检举,邢弭出事被抓,邢家上下几十口人全部入狱,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东宫,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他手里养的那么多人,都是死人吗?
郁景沭气得又想摔了茶盏,但他桌上的茶盏已经被他摔了,还没及时更换新的茶盏上来。
于是,气急的郁景沭大步走到右手边的谋士跟前,抓起他的茶盏,狠狠摔砸。
这谋士像是早就习惯了太子这动不动就爱砸东西的习惯,被砸了茶盏,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老老实实跪在地上。
心腹侍卫不动声色跪远了些,以免被碎裂的茶盏弄脏了衣摆,摇头,“回太子的话,没有,那个是通过密道进入的御书房,我们的人收到消息时,那人早已经离开。”
几个谋士闻言,立刻就慌乱起来,“这人肯定是我们熟知的哪位朝廷官员中的一个,不然,怎会这般偷偷摸摸?”
“是啊,而且,知道皇上御书房里有密道的人,除了摄政王和毕太傅之外,别无他人。难道是毕太傅狗急跳墙?”
“不可能,毕太傅如今自身都难保,他哪还有心思给太子使绊子?”
“那会不会是摄政王……”
“莫要浑说!”郁景沭怒喝,眼睛还心虚无比地朝着屋里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人在,才松口气。
郁景绥深呼吸,调整情绪,“不得对皇叔不敬。”
“是。”
说这话的谋士话一出口,便知自己说错话了,摄政王岂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妄议的?
摄政王若是真有那个心思,别说太子能不能稳坐东宫,怕是皇上也要寝食难安吧?
这么多年,只有毕太傅一党的人,才总是盯着摄政王不放,也就只有毕太傅,总把摄政王当成那野心勃勃的藩王。
他们太子这里,却早早就说过,摄政王不会谋反,摄政王根本无心朝政。
“可知道邢弭这么多事情的,又能是谁呢?”
一时间,书房里的人俱都沉默不语。
是啊,又能是谁呢?
——
景王府。
相比东宫里的紧张气氛,郁景绥这边就轻松惬意多了。
躺在软榻上吃着糕点,听着小曲的郁景绥,在听到谋士附耳说的消息时,乐得差点把刀伤处再次蹦开,“哈哈哈哈……此话当真?”
谋士挥手,让伺候郁景绥的几个丫鬟都下去,等屋里没人了,他才躬身回答,“回王爷,千真万确,是我亲耳听得。”
“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郁景绥笑的牙花子都出来了,要不是他身上有伤,他都想原地跳上几圈。
这个消息,让他伤口都没那么疼了,可比他干两碗药汤,都来得管用。
谋士笑呵呵的,“说来也是巧,真巧路过茶楼,想进去给王爷您带爱吃的茶花糕,无意间听茶楼包间里的客人说的。”
边说,谋士还边从怀里掏出还热乎的茶花糕,递给郁景绥。
“大快人心!哈哈哈哈……”郁景绥一边高兴地直拍大腿,一边捻了一块茶花糕丢进嘴里,“唔!今日的茶花糕,本王吃着格外的香。”
谋士眼里依旧带着笑,“王爷喜欢吃便好,这份茶花糕,是提前让茶楼的人单独做出来的,甜味更甜一点。”
郁景绥嗜甜,尤其爱吃甜到腻味儿的各种糕点和蜜饯果脯,但,身为皇子,可不能在吃食上有太多喜好。
于是,知道他爱吃甜食的人没几个。
除了郁景绥的几个暗卫们,就只有谋士一人了。
每次郁景绥馋嘴了,都是谋士偷偷出去买了,藏在怀里带给他吃的。
“这下子,太子怕是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哈哈哈……”郁景绥接连吃了好几块,又喝了谋士端到嘴边的茶,“哎,你没看看,说这消息的人,是谁?”
谋士无奈,“王爷,我本就是偷听的,身边又没有可差遣的人,哪敢多逗留,拿了茶花糕,我就赶紧出来了。”
郁景绥点点头,“也对,你太弱了,被人随便一巴掌就拍飞了。”
“行了,管他是谁,只要跟太子过不去,那就是本王这边的。”
郁景绥拍拍谋士的肩,“这事儿你有心了,本王得赏你,说吧,想要什么?”
谋士躬身,“为王爷办事,不敢贪赏,都是我的分内之事。”
郁景绥目光在谋士的脸上流连,“又跟本王客气了不是?既然你不说,那本王就赏你今晚陪本王一道喝酒赏月吧,今晚住这里,不用回去了。”